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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魅宗聖女宮之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雪童子鹿言面色凝重,對著宮殿大門,驀地開口︰「開!」

此話一出,虛空頓時震動,片片符文顯現開來,而後嗡然一震。

鹿言頓時受到反噬,面色發白,蹬蹬後退數步,跌坐在地。

「沒用的,這是老祖親自設下的陣法,我們逃不出去的。」

玄魅姬在一邊嘆息,臉上滿是失落與悲傷。她想不通,為何魅宗會變成如今這樣?原本和藹可親的老祖變了,變成了一個滿是利欲燻心的老妖怪。

「魅宗何時變得如此?我聖雪宗的長輩有沒有發現?」

鹿言眼中浮現濃濃的擔憂,玄魅姬聞言卻是搖頭︰「當年我回來後就被軟禁了,應該那時候就不對勁,可是我只以為是貪玩的懲罰,沒有在意。直到這次我被放出來,老祖先生親自跟我說,要策反聖雪宗老祖,與他一同歸入命宮,我這才覺得不對。」

玄魅姬眼淚在眼眶里打滾,「老祖以前明明說,至死也不會成為命宮的走狗,這里面一定是哪里出問題了。」

「玄魅,你先別急。」

鹿言抱住玄魅姬,溫聲安慰,「我相信我們老祖沒那麼容易中招,事情還有轉機。」

「嗚嗚嗚……若是我老祖他那你做威脅,讓你老祖做壞事怎麼辦?」

玄魅姬哭得梨花帶雨,說出來的話又是令鹿言心中一沉。

他正是擔心如此……

卻在這時,屋外又有聲音傳來。

「大膽小姐,鹿言公子正和玄魅姬在聖女宮聊天,馬上就到了。」

「有勞了。」

鹿言听到這一句,頓時面色大變,大膽姐怎麼也來了?!

「不好!若是大膽姐被綁在這里,青太上必然會瘋,說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立馬站起身,漲紅著臉,竭盡全力大聲喊道︰

「不要進來!這里是陷阱!」

「不要進來!」

「不要進來!」

「不要……咳咳……」

鹿言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痛苦地捂住喉嚨,玄魅姬連滾帶爬抱住鹿言,卻見鹿言噴出一口血劍,落在大門符文上。

她的眼眶頓時更紅了。

外界,「龔大膽」眼眸微微眯起,故作疑惑道︰「長老,你可曾听到什麼聲音?」

「有聲音嗎?」

女長老詫然,微笑著道︰「一定大膽小姐听錯了吧。」

說著她十分自然地牽起「龔大膽」的手,走到聖女宮前推開門。

門開了,「龔大膽」頓時感覺女長老手中蔓延而來的麻痹毒素,緊接著便被扔進大殿中。

砰!

不到半息的時間,門被狠狠關上,宮殿內再次恢復安靜。

「大膽姐。」

玄魅姬捂著喉嚨走過來,想要扶著她做起來,卻驚愕地看到「龔大膽」直接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嘆道︰「魅宗下三濫的招式還真不少。」

玄魅姬頓時呆住了,指著「龔大膽」發青的手掌,愕然道︰「大膽姐,你不是應該中了麻痹毒素,短時間動不了嗎?」

「龔大膽」伸出手掌,「你說這個?」

玄魅姬頓時驚駭地看到「龔大膽」手掌上的青色迅速變淡,幾個呼吸間便完全消失不見。

「這……」

鹿言此刻也緩了過來,跟過來,聲音變得沙啞,懵然道︰「這是怎麼回事?大膽姐,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龔大膽」微微一笑,走到鹿言面前,伸手渡過去一團綠芒浸潤入喉嚨,方才被言術反噬的傷害頓時被治愈地七七八八。」

無比熟悉的一幕,頓時讓二人喚起當年的回憶,那蒼雷洞府中的遭遇,是他們年輕的人生經歷中,最為精彩,亦是最為難忘的。

「你是……!」

「龔大膽」身體表面頓時涌現一層白芒,光芒散去後,蘇灕恢復原貌。

「蘇前輩,真的是你!」

鹿言和玄魅姬驚喜交加,上前緊緊抓住蘇灕的袖子。

「蘇前輩,魅宗現在出了問題,玄魅跟我說,他們老祖已經暗中歸入命宮,此番綁架我是想要對聖雪宗不利。我們聖雪宗和逆宗一樣敵視命宮……」

「好了小子。」

蘇灕拍了拍鹿言的腦袋,「我剛從你聖雪宗過來,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你們就跟在我後面出去,不會有事的。」

鹿言重重點了點頭,可回頭看到那被封印的大門,又擔憂起來︰「蘇前輩,這面大門的封印乃是魅宗老祖……」

轟!

鹿言看著被轟出一個大洞的聖女宮大門,呆愣愣地長大嘴巴,剩下半句話硬是咽了回去。

玄魅姬兩眼冒星星,緊緊抓著蘇灕的衣襟。

十年不見,她的修為並無多少增長,可蘇前輩……已經是她完全看不懂的境界了!

