在寒城瑾走下玉階的時候,趙括已經警覺地站起身來,盯著寒城瑾的眼神就跟防狼似的。
在某些方面,他雖然不聰明,但他卻是一眼就能看出,寒城瑾的反應很不正常。
須臾之間,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如若寒城瑾對喬瑾瑜生了什麼不該有的念頭,他會不顧一切帶著喬瑾瑜闖出宮門。
越過趙括來到喬瑾瑜跟前,寒城瑾一雙眸子急切地閃著,早已失了君王的鎮定和威儀。
視線在喬瑾瑜的臉上和身上掃了幾圈,驀然觸及喬瑾瑜腰間垂掛的玉佩,黑色的瞳孔驀地一縮。
「你……你這玉佩……是從哪里來的?」
寒城瑾手指顫抖著,緩緩抬起指向喬瑾瑜的腰間。
喬瑾瑜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就見他指著來信陽之前喬大柱交給自己的玉佩。
「你說這個?」喬瑾瑜將玉佩從腰帶上取了下來,「這是我娘生前的遺物。」
寒城瑾身形猛地晃了晃,待穩住後,他抬起頭來,眸中似有水光閃爍。
「你娘她……叫什麼名字?」
喬瑾瑜怔了怔。
叫什麼?這個她還真不知道。
喬大柱從未告訴過她,她娘姓甚名誰,只說過是鄰村的人。
「不知道。我爹不曾告訴過我。」喬瑾瑜如實回答。
「你爹……」寒城瑾身形又晃了晃,竟是險些暈過去。
目光在喬瑾瑜手中的玉佩上停留許久,他猛然想起一個問題來,迫切地問︰「你生辰是什麼時候?」
看寒城瑾的反應,喬瑾瑜腦海里已經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照這事態的發展,她感覺寒城瑾沒準是她親爹。
親爹?皇帝?
倘若寒城瑾真是她親爹,是不是表示,以後她可以吊打寒明玉?這事想想就覺得興奮!
心中早已波瀾叢生,喬瑾瑜面上卻很鎮靜,坦然報出自己的生辰。
「己亥年九月初六。」
「己亥年……九月初六……」
寒城瑾默默算著時間,越算他臉上的神色就越激動,眉眼間都是掩藏不住的喜色。
「己亥年九月初六,也就表示,你娘懷你的時候,應該是在戊戌年的臘月,你是朕的骨肉。」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
那些大臣的家眷們,嘴張得都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了。
本以為是個山野村姑,結果搖身一變成了金枝玉葉?這反差未免也太大了。
不只是這些官太太,就是她們的相公,也被這突來的變故深深震驚。
這時,身著大紅色宮裝,儀態雍容的皇後來到寒城瑾身側,溫聲道︰「陛下,此處人多口雜,不如帶喬姑娘去別處仔細問個清楚。畢竟事關皇家血脈,容不得半點兒戲。」
寒城瑾到底是執政多年的帝王,經皇後這麼一提醒,馬上也意識到太和殿內閑人太多,確實不是認親的好地方,忙道︰「瑾瑜,你隨朕來,朕有話要仔細問你。」
走出幾步余光掃見趙括,寒城瑾步子頓了頓。
「趙括,你和你母親元貞夫人也隨朕來,朕有話要問你們。」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大殿,去偏殿換好舞衣回來準備獻舞的寒明玉,一抬頭見玉階上人早沒了寒城瑾的身影,不由愣住。
「我父皇人呢?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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