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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天罡七星陣

「這個時辰樹林里應該會有很多鳥叫聲,可這里沒有,也許往外一圈都沒有。適才我在樹上看了,太陽升起的方向在那里,那影子應該落在這里。可你看,正好相反。」林綰煙指了指太陽升起的位置和兩人的身影。

蕭禹文聞言,也一躍上了剛剛林綰煙上的那棵樹,很快又下來,四個方向輪換站了一下,對比影子的方向。而後一把摟住林綰煙的腰就快速一躍騰空往回走。

「三爺慌什麼,不過一個陣法,我又不怕。」穩穩落地後,林綰煙看著一臉緊張的蕭禹文,好笑地說道。

「是我大意了。」蕭禹文說完就在林綰煙額頭上輕輕印了個吻。「站著別動,等我回來。」

林綰煙瞧著他一臉嚴肅的樣子,只能順從地點了點頭。蕭禹文這才走向二十四靈異,低聲與他們交談著還不時地看向林綰煙。很快,靈狐就帶了幾個人往樹林深處去了。

蕭禹文走過來,牽著林綰煙的手,一起在簡易的桌子前坐下。早膳比較豐盛,是雲嵐寺的素齋,有粥有饅頭有小菜,連餐具都是從雲嵐寺帶下來的,只是已經不熱了。

蕭禹文還是每一樣菜都給林綰煙夾了一筷子,林綰煙只顧埋頭吃。反正她現在算知道了,這廝霸道得連吃飯都要管著,只要跟他一起吃飯,根本就不需要動筷子夾菜,能把他夾到碗里的吃完就不錯了。

一碗粥見底,碗里的菜也吃完了,林綰煙眼巴巴地望著還在慢條斯理用膳的蕭禹文。她不喜歡啃饅頭,想著讓蕭禹文再舀碗粥。

「涼了,少吃些。」蕭禹文瞅著林綰煙委屈的眼神笑了,那樣子就像自己不給她飯吃般。

「餓,餓,餓!」林綰煙可憐兮兮地將自己的碗遞過去,她可沒那麼講究,比起餓肚子她寧願吃涼的。況且身子也沒那麼精貴,不至于吃一頓涼食就生病。

蕭禹文瞧她那樣又不忍心,伸手夾了一個饅頭放進她碗里。

「三爺,你且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我吃飽了就揍你!」林綰煙嫌棄地看了蕭禹文一眼,一臉痛苦地啃起了饅頭。

蕭禹文好笑地看林綰煙,對她的話毫不在意,她是什麼話都敢說,自己竟也就習慣了。瞧見林綰煙邊吃邊難以下咽般皺起的眉,蕭禹文將自己碗里的半碗粥遞了過去。

林綰煙冷哼了一聲,將啃了幾口的饅頭放回碗里,遞給蕭禹文,毫不嫌棄地喝起了粥來。蕭禹文接過她的碗,也繼續優雅地吃著她啃過的饅頭。

兩人吃完,蕭禹文見靈異衛還圍坐在地上用膳,便動手將碗筷收回食盒,林綰煙見狀也起身幫忙收拾。

當拿過粥盒的時候瞬間就紅了臉,她只當是蕭禹文不願意她吃涼的,不給她盛粥,而將自己剩下的半碗給她,哪曾想到這粥盒已經是空的,真是的,怎麼只裝了兩碗粥呢,這下糗大了。

林綰煙悄悄瞥了蕭禹文一眼,他並未看自己,而是熟練地將簡易桌子拆卸下來,裝回一旁的布袋里。

「回馬車歇息?」蕭禹文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對林綰煙說道。

林綰煙搖搖頭,「他們何時能回來?」

「應該快了。」蕭禹文牽起林綰煙的手,筆直地站立著,目視著通往樹林深處的那條小路。按著約定的時間,此刻靈狐幾個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我們去看看怎麼樣?」林綰煙來了興致。這一世自己學了一身技能,連旁門左道都涉獵,只是不知道好不好用。

「別去了,危險。」蕭禹文牽著林綰煙的手緊了些。

「不是有三爺在嘛,怎麼會有事!」林綰煙一臉期待地看著蕭禹文。她並不相信蕭禹文破不了陣,只不過需要時間。

「乖,就在這里等。」蕭禹文親了親林綰煙的額頭,以往這種情況他都是親自帶人去,現在林綰煙在身邊,他不想冒險。

「三爺……」林綰煙撒嬌著喚著,「去看看嘛,好不好,看一眼就回來,好不好嘛?」

蕭禹文模著她的小臉蛋,搖搖頭,這個陣法十分凶險,他也只遇到過一次,自己一個人倒沒問題,再帶上林綰煙,他沒有十足的把握。

「三爺,我說我能破這個陣法你帶不帶我去?」林綰煙見撒嬌沒有用,馬上恢復了正經。

「你懂陣法?」蕭禹文很訝異,她能最先發現林子里有陣法,他不奇怪,她會武功,必定接觸過陣法,再加上善于觀察,能發現蹊蹺。

而他們只打算在這里用個膳就走,沒打算進這個樹林,所以沒有過多關注,只確定安全即可。但陣法極其復雜,能發現跟能安全通過就是不容易,要破更是需要精通才行。此陣復雜,會隨著太陽的起落發生變化,一不留意就有可能喪命。

