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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七 清淺喝醉

蕭禹文正在書房練字,听見腳步聲,便知道是林綰煙回來了。抬頭朝她笑了笑,柔聲問道:「玩得可開心?」

「挺開心的。」林綰煙笑著答道,走過去看了看蕭禹文寫的字。

作為練過幾年書法的現代人,林綰煙很欣賞蕭禹文這一手好行書,遒勁自然,方剛張揚,筆勢飄若浮雲,矯若驚龍。

「字如其人,果然沒錯!三爺這一手好字,叫天下人都望塵莫及啊!」林綰煙毫不吝嗇地贊美道。

蕭禹文揚起嘴角,笑得很明媚,這丫頭的嘴巴啊,是叫人又愛又恨,隨口說兩句話就把他夸得心里舒舒坦坦的。

林綰煙繼續看字,隨口吟了出來: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鞚,斗城東。轟飲酒壚,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閑呼鷹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樂匆匆。

林綰煙燒腦地在心里大概翻譯一遍:少年時一股俠氣,結交各大都市的豪雄之士。待人真誠,肝膽照人,遇到不平之事,便會怒發沖冠,具有強烈的正義感。侃侃而談,生死與共。

彼時推崇的是出眾的勇敢,狂放不羈傲視群雄之人。也曾輕車簇擁聯鑣馳逐,出游京郊。在酒店里豪飲,酒壇浮現出誘人的春色,我們像長鯨和垂虹那樣飲酒,頃刻即干。

間或還帶著鷹犬去打獵,霎那間便蕩平了狡兔的巢穴。雖然歡快,可惜時間太過短促。

這廝是在緬懷過去?怎麼瞧著還有些悵然若失的情緒?

「原來三爺也曾鮮衣怒馬少年時,一日看遍長安花啊!」林綰煙淡笑著說道。

蕭禹文笑了笑,沒說話,林綰煙出府以後,他一個人在書房里想了很多,對靈玉的死還是不能釋懷。

二十四靈異,每個人的名字都是他取的。靈是一個代號,代表所屬靈異衛的二十四靈異,其他靈異衛的名字都不帶靈字,有些直接用的本名。

靈玉原來喚作趙勤,是不是他真名也不得而知。蕭禹文之所以為他取了個「玉」字,是因為他年紀小,卻天賦異稟,質樸有才,像一塊璞玉,好好雕琢,假以時日,必會大放光彩。

取名是蕭禹文對自己的一種提醒,提醒自己要因材施教,區別培養。哪曾想到靈玉最後會是這種結局,委實讓他唏噓不已。

林綰煙見蕭禹文不說話,便將他寫到一半的紙箋放在一邊,重新鋪了一張紙,研了研磨,從蕭禹文手里接過筆,在紙上寫道:

??志之所趨,無遠勿屆,窮山距海,不能限也。志之所向,無堅不入,銳兵精甲,不能御也。

寫完放下筆,淡笑著翻譯道:「一個人如果有遠大的志向,他的志向所歸,就沒有不能到達的地方,即使是山海盡頭,也不能限制;他的志向所指,就沒有攻不破的壁壘,即使是精兵堅甲,也不能抵御。」

蕭禹文笑著親了親林綰煙的嘴唇,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所有的話,都留在了他心里。

林綰煙為了表示自己對蕭禹文的勉勵,也主動親了親他。這一親,瞬間就變成了纏綿的擁吻。

吻完,林綰煙喘了兩口氣,卻見蕭禹文皺起了眉頭,頓時感覺不妙。

「你去做什麼了?為何飲酒?」蕭禹文原本的笑意瞬間冷卻。

「你是狗鼻子嗎?我喝了那麼多茶水,你怎麼還聞得到?」林綰煙很無奈。

「問你話,好好答!去哪里了,為何飲酒?」蕭禹文冷著張臉問道。作為公孫野的得意門生,嗅覺味覺是專門訓練過的,不然如何很好地辨識藥材,如何制藥呢?

林綰煙撇了撇嘴,想著要怎麼撒個不被識破的謊。

「不說是吧?把靈沐給我叫來!」蕭禹文瞪了林綰煙一眼。

林綰煙一听就急了,這清淺可還沒回府,一問什麼都被抖出來可就慘了。

「我說,我說!」林綰煙一把抱住蕭禹文的腰,生怕他真去叫靈沐。

「我去芝衛姐姐那里了,這不新年嘛,一高興就喝了兩杯酒。我發誓,就兩杯,多的一滴都沒喝。而且,那杯子小得可憐,真的,一杯就一口,也就是說我不過喝了兩口!你說你鼻子怎麼就那麼靈嘛!」林綰煙邊說邊撒著嬌往蕭禹文身上蹭。

蕭禹文伸手輕輕拍了拍林綰煙圓潤翹挺的**,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壞丫頭,讓你不老實交代!」

