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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五 你是誰?

楊承閱也沒敢多在蘭芷苑逗留,又隨意和蕭蔓雪聊了幾句就走了。蕭蔓雪也沒有挽留,目送楊承閱出了院子就上樓找林綰煙。

「怎麼不留六哥哥在這里用午膳?」??林綰煙笑著問蕭蔓雪,才這麼一小會兒,楊承閱也真是太狠心了點,恐怕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楊承閱對蕭蔓雪也是有感情的。

「承閱哥哥才不會留下來呢,我都習慣了,他在宮里的時候,經常看見我就躲。」??蕭蔓雪癟了癟嘴,她知道不過因為自己公主的身份罷了。

「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六哥哥?」??林綰煙捏了捏蕭蔓雪的小臉蛋問道。

蕭蔓雪一個臉紅,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就算默認了。她是直性子,不會藏著掖著,把有說成沒有。

「天下有情人都會終成眷屬的,好好等著吧,是你的,跑都跑不掉。往後好好在宮里呆著,別讓六哥哥擔心你,他嘴上不說,可那眼神里滿滿都是對你的在乎。」??林綰煙第一回瞧見蕭蔓雪害羞的小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林綰煙你說這些話羞不羞人呢!」??蕭蔓雪紅著臉白了林綰煙一眼,心里卻是很高興的,她還一直擔心楊承閱沒那麼喜歡自己。

自古皇子公主的婚姻大事都由不得自己,但蕭蔓雪可不想妥協,只要確定楊承閱對自己也是喜歡的,若皇上將她許給其他人,她抵死不從。

「我實話實話有什麼好羞人的,難道我說錯了?有情人不應該終成眷屬?」??林綰煙跟熟人說話才沒那麼多忌諱,明明就是這個意思,還得繞來繞去編出個故事來,累不累嘛。

「你這麼口無遮攔的,禹文哥哥也不責罵你?真要把你寵壞!」??蕭蔓雪覺得自己說話都常常沒顧及女子的矜持,沒想到林綰煙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是他王妃,他不該寵我嗎?不寵我,我嫁給他做什麼?」??林綰煙說得理所當然。跟一個不寵愛自己的人結果,她怕是腦子燒壞都不會願意。

「嘖嘖嘖!這些話你在我這里說說就好了,在外面你這麼說,小心惹禍上身。」??恃寵而驕對一個王妃可不是好的評價,若以後蕭禹文當上太子,那太子妃可是要為母儀天下做準備的。

林綰煙撇了撇嘴,真是惱火,想說句真心話都??那麼難。不過,禍從口出,病從口入,蕭蔓雪提醒得也不是沒道理。

用過午膳,赤焱就悄悄地將蕭蔓雪送出了將軍府,然後又一路遠遠地跟著,直到確定她安全回宮才回將軍府同楊承閱復命。

因為將軍府已經解除了禁足令,進出蘭芷苑的人也多了起來,自然都是些女眷,連張玉芳都會來小坐一會兒。

這樣林綰煙一天倒也不無聊,閑聊中也把將軍府的大致情況都了解清楚了。

楊武將軍有一房正妻兩房妾室,正妻??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分別是大兒子楊承熹、六兒子楊承閱、七女兒楊慕晴。

一房妾室生了二兒子楊承玟??、五女兒楊慕曉,另一房生了三兒子楊承勤、四兒子楊承潤。

因為楊武將軍對自己的幾個女人倒也都不厚此薄彼,所以,不管是妻妾還是七個孩子關系都還算和睦,斗來斗去的情況比較少。

七個孩子年齡差距都不大,兒子中就最小的楊承閱還未成親,其他都已經分別有一妻一妾了。兩個女兒倒都還沒定親。

林綰煙也終于明白為什麼瑾王府的院子會這麼多,古代都講究多子多福,特別是皇室的血脈。

但她可不準蕭禹文納妾,轉念一想要幫他生五六個孩子又腿軟。這特麼一輩子什麼都不用干,光生孩子去了,而且是最青春的年華都用來生孩子了,想想就可怕。

林綰煙決定下次有必要跟蕭禹文討論下生幾個孩子的問題,她覺得生三個頂天了,還不知道生完身材會變形成什麼樣子呢。而且生孩子對母體的傷害也大,她可不想未老先衰。

可林綰煙都快把這茬兒事忘了,蕭禹文卻沒有再出現過。她算了算日子,足足有五日沒有見他了,靈狐也沒有回來,只有靈月帶過一封信給她。

信里也就短短幾句話:綰綰,想你。要乖乖吃飯喝藥養好身子。我一切都好,勿念。(禹文)

