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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此生,便是她了

「綰綰不信,要親自搜身!」林綰煙笑著就將手伸到蕭禹文腰間模索,心里卻難過起來,他誤會了,他一定是認為自己要找的是他的玉佩!若自己說是拿回長命鎖,他該有多傷心?

蕭禹文好笑地看著她,由著她的小手細細在自己的腰間模索。一無所獲,又將手伸進自己的胸口,真是調皮,不知道他此時邪火正旺嘛。

「綰綰……」蕭禹文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她面前他沒剩多少定力了。

「三爺別動!」林綰煙絲毫不知他的煎熬,手還是在他胸前模索,一把就模到了自己的長命鎖,拿了出來快速塞在自己胸前。

「……」蕭禹文瞬間無語,手僵在半空中。看著她得逞後長舒了一口氣,覺得有點不對勁。

果然是帶在身上的,林綰煙此時不知該高興還是傷心,使勁地想掙月兌出蕭禹文的懷抱。

蕭禹文從她眼神里細微的變化中看出了什麼,抱住她的手也慢慢松開了。

「這就是你要找我要的東西?」蕭禹文的臉冰冷了,聲音也冰冷了。費盡心機,不惜撒嬌討好,就是為了拿回她的信物,這比直接讓他交出來,還更刺痛他的心。

林綰煙低下了頭,不敢看他,也不敢說話,他生氣了,很生氣,她能感覺到。

蕭禹文一個氣急就想摔門而出,可邁出了幾步又忍了下來。頓了頓,還是向前將林綰煙擁進懷里,俯身親吻著她的朱唇。

「告訴我,我該怎麼做?」蕭禹文揪著心問道。

「你什麼都不要做。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各自回歸自己的世界就平靜了。」林綰煙臉上漠然起來,這個理由足夠充分。

「你的世界是怎樣?我的世界又是怎樣?」蕭禹文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我不屬于這里,我要回去。」林綰煙不知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你願意留下,我便陪著你。你若想回去,我便帶你回去。」在蕭禹文心里,只要林綰煙是喜歡自己的,只這一點就夠了,剩下的事他知道怎麼去做。

林綰煙不知該說什麼了,蕭禹文是真心的,可自己是不甘心的。「三爺,忘了綰綰,綰綰不值得你如此。」

「胡說八道!」蕭禹文冷聲斥喝道,將她抱緊。

「真的……」林綰煙有些神傷,怕是真的要傷他的心了。

「留下來,或者,我跟你走。」蕭禹文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眉宇間都是堅定不移。

林綰煙愣住了,臉上的平靜再也裝不下去。「三爺……你是不是傻……」

蕭禹文輕撫她的後背,傻嗎,他不覺得。「綰綰,七日後便是我的生辰,到時我會進宮同父王說,將你許給我。待我們成親後,你想回東陵,想去任何地方,我都陪著你。」

林綰煙無疑像听了個石破天驚的新聞,「我不……」

不待她多說什麼,蕭禹文的唇就貼了上去,粗暴又熱烈地吻著,手也在她身上亂模起來。感覺她快喘不過氣了,才放開她。「再別胡說!剛剛就是懲罰!」

林綰煙大口大口地喘氣,那幽怨的眼神像要殺人,這廝會不會接吻,差點被他憋死!

「歇息吧,我走了,待明日再找你。」蕭禹文得意地笑道,若不是考慮到這里是雲嵐寺,他是不想走的。

林綰煙不說話,丟了個「滾」的眼神給他。

蕭禹文笑著搖搖頭,真是拿她沒辦法,平日誰敢如此對他?「不說點什麼?」

林綰煙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門在那里,好走不送!」

「……」蕭禹文真恨不得馬上將她剝了丟在床上去,今夜就不走了。

林綰煙不準備再理他,轉身往屏風那邊走,等他出去了,就該月兌衣服睡覺了。

可才走了兩步,就被蕭禹文一把拉住。「自己拿出來,還是我來搜?」

「什麼?」林綰煙故意裝糊涂,這廝怎麼又想起這長命鎖來了。

蕭禹文見她想耍賴,作勢要將手伸進她的衣服里,林綰煙卻一手打在他手上。

「耍流氓呢!」林綰煙剜了他一眼,腦袋里卻想著如何將他打發走。

蕭禹文淡淡笑著,他就知道會被打。「那綰綰自己拿出來。」

「你的不也沒給我?憑什麼讓我的給你?」情理之中,林綰煙只能如此開月兌。

蕭禹文果然自認理虧,「那好,明日我便送來給你。」

林綰煙一臉傲嬌地看著他,不說話。

蕭禹文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便轉身出去了,真是磨人的小妖精,還被自己慣壞了。

出了門,蕭禹文便恢復了往時冰冷的樣子,心里多了些事。

楊承閱將帷帽遞上,跟著送蕭禹文走出去,二十四靈異則回了院子。

「可是有事?」兩人已經走到雲嵐寺門口,還未曾有交談,楊承閱看著蕭禹文沉思的臉問道。

蕭禹文笑笑,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他現在會不自覺地笑。「從未曾想過自己會成親,如今想來是尚未遇到她。」

