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弟,真是不好意思,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卻讓你見笑了,慚愧啊,慚愧。」
對于孟起之前的警告,高校長此時此刻可謂是提心吊膽,只能希望眼前的孟局長能夠高抬貴手,千萬別抓著事情別放。
「高校長多慮了。」
孟起平淡的回應著,並沒有把這事情放在心上︰「人之常情罷了,至于我的話,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
听了這話,高校長連連點頭,哪里敢有絲毫不滿,緊接著他松了一口氣的說道︰「孟老弟訓斥的是,這一次我肯定當成是最痛徹的教訓。」
孟起懶得搭理多方,至于他悔不悔改也跟孟起沒有半毛錢關系。
二人有一句每一句的搭著話,幾分鐘後就回到了班級門口,透過窗口望去,一個中年講師正口若懸河的上著課,而底下的同學們卻都昏昏欲睡,迷糊了起來。
哲學就是這個樣子,從口中說出來總是最讓人安定的催眠曲。
當當當!
高校長敲了幾下門,對著講台上的老師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出來一趟。
一看見是大校長親自來到哲學班,講台上的講師一點都不敢怠慢,連忙走了出來︰「高校長,您怎麼來了,有什麼吩咐嗎?」
上課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長相很是儒雅,第一眼看就是個知識分子,談吐間都透露著溫和的氣息。
「這不孟老弟回來了嗎,想過來看看同學們,所以我就和他一起過來了。」
高校長對著中年講師微微一笑︰「小鞏啊,這節課就這麼地吧,讓孟起和同學們好好聊聊,敘敘舊,明天他就離開了。」
「啊,這位同學原來就是孟局長啊!」
一听到孟起的名字,姓鞏的中年講師連忙看向了孟起,和他握了握手︰「孟同學,高校長在會議上可是夸贊了你不止一回啊,你可是我們中海大學的驕傲啊!」
孟起微微一怔,沒想到自己的名字在學校里居然這麼出名,就連這個未曾謀面的講師也听說過自己。
但有些讓人郁悶的是孟起真的沒有上過幾堂課,就連這個老師他也是頭一次見,可以說孟起只是掛了個學生的名號而已。
「不好意思啊鞏老師,外面有些事情耽擱了,連課都上不了。」
孟起很是歉意的看著面前的講師,接著說道︰「我這次回來也是想听听課,您該講講你的,等下午沒事兒的時候在和同學們敘舊。」
其實孟起回來只是想看看葛大壯和秦漢,至于同班同學,他可以說是毫無接觸,但那兩個小子卻不一樣,是他的大學室友,也是接觸最多的幾個人。
「行。」
鞏老師很是溫和的回應了一下,對著孟起說道︰「如果有什麼不解的地方,隨時隨刻都可以找我。」
孟起點了點頭,他對于這個鞏姓講師很有好感,就連對方剛才和孟起握手的時候也是真真切切的,沒有絲毫摻假。
「那好,我就先不耽誤你們上課了。」
高校長樂呵呵的看著二人走進了教室,隨後他也離開了這里。
看到孟起進到班級的時候,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甚至有些同學回憶的片刻才想起來,哲學班還有這麼一號人。
雖然孟起的模樣很是大眾,但他的名聲可以說是中海大學最響亮的,一時間整個班級都有些沸騰起來。
特別是葛大壯和秦漢二人,更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孟起,就好像看到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奇觀一樣。
尤其是秦漢,興奮的不得了,就好像看到了黎明曙光一樣,此時此刻孟起就是他的救星,因為有一件事兒除了孟起,真的沒人能幫得到他。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我們接著上課。」
講台上的中年講師輕微的敲了一下桌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接著說道︰「剛才我們講到了……」
在中年講師的聲音之下,整個哲學班的氣氛再次昏沉了起來,無數的瞌睡蟲彌漫在教室當中,讓人提不起精神。
孟起反倒是最精神的,津津樂道的听著鞏老師的話語,仔細的斟酌起來。
「喂,老孟,你干什麼去了,我以為你輟學了!」
孟起坐在最後一排的空位置上,而葛大壯和秦漢也坐了過來,和他閑聊了起來。
「沒什麼,出去辦些事情。」
孟起一邊听著課,一邊小聲回應著葛大壯,兩頭都沒有耽誤下來。
「這當局長就是不一樣,一個學期了,出了開學的時候能看到你們之外,其余的時間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秦漢打趣著孟起,試探性的問道︰「老孟,這次應該不走了吧。」
「明天就走。」
孟起微微皺起了眉頭,將目光放在了秦漢的眉心上面,聲音冰冷的問道︰「秦漢,你不對勁,家里是不是出事兒了?」
就在秦漢剛剛說話的同時,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寒意,而那寒意,正是來源于他體內隱藏著的陰冷。
秦漢點了點頭,心中放心了不少,自己這室友居然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問題,有他在看來自家的事情還是有希望的。
「我家住在西安,這你們都知道。」
秦漢轉過頭來,小聲的對二人說道︰「我父親是搞古玩的,前段時間收藏到了一個器皿,第二天就有一個男人想要購買,但我父親很是喜愛,所以就沒賣,那個人很古怪,威脅我父親說如果不賣給他就讓我家雞犬不寧。」
「之後呢?」
孟起看著秦漢發黑的眉心,感受著他體內蘊藏的那股冰冷的陰氣,仔細的問了起來。
「原本我父親沒放在心里,可後來這件事情就越來越古怪,父親跟我說,從那天之後,我家的別墅總是出現一個女鬼,起初我也沒放在心里,可後來就越發的古怪。」
秦漢心有余悸的對著孟起說道︰「我父親平時身體還算健壯,可就在一個月前,他整個人都蒼老了不少,而且時常昏倒,去醫院檢查了很多次都沒查出任何毛病,後來經人介紹,他找到了一個很有名的道士。」
「那個道士是不是說你們家被下了血脈蠱?」
孟起查探一番之後,已經找到了秦漢的病根,而他們家條件很是不錯,所以找的那個道士肯定不是酒囊飯袋,這樣一來,想必就如他所料的那般。
但越是這樣,越讓孟起擔心,因為能施展出血脈蠱的人,肯定來自苗疆,也就是苗巫教的人!
