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九丑時中,大齊永康帝駕崩,喪鐘之聲響遍京城,各家各府听得真切。
文武百官听得喪鐘之聲響起,頓時痛哭失聲。
「陛下,您就這麼走了,留下老臣等,往後可找誰說知心話?」定國公等老臣跟皇帝感情深厚,哭的差點兒背過氣去。
「快,給我收拾衣裳,我要進宮,去見陛下最後一面。」老國公悲傷難抑,卻堅持要進宮去為皇帝守靈發喪。
國公府眾人不敢攔著,于是趕緊給老國公找來國公官服穿戴整齊,然後由陳尚書等人陪同,一路從國公府出來,直奔皇宮。
十月末的凌晨,天還不亮呢,路上卻不少行人,都打著白色的燈籠,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不用說,這都是朝中大臣,听見喪鐘之聲趕去皇宮的。
皇宮外,一干文武大臣急急忙忙從各府出來往宮中趕,而皇宮之中,已經恢復了理智的沈凌燁,與清涵夫妻聯手,迅速掌控了整個兒皇宮。
沈凌燁是太子,白天的時候皇帝還親口說出傳位的話,所以沈凌燁繼位那是名正言順無人能否認。
也正是因此,沈凌燁在得知皇帝駕崩之後,立即就讓人敲喪鐘。
歷朝歷代以來,大部分皇帝駕崩,都沒有這麼快就敲響喪鐘,都得是處理好繼位事宜之後,才能將皇帝駕崩的消息公之于眾。
當然,沈凌燁繼位毫無懸念,可夫妻兩個還是擔心,有人會趁著皇帝駕崩,新皇沒有登基這段混亂的時候里作亂。
所以沈凌燁在清涵的提醒下,迅速讓燕飛帶著當初皇帝給清涵的那塊令牌,調集了宮中禁衛軍,嚴守皇宮四門和宮中各處,閑雜人等一律不許胡亂走動。
穩住皇宮,燕飛又帶著太子手諭和令牌出宮,找到了秦三霍靖祺等人,會同京城兵馬指揮司以及順天府,立即將整個兒京城控制住。
在新皇未登基之前,穩定局面最重要,哪怕是京城里並沒有其他皇子,也絕對不能輕忽大意。
燕飛秦三等人迅速出動,毫不費力就控制了整個兒京城,局勢完全控制在沈凌燁的手中。
而這個時候,乾元殿一切也都準備完畢。
皇帝靈柩就停在乾元殿正殿之上,周圍帶紅色的擺設物品全數被拿走,無法移動的全都用白布蓋住,整個兒大殿一片素白。
沈凌燁與清涵夫妻倆,全都換了孝服,一身素白跪在靈柩之前,傷心落淚。
乾元殿一應內侍宮人也不例外,全都在衣服外面罩著素白的孝衣,跪在地上默默流淚。
腳步聲陸續響起,宮外的大臣們在侍衛的引領下進宮來到乾元殿外,人還沒等走進來呢,只听得哭聲一片。
無數官員身穿縞素滿面悲戚淚流滿面的走了進來,然後撲通跪在靈柩之前,大禮參拜。
「陛下慢走,老臣等前來相送。」只寥寥數語,便已經泣不成聲。
沈凌燁與清涵雖然身份尊貴,可這個時候也必須要還禮,待眾人行禮結束,夫妻二人還禮之後,這才一同起身。
「諸位大人,父皇自中午宴席結束後便一直昏睡,雖然宮人內侍御醫都十分用心照管,卻還是在丑時初于睡夢中離世。」
沈凌燁站在眾臣面前,啞著嗓子說道。
「父皇駕崩,孤痛心不已理智全無。
孤年紀輕經驗少,著實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處置,故而請諸位大人進宮來,共同商議。
還請諸位大人看在與父皇多年君臣情誼,鼎力相助,將喪禮辦的圓滿,多謝諸位了。」沈凌燁朝著眾人拱手行禮。
「太子殿下乃是陛下欽定的繼位人選,英明神武睿智練達,即便是遭逢這等突發之事,也可以應付自如,可見陛下沒有看錯。
我等既然是大齊朝臣,輔佐殿下操持喪禮,乃是我等本分,斷不敢有半點兒推月兌搪塞。」
幾位老臣見到沈凌燁態度謙恭有禮,對沈凌燁十分滿意,言語間也頗多贊賞之意。
「陛下在時,已然命人修建陵寢,大齊歷代君王的喪禮也都有規矩定例在,這一切就交給禮部。
陛下喪禮要緊,可新君登基之時更加緊要,國不可一日無君。
如今朝中政務繁忙,一切事務都得殿下做主,還是請殿下早日登基,才能使天下百姓心中安穩,同時震懾邊疆小國,使其不敢作亂。」
大齊立國以來,皇帝喪禮的時間都不短,多數都是停靈七七四十九天,然後才出殯下葬。
這麼長的時間,如果朝中一直無人做主自然是不行。
既然是皇帝臨終前已經定好了繼位人選,當然要盡早擁立新君登基,才能穩定朝堂,安穩人心。
皇帝在時,已經是沈凌燁主理朝政,朝臣對沈凌燁都很信服,沈凌燁繼位毫無疑問,自然是越早越好。
歷代以來,也都是一邊進行老皇帝的喪禮,另一邊新帝登基,總不能因為老皇帝駕崩了,朝政社稷就全都停在那兒無人管了啊。
尤其是眼下,漢中地震災情嚴重,最是緊要的時刻。喪禮要好好辦,受災的百姓也不能不顧,兩邊各行其是,哪一樣都耽誤不得。
「父皇突然駕崩,孤心神已亂,實在是想不到應該怎麼做。
既然諸位愛卿這麼說,那孤就立即命欽天監挑選日子,選良辰吉日登基。
還望諸位大人看在父皇與諸位的君臣情誼上,能夠盡心盡力當差做事,全心全意輔佐孤,孤感激不盡。」
沈凌燁態度始終謙恭有禮,對一眾大臣尊敬的很,這讓眾人心里感覺不到什麼落差,反倒對沈凌燁的好感又添了幾分。
「我等定當盡心盡力輔佐殿下,願殿下早日登基,執掌朝綱。」群臣紛紛跪下,齊聲說道。
「諸位卿家請起,快請起吧,多謝諸位卿家愛戴。
孤雖不才,既然父皇信任,諸位大人擁戴,這皇位也只能接下來,孤定然會以江山百姓為重,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君主。」
皇位本來就是沈凌燁的,他根本無需假意推月兌,所以沈凌燁並沒有弄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而是坦坦蕩蕩的接受這一切。
「眼下諸事繁多,漢中地震一事還未處理妥當,父皇駕崩,孤要在父皇靈前守著,怕是處理朝政來不及。
從即日起,六部尚書與孤一同住在乾元殿中,一應朝政都在乾元殿處理。
六部侍郎白日進宮,協助處理政務,還望各位大人能夠與孤同舟共濟,共度眼前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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