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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一 屏山來的孽障

「呵呵呵!」慕斯諾笑了起來。「丫頭,你以為夜魅比我好得到哪里去嗎?你不是還要同他成親?」

林綰煙一愣,將酸棗放進嘴里咬了一口,隨即就吐了出來。「對哦,麻蛋,勞資特麼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問題?要跟我成親的真的是夜魅?」

「如假包換。」慕斯諾淡笑著看著林綰煙。

林綰煙瞪了慕斯諾一眼,「那你特麼不是害我嗎?我這回去了以後不就得守寡嗎?不行,我不跟你走!」

說完林綰煙撒腿就跑,慕斯諾笑了笑,一躍而起,跟了上去。可林綰煙並沒有徑直往前跑,而是施了輕功跳上了前面一棵大樹上。

慕斯諾跟著也上了樹,和林綰煙只差幾步距離,但是她像只猴子般不停地在從一棵樹上逃竄到另一棵樹上,而且哪里茂密就往哪里鑽,慕斯諾只是跟得緊,卻也沒辦法把她抓住。

林綰煙完全不顧後面還跟著慕斯諾,只朝著東南方向逃去。剛剛她在樹上摘酸棗的時候,看見那個方向不僅樹木異常茂盛,好像還有條河。

只要能逃到河里,林綰煙就有信心可以逃走。雖然她身上還來著月事,可逃命的時候哪里還管得了這些,該使出游泳健將本事的時候還不是不能退縮。

林綰煙生怕自己動作慢了會被慕斯諾追上,所以一直憋足了股勁兒,原本以為越到後面越會體力不支,但卻感覺越來越不費力,就好像在走下坡路一般。

「回來!那里危險!」慕斯諾的速度慢了下來,朝著林綰煙喊道。

林綰煙听到了也當沒听到,回去不就成了他威脅蕭禹文的人質了嗎,她才沒那麼傻。眼看就穿出樹林,出現在眼前的真的是一條大河。

卯足勁兒來了最後一番沖刺,林綰煙回頭看了一眼,慕斯諾並沒有跟上來。她就想先停在河岸休息一會兒,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能不下水還是不下水了。畢竟這個天氣河水也冷啊,她最怕冷了。

可她想慢下來,身體卻根本不听使喚,好像河中心有股巨大的力量將她往里面吸。林綰煙這時才感到害怕,越來越近,她仿佛看到河里有一條巨大的蟒蛇,此時正張著血盆大口,吐著舌頭要將自己卷進去。

「啊……」林綰煙慘叫了一聲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林綰煙發現自己戴著枷鎖腳上也是沉重的腳鏈,跪倒在地上,頭發和臉全濕了,還聞得到明顯的腥臭味兒。

抬眼看了看,四周圍著一群身著黑衣連帶恐怖面具的人,其中一個人手里還舉著一瓢水。林綰煙知道自己大概是被這臭水給潑醒的,可這里是什麼地方,閻王殿嗎,一個個看起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醒了醒了!拖去見祖師爺!」其中一個面具人蹦蹦跳跳地像只袋鼠,說話聲音又細又尖。

其他面具人一听,全都蹦蹦跳跳地往林綰煙撲了上來,有些拉她的手,有些扯她的頭發。

「滾開!我自己會走!」林綰煙站了起來,扭動著身子,不讓那些人踫自己。

「耶噢,你還有點脾氣喲,等下若交待不清楚是怎麼進來的,祖師爺還是要將你丟進蟒池!」又一個又細又尖的聲音傳進林綰煙的耳朵里。

「祖師爺?剛剛我莫非是掉進了熙河?」林綰煙皺著眉頭問了句。她還記得在靈山的時候,乙衛讓她不要四處亂走,驚擾了祖師爺要被丟進熙河,這下可好,自投羅網了。

「知道是熙河還敢闖進來!說,是誰派你來的?」最開始說話的那個面具人扯著尖銳的嗓音問道。

「我是被人追殺才誤闖進來的,實在無意冒犯祖師爺!」林綰煙無奈地說道,若要知道那是熙河,說什麼她也得換個方向逃跑,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下怕真是小名難保了。

「別听她胡說八道,祖師爺自會定奪,快走!」另一個面具人催促著林綰煙往旁邊的一間屋子里走去。

林綰煙哪里受過這種待遇,像個死刑犯一般戴著枷鎖和腳鏈,根本就走不快,又不願意那些面具人踫自己,一旦有人推推搡搡,她就要晃動身子懟回去。

不過這些面具人倒也不拳打腳踢,只是不停催著快走。終于走進了一間黑  的屋子,林綰煙根本就看不到里面有什麼東西,只看到不遠處有兩道綠光,還像星星一樣不時地眨著。

「見到祖師爺還不跪下!」一個面具人一邊說著一邊將林綰煙按倒在地。

林綰煙沒辦法,只能跪了下去,這特麼是什麼妖怪,那兩道綠光難道是他的眼楮?