「你怎麼知道!」
秦漢很是驚訝,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孟起,連忙說道︰「當初那個道士也是這麼說的,而且他還告訴我父親,這件事情他不敢插手,最可氣的是他居然讓我父親準備一塊家族墓,說不久之後我們全家都會用上!」
「這道士也太他媽卻得了吧。」
葛大壯憤憤的回應著︰「我要是你爹,我就先給他準備一塊墓地。」
「說的不就是,哪有這麼喪氣的。」
听了葛大壯的話,秦漢也附和起來,緊接著他忽然間恍然大悟過來,怒罵道︰「葛大壯,我是你爹!」
「那個道士說的沒錯。」
孟起的一句話讓二人都安靜了下來,尤其是秦漢,此刻的他已經面色發青,顫抖的問道︰「你,你的意思是,我們一家真的會死?」
孟起沒有回答,只是緊鎖著眉頭,這苗巫教隸屬于三教三族當中,究竟是什麼東西值得讓他們出手。
既然是要搶奪東西,為何不來個干淨利落的,卻要弄出這麼個復雜的方法。
這血脈蠱不比其他,十分的陰險狠辣,凡是和秦漢父親有血緣關系的,最後全部都會慘死。但它也有個弊端,就是作用會發揮的稍微慢些,不過再慢也是致命的存在,被下蠱之後,往往超不過半年便會家破人亡。
同時,這件事情也可以證明下蠱之人的凶狠之處,為了一樣東西,卻要殺死這麼多人,況且不是深仇大恨,此人真是有些喪心病狂。
至于那道士肯定也看出來是苗巫教所為,所以對方不敢趟這灘渾水,只能給秦漢一家下達了一個死亡通知。
這蠱雖然霸道,而且有些麻煩,但並非沒有解決的辦法,好在孟起今天回來一次,不然的話還真說不定會鬧成什麼樣子。
「完了完了,我得趕緊回家。」
秦漢目光有些呆滯,有些絕望,連忙說道︰「我還這麼年輕,得趕緊去享受生活,不行,不能耽擱了。」
說著說著,秦漢居然做出了一副要走的架勢,只見他剛剛要站起身來,便被孟起一把按了回去。
「我又沒說解決不了。」
孟起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段時間我有點事情要解決,等過完年後,我會去一趟西安,到時候幫你解決這件事情。」
「你有辦法?」
秦漢一听這話,整個人又充滿了希望,連忙擼開了自己的袖子,將手臂遞給了孟起︰「快,別猶豫,有什麼法子都用在我身上。」
孟起滿臉黑線,無語的看著對方,這秦漢可以說是真的惜命,加入孟起現在要給他兩刀的話,這小子也會欣然接受。
「血脈蠱潛伏期在半年左右,你們有癥狀也不用擔心,過完年後,我肯定會幫你解決就是了。」
「好,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秦漢收回了胳膊,仍是有些擔心的看著孟起,謹慎的問道︰「老孟,那你可不可以先幫我處理一下,畢竟你現在就在這。」
「不可以。」
孟起搖了搖頭,接著說道︰「如果我現在幫你解決了,對你們下蠱之人肯定會有所察覺,這樣一來,雖然你沒事兒了,但你的家人就要遭殃了。從今往後,你仍然保持著平常的生活起居,也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訴你家里,等到時候,我自然回去解決。」
「行,就按你說的辦,老孟啊,我一家人的性命就全交給你了。」
秦漢十分凝重的看著孟起,口中嘟囔著︰「平常心,保持平常心。」
說著說著,這家伙居然開始听起課來,十分正經的記錄著筆記,或許這就是他平常心的一種表現吧。
「別想太多,晚上請你們吃飯。」
孟起輕微拍了下秦漢的肩膀,微微的笑了笑,這兩個家伙各有特色,但卻都是孟起為數不多的朋友,就算秦漢不說,孟起也不會坐視不理。
至于苗巫教,孟起早晚有一天會和他們有所接觸,早就習慣了四處樹敵的孟起自然不會因為一個苗巫教而退縮,更何況被害的人是秦漢,更是孟起的朋友和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