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下課鈴聲響起,程月正在收拾書包,就看到程旭拎著書包匆匆離開了教室。
「哥……」
程月急忙出聲喊他,程旭走的太急,絲毫沒有听到。
哥,為什麼這麼著急離開,都不帶等她的?
想到小憶說的話,程月趕緊收拾完書包,跟了上去。
因為入冬,景城黑的早,再加上高中放學是下午六點,等程月跟蹤程旭來到酒吧門口外面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
但酒吧這條街燈紅酒綠,卻是亮如白天。
看著程旭進了一家酒吧,程月心驚。
在她印象中,哥向來是一個自律的人,從來不會出入酒吧這種場所,即便是清吧,哥也從來不會去。
看哥對這兒的熟悉程度,應該不是第一次來。
哥來這兒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帶著好奇心,走了進去。
酒吧在五點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營業,這個時候酒吧里陸陸續續來了好幾撥客人,雖然不及午夜場熱鬧到爆棚,但也極其熱鬧。
程月是第一次來酒吧,一走進去迎面而來的煙味和酒味,讓她覺得極其難受。
其實這種味道不是很大,經常混慣酒吧的人沒什麼感覺。
但對于第一次入酒吧的人來說,就會覺得味道特別大。
程月難受的捂著鼻子,走了進去。
哥,在哪兒呢?
她視線在酒吧里搜尋。
一圈下來終于在吧台旁邊看到穿著服務生服裝的程旭。
程月震驚的瞪大雙眸,不敢置信。
哥穿酒吧服務生的衣服做什麼,難道他來這兒當服務生?
這個想法,讓她心驚,又是憤懣。
哥,在她心中宛如一朵高嶺之花,怎麼能落入凡塵,被世俗玷污?!
「哥,你在這兒干什麼?」她氣沖沖的走過去,抓住程旭的胳膊。
程旭沒想到她會出現在這兒,眉心微蹙︰「你怎麼在這兒?」
見程月手里還拿著書包,像是想到什麼,程旭臉色微變︰「你跟蹤我?」
程月有些理虧的垂了垂眸,忽的想到他竟然瞞著家里,在這兒打工,頓時程月也來氣了。
「對,我就是跟蹤你。不跟蹤你,怎麼知道你在這兒打工?!程旭你現在的身份是學生,主要任務是學習,家里又不缺錢,你來打什麼工啊?!」
哥哥那修長的手指是用來握筆,而不是端酒瓶遞酒杯。
程月還以為他學壞了,心里是又急又氣。
「不缺錢?」程旭譏諷一笑,「我只是不想欠人!」
那個男人幫忙還了兩萬塊,他想盡快還給他。
「什麼?」程月根本不知道霍權煜幫忙多還了一萬塊,更加不知道程旭倔強的心里,一臉懵逼的看著程旭。
看著酒吧里客人越來越多了,程旭沒有多余時間應付她。
「你趕緊回去。晚上爸媽問起,就說我去同學家補課。」
說完,正好看到有客人在叫酒,程旭轉身就要走。
程月卻是不讓他走,急忙抓住他的胳膊︰「哥,你剛剛的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不想欠人。我們欠誰了?
還有你在這邊打工像什麼樣子?你這兩天上課走神,老師都點你幾次了。
咱們不打工了,回去行不行?」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趕緊回去!」程旭不耐煩抽回手,拿了兩瓶酒去給客人。
「哥……」程月疾步上前,伸手抓他。
卻是不想,不小心撞到人。
中年男人手里拿著酒杯,被程月這麼一撞,酒杯的酒正好灑在他自己的身上。
「我草!哪個不長眼楮的撞了老子?」
程月見自撞到人,慌忙跟人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紙巾,幫你擦擦。」
程月以前在電視上看過這種地方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人,眼前這男人長肥頭大耳,臉上還有一條疤,面目猙獰,程月只覺得他不好惹,生怕他找自己麻煩,趕緊從書包中找紙巾。
翻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找到,她急的額上冒汗。
明明她記得早上出門,還裝了一包紙巾的,怎麼就不見了?難道是掉在課桌的抽屜里了?
沒有辦法,她只好把自己平時用的手絹拿出來,遞到刀疤男面前。
「很抱歉,您先用我這個擦一擦吧?」
蔥白的小手捏著手絹,刀疤男眸色微眯,順著手看向程月的臉。
眉清目秀,皮膚光滑白皙,雖然長得不算多驚艷,但有種江南水鄉小家碧玉之美。
刀疤男看的心頭發癢,喉結暗自滾動了好幾下。
「好啊……」他色眯眯的盯著程月的臉頰,伸出手去抓她的小手,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程旭握住刀疤男的手,面上帶著恭敬︰「刀哥,這是我妹妹,來找我有點事,不小心沖撞了你。我代她替你賠不是。」
這刀疤男是烴氫幫的人,烴氫幫在這兩年發展勢頭很快,大有蓋過華夏國第一大幫火立幫的趨勢。
不過火立幫根基穩固,從三十年前就有,也不是那種說蓋過就能蓋過。
烴氫幫是五年前才崛起,發展迅速,勢力龐大,很多人都會給烴氫幫面子。
程旭原本是不知道這些,還是這幾天在這兒打工才知曉這些。
刀疤男在烴氫幫還有點地位,得罪了更是不會有好日子過。
見自己的手被抓住,刀疤男火氣翻涌。
「哪個不長眼的敢攔他?」刀疤男憤怒的看過去。
見到是程旭,刀疤男愣了一下。
這兩天酒吧玩,見過這小子幾次,白白女敕女敕一點也不像酒吧的人。
「老子不需要你道歉,滾開!」刀疤男憤怒一甩。
畢竟是混道上,打打殺殺練就了一身本事,是程旭這種文弱書生不能比擬。
他這麼一甩,程旭一個沒站穩,身子往後退,撞到旁邊的桌子。
「哥……」程月見狀,驚慌失措,心急去扶他,卻是被刀疤男攔住。
「小妞,來陪爺喝一杯,不然我就讓人打死你哥!」
程月听他這麼一說,心驚膽寒。
感受到刀疤男油膩膩的手抓她的手,另一只手甚至還樓上她的腰肢。
程月直犯惡心,惡心,真惡心!
「混蛋!」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程月模到桌邊的酒瓶,重重的砸在刀疤男頭上。
酒瓶破碎,鮮血直流。
刀疤男呆愣住,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被一個毛都沒長全的女人爆頭。
「找死!」刀疤男發了狠,示意自己的手下去抓程月。
程月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轉身就往外跑。
卻是沒想到,沒跑兩步,就撞入一個懷中。
程月心道壞了,又撞到人了。
今晚要不要這麼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