「玄魅姬,你放肆!」

女長老去而復返,面容微微扭曲,「竟敢破壞聖女宮,看…」

啪!

她話未說完,便覺眼前一花,緊接著右邊臉頰一痛,整個人便如炮彈般被轟飛,直直撞入聖女宮前的池塘中,掀起巨浪。

嘩啦

天空中隨著水花落下,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

這一聲動靜,終于引起魅宗的騷亂,頃刻間便有數道氣息飛速接近。

「何人敢來我魅宗放肆!活得不耐煩了!」

女長老狼狽地從池塘中爬起來,蒸干渾身的水跡,眼中滿是暴怒之色,她終于發覺不對,玄魅姬哪里有本事破開老祖的封印,肯定是有人搗亂!

「是我?你待如何?」

水霧之中,女長老睜大眼看清來人的長相,暴怒瞬間化作驚恐。

「是你!蘇……」

「聒噪。」

蘇灕面色漠然,凌空隨意一甩手間,那女長老登時像是被重物撞飛,再次落入池塘中,這次…很久都沒爬上來。

嗖!

魅宗大長老第一個趕來,看到蘇灕他瞳孔縮了縮,連忙硬著頭皮喊道︰「蘇前輩息怒!我魅宗若是有什麼做得不對的……」

「滾!」

蘇灕袖子一甩,大長老便如一塊破布砸到魅宗主峰中,身子卡在半山腰,哼哼唧唧的怎麼也飛不出來。

剩下來的

長老看到這一幕,紛紛不敢飛上前,皆是離得遠遠的,一邊傳訊給宗主和太上。

這蘇九州的脾性……不好惹啊!

「面對仇家,我的耐心向來不是很好,魅宗太上,你在一旁也看了很久了,還不出來麼?」

蘇灕轉頭看向一方虛空中,那隱藏在虛空中的魅宗太上頓時心中一跳,二話不說轉身就逃。

「還想跑?」

蘇灕唇角微勾,伸出手凌空一抓,一甩。

魅宗太上仿佛被一只看不見的手卡主脖子,慘叫一聲被從虛空砸落,正好雙膝跪地,跪在了蘇灕面前。

如此恥辱的這一幕,頓時讓眾長老又驚又怒,這蘇九州即便實力高強,也不必如此過分吧?

讓太上下跪,這跟蘇九州在他們頭頂上拉屎有什麼區別?

「蘇前輩……」

玄魅姬有些不忍,但想起太上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目光又重新冷硬起來,鹿言更是神色冷漠,毫無心軟的跡象。

若不是蘇前輩及時出現,後果不堪設想。

「前輩饒命!」

魅宗太上雙膝劇痛,看著面前的陰影,聲音都在顫抖。

蘇灕緩緩蹲,盯著魅宗太上,輕聲笑道︰「你不是魅宗太上,對麼?」

魅宗太上身子一僵,眾多長老心頭的憤懣也暫時緩了緩,疑惑的視線紛紛投注而來。

「你身上…有種我很討厭的味道,很熟悉…」

蘇灕深吸一口氣,輕輕撫過魅宗太上的頭頂,隨後像是模到了什麼,輕輕一勾。

噗嗤!

一條血線自魅宗太上額頭浮現,緊接著魅宗太上頭顱忽然一分為二,一條血色蟲子突然從里面沖出出來,以眾長老難以看清的速度,沖向蘇灕的額頭。

可飛到一半,它便發覺飛不動了。

蘇灕捏起血蟲的尾巴提起來,語氣冰冷而譏諷︰「一枚小小的替身蠱,也想控制我?命祖,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吱吱吱吱!!」

在眾多長老驚怒不已的視線中,血蟲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劇烈顫動起來,無數血滴落下,在地面上匯聚成小小的一灘,而血蟲則是迅速干癟,失去了氣息。

「我很意外。」

轟!

血灘忽然燃燒起來,從中傳出平靜而陌生的聲音,「連替身蠱都知道,蘇九州,你比我想象中難對付一些。我是該分散一些注意力,來對付你了。」

這段話後,血液像是耗盡了最後的能量,直接被灼燒成虛無。

蘇灕目光閃了閃,這是她第一次听到命祖的聲音。雖不是正面交鋒,但卻讓她對命祖的危險性,有了更為直接的認識。

替身蠱,她也只是听過名字,並不會制作。而命祖不僅會,還似乎…精于此道。

蘇灕起身,看著滿場寂靜的眾多長老,再看著已經抱著魅宗太上,哭得不Ch ngR n形的玄魅姬,輕嘆一聲,喃喃道︰「看來今日……免不得要大開殺戒了。」

大長老一瘸一拐地走到魅宗太上面前,呆呆的看著魅宗太上裂開的半張臉,兩眼無神了許久,才抬起頭,對著蘇灕緩緩跪了下去。

「多謝…蘇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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