「為了逃生,算懂些。」林綰煙神秘地笑著。

「……」又是逃生,蕭禹文笑著搖搖頭,她這逃生技能全套學下來,無異于培養一個靈異衛了。

林綰煙一見蕭禹文臉上表情有變化,心想八成是同意了,拉起他就往里面走。而蕭禹文卻一把摟住她,想帶著她走。這次林綰煙有準備了,兩人默契地同時奔跑幾步一躍騰空而去,相視一笑。

一路都是蕭禹文把握著方向,時左時右,時快時慢,林綰煙很同步,所以並未給蕭禹文增加多少負擔。半柱香的時間,蕭禹文遠遠地看到了自己的人,速度慢了下來。

「三爺,松開我,已經到主陣口,兩個人同時進去很危險。」林綰煙提醒道。

蕭禹文慢慢松開手,自己先側身飛躍而去,如道閃電般急速略過。

靈狐幾個看到蕭禹文來了,並沒有太奇怪,他們沒有在預計的時間回去,主子肯定會來尋的。而看到隨後而來的林綰煙卻大吃一驚,她是自己進來的,而且和主子的速度一前一後相差無幾。

「情況如何?」蕭禹文伸手蒙住林綰煙的雙眼,偏頭問靈狐。林綰煙哪里會依他,使勁掰開他的手,四處張望。

「死的都是玄慕的狗,按著時間算,就是我們被困在山里那日。奇怪的是,當中有百花宮分舵舵主,所有人皆死于迷陣,無其他傷。」靈狐看了看林綰煙,低聲道。

蕭禹文皺了皺眉,今日的密函里關于百花宮的消息里說,百花宮有幾個分舵舵主無故消失,矛頭直指靈夜宮。

「這就是狗咬狗唄!」林綰煙看了看這塊蜿蜒的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尸體,均是一身灰袍,跟那里在樹林里遇到的人裝束一致。

蕭禹文和靈狐互相心中都明了,他們和林綰煙的猜想一樣,不僅狗咬狗,還想讓靈夜宮背鍋。

「走吧。」蕭禹文心頭不悅。

「不成,讓我玩玩!」林綰煙不依,仍舊在空地上這瞧瞧那看看。

蕭禹文皺起眉,語氣刻意溫柔卻很低沉。「別鬧,母親等我們回去用午膳。」

「三爺,你們也經常用如此陰狠的陣法嗎?」林綰煙直接無視蕭禹文的表情。

「不。」蕭禹文淡淡道,喜歡用陣法和各種暗器各種毒藥的是百花宮,還有就是江湖上深諳此道的幫派。但在大神越,百花宮還不至于會去招惹那些小幫派,那些人也沒那個能耐殺百花宮舵主級別的人。

「那此陣非破不可。我們研究研究,順便你可以讓人去請他們來揭開狗咬狗的謎底。」說完林綰煙就自顧自撿了個石頭,撩了撩裙擺蹲在地上,用石頭在地上畫著什麼。

蕭禹文十分無奈地看了看林綰煙,和靈狐走到一邊角落。

「可有破解之法?」蕭禹文沉著臉問道,他心里只有四成把握。一旦嘗試,若破不了,擾亂陣法,勢必更加危險。

靈狐搖搖頭,「或許可以听听綰煙公主怎麼說。」

蕭禹文點點頭,兩人一起向林綰煙蹲著的地方走了過去。只見她已經在地上劃出了好幾個陣法圖,此刻正皺著眉。

「三爺可還記得我們進來的路上布的什麼陣?」林綰煙抬頭看著蕭禹文。

「天罡七星陣。」蕭禹文肯定地答道,此陣白天殺傷力並不大,午時最弱,子夜最強,適才進來時並未造成太大的影響。

「那有些詭異了。」林綰煙在中間的那個陣法圖上打了個叉,單手托腮啃咬著自己的嘴唇。

蕭禹文淡淡地笑了,這丫頭認真起來是這個樣子啊。「可是七星追月?」

「看著像,就是太像了,所以才詭異。」林綰煙又將右邊一個陣法圖叉了。

蕭禹文又擰了擰眉,難道他判斷錯了?

「若是七星追月陣,那此時我們當在月陣中,此處地形也似月形,可你看那邊的泥土跟旁邊的顏色有所差異,草木也要少些,想必是翻新過的。」林綰煙站起身指了指。

蕭禹文和靈狐都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確實有一處草木要稀松些,泥土的顏色不細細看,分辨不出來。

「在此處布一個七星追月陣,那一共要布八個陣,無論從哪個方位入陣,必要入兩個星陣,但適才我們進來看似是兩個星陣,實則只有一個,另一個是障眼迷陣。也有可能一個陣都沒有,皆是障眼迷陣。」林綰煙緩緩說來。

蕭禹文點了點頭,靈狐也點點頭,但是還是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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