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一把將他的手推開，「別踫我！」
嚴崇謹不解地看著她，「你怎麼了？」
卓沐語對蘇曜霆說︰「哥哥你先出去吧！」
蘇曜霆看了兩人一眼，即使不放心，終究還是走了出去。
卓沐語從床上下來，她臉色慘白地和他對視，眼中滿是諷刺，「我該叫你嚴崇謹還是夏辰非？」
「轟！」
嚴崇謹的腦子有一瞬間的空白，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不是他主動坦白的，後果只會更加嚴重。
「沐語……你听……我說，我今天來就是……跟你……」
他不明白，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這一刻為什麼會慌的連解釋都解釋不清楚，說話結結巴巴的。
「別說了！」卓沐語打斷了他想要解釋的話。
「嚴崇謹，裝成傻子耍著我玩是不是特別刺激啊？」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跳梁小丑！」
「你知道嗎？在得知辰非死去的消息的時候，我也不想活了，我覺得這個世界上唯一真心深愛著我的人離開了。」
「我想過自殺，可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必須堅強！」
「現在我覺得我是多麼的可笑！」
「我對一個傻子交付了真心，我以為那是世界上最最純粹，最最美好，最最無暇的愛情，但是在我知道你就是辰非的時候，這一切都在我的眼前破滅了！」
「破滅你懂嗎？！」
嚴崇謹看著她激動的樣子，試圖安撫她，「沐語，你听我說……」
「我不听！」她的雙眼里只有諷刺和失望，還有深深的痛楚。
「你知道的，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欺騙！而那個欺騙我的人為什麼偏偏是我覺得最不會欺騙我的你？！」
她痛苦地抱住頭部，又敲打著頭部，「我好痛！你知道被最信任的人欺騙是什麼滋味兒嗎？」
「是上一秒還在人間，下一秒就被打入地獄的痛！」
「你知不知道就算我失去了記憶，我還是會因為我喜歡的是你還是夏辰非而糾結難過。」
「我覺得對不起你，又對不起夏辰非！」
「你知不知道我心里的愧疚有多深！」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個日夜在自責中睜著眼楮到天亮？！」
她說著自嘲一笑，「或許這些你都知道，你只是在看我的笑話吧？」
「我沒有……」嚴崇謹是真的沒想到這一層，如果他早知道她因為他的兩個身份如此糾結，如此難過，如此愧疚，他一定會說出所有的一切的！
「你沒有？」卓沐語冷哼，「到現在你還在否認，如果不是我自己知道了，你恐怕還會一直耍著我玩吧？」
她冷笑一聲，「也是，像你這種人，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呢？只有我這種傻子才會上你的當吧？」
「嚴崇謹，我這一生最後悔的是，就是愛上了你！」
她的話仿佛一把刀子刺在嚴崇謹的胸口上，他身形踉蹌了下，好不容易才穩住。
他可以听她冷嘲熱諷，他可以任由她誤會，他也可以讓她發泄。
但是，這句話他不能接受，即使只是說說。
「沐語……」
卓沐語看到他眼底的受傷，心中驀地一軟，又被她刻意忽略了。
「別叫我的名字，嚴崇謹先生！」
「沐語，我是你的夏辰非，我也是你的嚴崇謹，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不是我的夏辰非！」卓沐語閉了閉眼，「我的夏辰非已經死了，他死在了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