「你是如何闖進我熙河的?」一個冷如冰窖的聲音傳來。

林綰煙一听聲音,不禁打了個冷噤,這個妖怪說話簡直呵氣成冰啊。「回祖師爺的話,我是被人追殺才誤闖此地,真的無意驚擾,還望祖師爺饒命!」

「呵!誤闖?躲過我九九八十一道設防,你說你是誤闖?」傳來的聲音越發冰冷。

「真的是誤闖!我在樹林里被人追殺,看著東南方向有條河,想著容易逃跑,就一路往著這個方向來了!」林綰煙心里直喊冤,特麼什麼九九八十一道設防,勞資一個昏倒就進來了。

「樹林的東南方向?」冰冷的聲音停頓了下,即刻變得嚴厲起來。「你是屏山來的孽障?丟進蟒池!」

林綰煙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群面具人就七手八腳地拖起林綰煙準備往外走。

「哎哎哎,祖師爺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啊!我是被追殺的啊!」林綰煙根本就不知道屏山是哪里,屏山的孽障又是什麼鬼,就這樣被丟進蟒池死得好冤啊。

「放肆!你是不是從屏山來?」冰冷的聲音問道。

「我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屏山啊!可能我是從屏山來,但我不是屏山來的孽障啊!」這個邏輯差點把林綰煙繞了進去。

「不是屏山來的孽障你又是如何闖進熙河的?」又是一記冷冷的問話。

「我也不知道啊,就感覺有股神秘的力量將我往這河里吸,然後我就昏迷了,醒來就出現在這里了!」林綰煙說的話真的不能再真了。

「胡說八道!拖出去!」一聲令下,一群面具人拖著林綰煙就往外走。

「哎,不是,祖師爺,我說的是真的啊!」林綰煙實在是很無奈,這到底哪里錯了,怎麼說實話人家都不相信呢。

可是一群面具人沒一個理她,很快就把她拉出門口。

林綰煙這下著急了,扭頭大聲朝黑屋里喊道,「哎,祖師爺,你認不認識我師父?我師父是瑤音,他可以證明我不是屏山來的孽障!」

面具人一听,便停了下來,「祖師爺的名諱也是你可以隨便喊的嗎?當心先將你丟進蜂巢折磨一番再丟進蟒池!」

「我的師父真的是瑤音,我的師姐是芝衛,我的師兄是乙衛,我是秋衛!我說的句句屬實,不信可以讓我師父來指認!」只要這些人認識自己的師父就好辦,起碼不會馬上要了自己的小名。

「你這孽障知道得還不少!今日不除了你後患無窮!」那聲音越發冰冷。

林綰煙一听就絕望了,這人腦子不轉的嗎。「不是啊,祖師爺,你想如果我是屏山來的孽障,我怎麼會說自己是從屏山來的,那我不是自尋死路嗎?」

「呵,你傻啊!」冷冷的聲音里帶了點譏笑。

林綰煙徹底炸毛,特麼的,到底誰傻?「你特麼才傻,你全家都傻!你今日若敢殺了我,他日我師父尋來,定要你好看!」

「呵,你想多了。」哪怕真的誤殺,同為祖師爺,誰能為難得了誰呢。

林綰煙閉上眼楮,連話都不想說了,她覺得這次自己必死無疑了,遇到這種腦子不清楚的祖師爺,真的死得好冤啊。

正在這時,外面一個黑衣面具人快速蹦蹦跳跳地往黑屋子里走去,一進去就跪倒在地,用那又細又尖地聲音稟報道︰「啟稟祖師爺,九寒宮瑤祖師爺大弟子芝衛求見!」

「帶進來吧!」

冰冷的聲音傳到林綰煙的耳朵里,她瞬間就感覺起死回生了,芝衛真是自己的大恩人啊。

很快,芝衛就一身白衣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了林綰煙一眼,就徑直往黑屋子走去,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九寒宮芝衛冒昧打擾祖師爺清修,還望恕罪!」

「起來吧,門外可是秋衛?」黑屋子里的聲音似乎溫和了一些。

「正是師妹秋衛。芝衛此次奉師父之名前來給祖師爺賠不是,秋衛是師父收的靈山外弟子,不懂規矩,請祖師爺責罰。」芝衛不僅沒有起來,還往地下磕了個頭。

「瑤音收徒弟還是喜歡看長相嗎?一個比一個俊俏。」聲音里明顯帶了幾分嘲笑。「也罷,既是秋衛,你便帶走吧。告訴你師父,好好管教管教秋衛,靈山的規矩不能丟!」

「謝祖師爺!芝衛告退!」芝衛說完又磕了一個頭,便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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