「哎呀,痛,三爺!」林綰煙夸張地慘叫了著。

蕭禹文哭笑不得,哪里痛了嘛,自己明明很輕,這丫頭裝得可真像。

用晚膳的時候,林綰煙見候在一邊伺候的是瑾王府另外兩個丫鬟,心里就知道清淺肯定是還沒回府。

她偷偷看了蕭禹文一眼,見他並沒有注意,也就放心了。有靈狐照顧著,她還是放心的,只要不被蕭禹文知道就好。

不過,林綰煙可不知道此時靈狐院子里已經雞飛狗跳。清淺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再看看身上的襖裙也被月兌去,只穿著里衣蓋著厚厚的被褥躺在床上。

下了床找了半天,卻沒找到自己的襖裙,正氣得跳腳,靈狐卻拿了身衣裳推門而入。

「你這個登徒子!」清淺一把搶過靈狐手里的衣裳就將他推出門外,重重地關上門。

等穿上衣裳,清淺才發現並不是自己出來時穿的那身。她已經記不得自己下了馬車才進到院子就開始吐,不僅吐了靈狐一身,還把自己的襖裙也弄髒了。

但靈狐月兌了清淺的衣服是事實,這是她不能容忍的。不管清淺平日里再怎麼豪爽干脆,但也是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這個事若傳了出去,讓她往後怎麼做人?

于是,清淺穿好衣裳,開門出去,二話不說就和靈狐打了起來。

靈狐心里那叫一個委屈啊,這姑女乃女乃可把他折騰慘了。她那身沾了污穢物的衣裳不月兌掉能躺在床上嗎?這麼冷的天,不蓋被褥不會著涼嗎?是被褥不想要了還是床不想要了?

月兌了清淺的襖裙,將她安頓在床上了,靈狐才去生火燒水準備給她擦臉,順便留點開水放著怕她口渴。等水開的空檔又趕緊去把自己身上的衣裳換掉。

給清淺擦洗完臉和雙手,又灌她喝了點溫水,靈狐才匆匆去四方街給清淺買了身衣裳,又帶了些吃食回來。

「你怎麼如此不識好歹?」靈狐邊躲閃邊朝清淺喊道。

「我不識好歹?你簡直厚顏無恥!」清淺肺都快氣得炸了。不管她怎麼出招,靈狐都不還手,只是在院子里四處逃竄。

「難道你以為醉醺醺地回到瑾王府不會受責罰嗎?我也是一片好心才將你帶回我這。」靈狐沒好氣地說道。

「就算你是好心,你干嘛」清淺沒好意思將「你干嘛月兌我衣服」說出口,可是臉卻不自覺地紅了。

「你先住手,我跑累了,等我休息會兒跟你解釋!」靈狐說完一下閃得老遠。

清淺其實也累了,便停手站在那里,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靈狐這才慢慢地朝她走了過去,「你中午吃下去的東西都吐完了,現在餓了沒有?要不然我先去給你做點吃的?」

清淺白了靈狐一眼,大概猜到他為什麼會月兌了自己的襖裙,如今自己身上為何又穿了另外一身襖裙。

「誰稀罕!我要回瑾王府!」清淺紅著臉說道。

靈狐看了清淺一眼,淡淡地說道:「晚些時候我送你回去,這會兒瑾王還沒歇息,若被撞到就不好了。」

清淺冷哼了一聲,便自顧自在回了剛剛歇息的那個房間。

靈狐這才松了一口氣,轉身便去灶房生火準備熬一鍋粥,再將買回來的吃食熱一下。

吐了以後,清淺是覺得肚子空空的,待靈狐來喚她用飯時,她便也不忸怩作態,坐下就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

靈狐看著清淺的吃相,總算知道林綰煙為何會那麼不拘小節,多半是跟著這個姑女乃女乃生活久了,耳濡目染的。像他就是因為自己主子連用膳都高貴優雅,所以被燻陶得有點公子哥的氣質。

「看什麼看?非禮勿視不知道嗎?知道我吃相不雅還一直看,眼珠子要送給我嗎?」清淺白了靈狐一眼。

靈狐無語地低下了頭,食不言寢不語,他還是什麼都不要說的好,反正也說不贏面前這個姑女乃女乃。

「讓你別看,讓你不說話了嗎?沒長嘴?」清淺很不滿靈狐這樣的反應,好像對自己滿滿的蔑視。

靈狐無奈地抬頭看了清淺一眼,這個姑女乃女乃可真是不好伺候。「說什麼?」

清淺一听,氣得想打人。「就你這樣,有哪個女子能瞧得上?要麼不說話,要麼說句話就能把人氣死!」

聞言,靈狐覺得自己的臉微微發燙,放下手里的筷子,正襟危坐,一本正經地說道:「平日里幾乎接觸不到女子,所以不知道有哪個女子能瞧得上。」

清淺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完全是被靈狐的話語和表情逗樂的。實話實說,瑾王府的這些侍衛一個個長相都不錯,當然,最氣宇軒昂的當屬瑾王,靈狐嘛,還是能排前幾名的,主要是武功高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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