林綰煙越想越不對勁兒,這廝肯定又去溪棠了。她想去古潼巷的院子一探究竟,正好第二日是楊慕晴的生辰,用過早膳林綰煙就出府了,準備去給楊慕晴選了生辰禮物,再去古潼巷。

對于選禮物,林綰煙不太在行,送首飾吧,上次給楊承閱買紫檀玉如意的時候已經給楊慕晴送了,其他東西又不知道她有什麼喜好,所以把四方街都逛遍了都沒尋到滿意的物件。

這時已經晌午,林綰煙便讓靈月找地方用午膳。靈月就領著一行八人去了魁北樓。

才找了位置坐下,林綰煙就感覺肚子開始疼了起來,這種疼痛感她上一次來月事的時候印象深刻。于是便湊到綠鶯耳邊輕聲告訴她,讓她去準備月事帶。

綠鶯聞言便匆匆出去。林綰煙坐在椅子上怎麼都不舒服,又感覺**已經有液體流出來了,想到今日自己依舊穿著白色襖裙,雖然厚,但一直這麼坐著,若一不小心沾了點印跡,那可不是丟臉死了。

她便跟赤焱低聲說自己要如廁,赤焱沒說什麼,只是在前面給林綰煙帶路。等林綰煙從廁軒出來,四處看了看,卻不見赤焱的身影。

林綰煙感覺有點不對勁,赤焱不應該會無故離開,莫非是出了什麼事?肚子又一陣一陣地疼著,林綰煙不敢多加逗留,只得費力地邁大步子尋著來時的路回去。

才走到拐角,林綰煙便覺得有一股惡臭沖鼻,繼而腦子一陣昏旋,再想往前走,手腳已經不听使喚了。倒下的瞬間,只記得眼前閃過一襲白影。

等林綰煙醒來,已經躺在一張床上。她看了看,房里掌了燈,自己身上只著了里衣,還不是早上穿的那套。

這房間不是蘭芷苑,不是瑾王府,也不是古潼巷。房間倒也簡潔,可奇怪的是連窗戶都沒有。

林綰煙起身,月復部隱隱作痛提醒著她,此時自己是來著月事的,可她明顯感覺到,是墊了月事帶的。

快速地從衣架上拿起自己的白色襖裙穿在身上,林綰煙心里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穿完一個轉身,卻見身後站了一個白衣男子,林綰煙腿瞬間一軟。

「還痛嗎?」白衣男子絕美的臉上浮起淺淺的笑容。

林綰煙臉刷得就紅了,「你是誰?卑鄙無恥!」

白衣男子笑意更濃了,「你身子巨寒,我給你服了特制的暖宮藥丸,你不僅不感謝我,還出口傷人?」

「誰要你假惺惺了?難道不是你用藥將我迷昏我才會在這里?我還要感謝你?我特麼腦袋被驢踢了吧!」林綰煙怒不可遏,完全忘記自己被綁架這個事實。

白衣男子笑了笑,「你這丫頭,還是這麼伶牙俐齒。」

聞言,林綰煙細細看了看眼前這個男子,听他話里的意思,兩人之前是見過面的,還有過對話。起碼,他是見過自己的。

可林綰煙只覺得有點眼熟,特別是那雙犀利如鷹的眼楮,但確實想不起在那里和他有過交集。

「不是不願意和親?怎麼就和夜魅定親了?」白衣男子收起了笑容,臉上露出一片冷意。

林綰煙一愣,「胡說八道!和我定親的是瑾王!夜魅是什麼鬼?」

白衣男子一把摟住林綰煙的細腰,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瑾王就是夜魅!」

「松手!你是不是有病啊?瑾王連話都沒跟我說過幾句,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夜魅?關鍵夜魅是誰我都不知道!」林綰煙死命要推開他的手,他卻越摟越緊。

「我讓你松手!你特麼耳朵聾了嗎?我肚子不舒服!」林綰煙毫無形象地大吼著。

白衣男子冷峻的眼神掃了林綰煙一下,卻發現她絲毫沒有膽怯,手不自覺地慢慢松開了。

林綰煙用力推了他一把,轉身就往外跑。可一出去就懵圈了,這特麼應該是密室吧,旁邊開著門的明顯就是書房,再往前面有沒有出路了。

無奈,林綰煙只能走回剛剛的房間,那白衣男子正冷著張臉盯著垂頭喪氣走回來的林綰煙。

「看什麼看?王八蛋!」林綰煙剜了他一眼,抬腿就往他腳上踢了一下。

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卻依舊筆直地站著。

「我餓了,要用膳。」林綰煙高傲地瞟了他一眼。她知道現在只能耐著性子跟他周旋,如果他的目標是蕭禹文,必然不會傷害自己。

「我不是你的下人。」白衣男子冷冷地看著林綰煙,眼前這個女子確實太與眾不同。

「我也養不起你這種謀害主子的下人!」林綰煙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你既然有本事將我請到這里來,怎麼待客之道如此蠢?」

白衣男子沒有說話,冷冷地瞪了林綰煙一眼,她嘴里的「蠢」字听著是那麼刺耳。

「怎麼,說你蠢你還不高興了?」林綰煙笑了起來。「我可告訴你了,趁著我現在還有心情吃東西,趕緊讓我吃。不然,等姑女乃女乃我不樂意了,你就跪著磕破頭我也不喝一滴水。」

白衣男子又是一把摟住林綰煙的腰,冷冷地問道:「你怎就這麼確定我不會直接灌你吃?」

「你怎就這麼確定我不會咬舌自盡?」林綰煙直直地對上他的目光,輸人不輸陣嘛。她那麼怕痛,咬舌自盡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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