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愈的話如一盆冰水,從霍權煜頭頂澆下來,讓他清醒了不少。
男人怔怔的看向身下哭到渾身抽搐的小女人,濃黑的眼底彌漫開疼惜。
他這是做什麼,又在傷害她。
電話那端李愈還在繼續講話,又是呵斥又是勸解,苦口婆心。
「我之前是怎麼告訴你的。饒是你恨不得打造一個金籠把她關進去,獨屬于你自己,都得給我壓制住。
她是個人,她應該有自己的朋友和私有空間。
她跟別的男生在一起,並不代表她喜歡,那只是個毛頭小子,能比得過你?
你要錢有錢,要權有權,皮相又好,是個女人都會喜歡你。」
這話說得霍權煜臉色緩和了很多。
「她也是眾多女人之中的一個,你把你的臭脾氣收一收,改的像個正常人,她會對你改觀。
況且別人喜歡她,是她能控制的,如果能控制,你能控制住不要喜歡她!」
見霍權煜沒說話,李愈還以為他把自己的電話扔到一邊,氣的大罵。
「霍權煜,你別發瘋,要溫柔,溫柔,溫柔。尼瑪重要的事說三遍。溫柔到她溺死在你的溫柔里。听到沒有?」
听著李愈的話,霍權視線灼灼的看著她,緊捏著電話。
要對她溫柔嗎?他一直很溫柔啊,可她就是不領情。
是自己溫柔的還不夠嗎?
「嗯」他淡淡的嗯了一聲就掛斷。
李愈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氣得差點跳腳。
要不是接到何學長的電話,都還不知道這男人發過病。
他得研究研究,是不是之前的事,對霍權煜的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霍權煜把電話扔到一邊,抬眸看向身下默默哭泣的小女人,心頭只剩下疼惜。
看到她又紅又腫的手腕,男人懊悔不已,趕緊解開她手上的皮帶。
卻不想,
啪……
一巴掌勁頭十足的打在男人的臉上。
霍權煜覺察到她動作的時候,以他的身手其實是完全可以躲開。
可,為了讓她心里舒坦,彌補剛剛自己對她的不好行為,才沒有動,讓她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身為一個男人,能讓她打一巴掌,可見他多麼縱容她寵愛她。
為什麼她就不能喜歡自己一點?
施憶原本以為自己這一巴掌打不到他,畢竟自己的手被長時間的綁住,早已經麻木了,動作遲鈍。
卻是不想,還真打在他臉上。
整個人都呆愣住了,水眸里滿是詫異。
「打了一巴掌,消氣了?」男人伸手去模她的手,想看看怎麼樣了。
她就跟驚弓之鳥一樣,迅速收回手,整個人縮在門邊,瑟瑟發抖,默默哭泣。
霍權煜見她這樣,比以往還要害怕他,心里懊惱又是後悔。
他就是太氣了,才會那樣對她。
她要是乖,自己也不至于如此混賬。
撿起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她嚇得又縮了縮。
霍權煜喉嚨一緊。
「別怕。我不會再踫你。我抱你回去,嗯?」
施憶搖頭,如發了癲的獅子︰「你滾,我不要你抱,你滾開,滾啊!」
她嘶喊著,豆大的眼淚往下滴落,情緒接近崩潰,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事情中緩過來。
「霍權煜你就是個瘋子,變態,沒人會喜歡你。我不會,一輩子都不會。我喜歡任何人,就是不會喜歡你。
我恨你,恨死你!!」
施憶目光冷冷的看著他,一口怒氣涌上來,氣急攻心,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小憶……」
霍權煜急忙抱住她,見她只是暈過去,男人悄然松口氣。
「你這麼不乖,我該拿你怎麼辦?」他緊緊的擁著她,眼底滿是讓人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世界安靜下來,再也不用面對霍權煜那個瘋子。
施憶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耳畔邊隱隱有海浪的聲音,還有海鷗的鳴叫聲。
躺在床上的施憶微微蹙眉。
「霍權煜你個混蛋!」
她猛的睜開眼楮,入眼的陌生的裝潢,讓她困惑不已。
這是哪兒?
她掙扎著坐起身,手腕上傳來絲絲疼痛,讓她蹙緊眉心。
抬手看到手腕上纏的紗布,她冷笑。
那個瘋子,打一巴掌塞一顆糖,還真是好本事。
給她的手上藥干什麼?
他那麼喜歡這雙手,何不趁機砍掉,拿回家當成標本收藏起來。
在心里罵了一通霍權煜,她起身下床,在屋內看了一圈,很確定這兒不是霍家。
這到底哪兒?霍權煜的另一處別墅?可為什麼把她送到這兒來?
施憶滿懷不安的推開門走了出去。
陌生的走廊,陌生的樓梯,陌生的客廳……這陌生的一切讓她惴惴不安,心頭發慌。
總覺得霍權煜把她帶到一棟陌生的別墅,肯定是不懷好意。
佣人听到響聲,從廚房里出來,看到她醒來,驚訝的瞪大雙眸,疾步跑到她的面前。
「啊,啊,啊……」
女佣對著她一陣比劃。
施憶有點發蒙。
她不會說話?啞巴?
「你……不能……說話?」她對著佣人指了指嘴。
女佣急急點頭。
施憶覺得有些奇怪,霍權煜找個啞巴當佣人,難道是看她可憐,就聘用她?
可,霍權煜根本就不是那種有善心的人。
他找一個啞巴女佣是為了什麼?
「你有紙筆嗎?我有事要問你。」施憶對她比劃了一個寫字的動作。
女佣隨身攜帶得有紙筆,剛剛看到施憶是太過激動了,忘記把紙筆拿出來。
施憶見她把紙筆拿出來,她這才開口道︰「這兒是哪兒?」
女佣眸光微閃,這才提筆在上面寫道︰【不知道。】
施憶詫異︰「你不知道?」
女佣點頭。
見她滿臉誠懇,施憶覺得她應該是真的不知道。
隨即她又問︰「這是霍權煜的地盤嗎?」
女佣︰【是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沒有讓她覺得多麼意外。
只是想到那個男人對她的禽獸行為,施憶就氣的渾身都在顫抖。
霍權煜你個混蛋!
女佣瞥見她臉色不好,還以為她身體不舒服,趕緊在紙上寫下︰【施小姐您沒事吧?是身體哪兒不是舒服嗎?】
「啊……啊……」女佣把紙遞到她的面前,示意她看。
施憶看到她的關心,壓了壓怒氣,「我沒事。我繼續問。」
「你們上將呢?」
女佣︰【不在。】
施憶︰「……」
她當然知道他不在,要是他在,自己醒來,他還不得趕緊趕過來。
問了一圈下來,施憶總算是弄明白了。
這是霍權煜的另一處別墅。
女佣說她不能出去,必須待在別墅。
所以那男人的意思是
「他要囚禁我?」她心驚的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