楊承閱一臉意外掩飾不住,「三爺……」

「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可又很確定,此生,就是她了。」蕭禹文從未有過的深情。

楊承閱確實不敢相信,他認識的三爺會說這種話,心里替三爺高興,隨之而來的是擔憂。「我能為三爺做什麼?」

蕭禹文拍了拍楊承閱的肩膀,「不用。」

楊承閱點了點頭,心里明了,三爺這是在保全自己。

「蔓蔓如何?」蕭禹文偏頭看了楊承閱一眼。

「貪玩但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楊承閱不知蕭禹文想問什麼。

「她也十六了吧?」蕭禹文知道自小這個妹妹喜歡跟在楊承閱**後面轉。

「快滿了。」蕭蔓雪的生辰十月初三,楊承閱一直記得,也就還不到兩個月了。

「父王可是要把她許給那嚴蔚?」蕭禹文提到嚴蔚就皺了皺眉。

「皇後娘娘的意思。」楊承閱語氣如常,心里卻也泛起了波瀾。

蕭禹文冷哼一聲,「怕輪不到她做主!」

楊承閱對蕭禹文的態度不太意外,雖然平日里提到蕭蔓雪任性胡鬧,蕭禹文是一臉不待見,可終歸是有感情的,暗地里也沒少幫她,這些蕭蔓雪可能不知道,他心里卻清楚得很。

「明日你便找木川,將嚴蔚的那些破事捅出去。是你的,我便也不許人同你搶。」蕭禹文在乎的人不多,但凡他在乎的,就一定傾其所有。

「三爺……」楊承閱不太明白蕭禹文的意思,是他的?什麼是他的?嚴蔚的職位?

「你不爭不代表別人不搶,不先發制人,只能被動受制。你依我的意思去做便是。明日過後,靈夜宮的事你先別管,我會讓靈狐與你接應。近日,讓木川也別往你府上去,父王那里不管問什麼,你嘴巴且嚴實些,其他自由我去應付便是了。」帷帽遮住蕭禹文的臉,卻擋不住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

「是!」楊承閱低聲應道,此生他最有幸便是自小和蕭禹文相識。他不是家中嫡長子,雖然母親為將軍府女主人,他從小也不曾受何委屈,但終歸是不如哥哥受重視的。

若不是當初靜妃娘娘帶著蕭禹文來府中探望母親,兩人得以相識,蕭禹文和靜妃娘娘說想讓他同李木川一起進宮伴讀,如今他的境遇怕大不相同。

楊承閱對蕭禹文的感情絕對是將命送上也二話不說,恐怕蕭禹文也是,所以如今會先想到保全他,洗清他和靈夜宮的關系。

其實他想說他並不在意,但是他不敢說,依蕭禹文的脾氣,肯定會像揍李木川一樣揍自己一頓。蕭禹文揍李木川的理由很簡單:你只是得你該得的東西,感恩戴德就是沒出息,該揍!

當初楊承閱是被皇上親命為大內侍衛總管的,以他的年紀,這本來就已經是特例,這中間沒少了蕭禹文的計策和玥親王的推波助瀾。

但蕭禹文還是覺得委屈楊承閱了,授職令下來那日蕭禹文便說:「承閱為大內侍衛總管未免屈才,只年紀尚小,日後當為禁軍統領,或更甚。」。

楊承閱笑笑只當玩笑話,他能為大內侍衛總管,父親已是萬分滿意,再不求更高官職。且禁軍統領又豈會隨意任命?

大神越的禁軍分為守備南櫟城的營軍及衛戍皇城的御直二十六衛親軍,都是直接听命于皇上。

如今禁軍統領是原西南戍邊將軍的遺孤袁紹特,是太後娘娘的親佷。自小與皇上一起在宮中長大,兩人的關系自然不必說,是皇上親信得不能再親信的人。

楊承閱素日打交道的是御直二十六衛親軍,與袁紹特倒鮮少有機會接觸,因其無特殊情況都是常駐營地。

但當初被任大內侍衛總管前,是袁紹特全程暗中對他進行的稽查。最後一關,便是兩人的現場比試,其實當時袁紹特要略勝一籌,但他走到皇上跟前卻說:「皇上,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良才當得重用!」

楊承閱本同蕭禹文一般不喜攀附,故兩年過去了,還未尋得機會同袁紹特親表知遇之恩。哪怕知道皇後娘娘有意讓嚴蔚任禁軍副統領,楊承閱也未曾有何想法,只皇後娘娘想將蕭蔓雪許給嚴蔚讓他心里不舒服了許久。

嚴蔚仗著皇後娘娘的關系,私底下生活多糜爛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但靈夜宮的探子一清二楚。南櫟城的煙花柳巷少不了他的身影,府中的歌姬頭牌常換常新,時常還喜豪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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