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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青寧的慘嚎聲拖著一路,方牧一臉懵逼地看著站在澡堂旁變得帥氣許多的男子,心中疑惑。

不是已經結束了嗎,他就去將殷雪瞳喊來,難不成發生了什麼他不能理解的事情?

方牧臉上逐漸浮現古怪,上下打量著男子,男子終于忍不住怒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跟青寧大哥說的一樣。」方牧模著下巴喃喃道,頓時讓男子臉色更加難看了。

「那亂糟糟的頭發和胡子被青寧大哥處理了,果然年輕了許多,只是沒想到你看上去才三十多歲,這麼年輕就想死,真是想不明白。」

方牧搖頭晃腦地給男子重新上一遍毒,而後拎著男子繼續上樓去。

男子眼角余光瞥見正在一樓角落鬧別扭的屈青寧和殷雪瞳,屈青寧急躁躁地在解釋著什麼,一腦門子汗,卻讓他覺得別樣溫馨。

讓他不可抑制開始想念那個女人,越是想念他就越是不甘。

好不容易一路艱難活到現在,他還沒見到她,怎麼舍得死?

如何甘心去死!

少年名叫青寧,她叫寧青,連名字都那麼像,難不成是上天不想讓他死麼……

男子眼中浮現迷茫之色,耳邊方牧兀自還在念叨著,「前輩,不然你就好好坦白吧,不然以蘇灕的性子,她可不會讓你死得太輕松。」

「這里是我們在雲京的大本營,她將你帶來此地後,你就只剩下兩個選擇,一個是死,另一個就是加入咱們淋灕居!」

男子目光一閃,他暗殺過蘇灕,雖然被蘇灕輕而易舉地解決了,他他畢竟曾經對蘇灕懷有殺意,這樣的人蘇灕會收?

或許是覺得男子之前的經歷,太過淒慘了一些,方牧一路話癆不斷,「前輩你別看我現在活得滋潤,在一年前,我不過是家破人亡的被趕進軍營,差點死在戰場的螻蟻,最後淪落到戰俘營,才被蘇灕小姐救下來……蘇灕小姐和我們有過約定,我們才會聚集在一起,或許咱們目標並不一致,但卻能互相幫助,互相扶持,等到我們自己有能力報仇的那一天!」

方牧陷入了回憶,到最後才發現自己似乎說得太多了,他訕訕一笑,將男子拎進蘇灕的閣樓中,反正此人就快死了,跟一個死人說多話不會有關系吧。

方牧卻不知,正是他剛才提及的「約定」,讓男子瞳孔縮了縮,心中念頭悄然發生了變化。

此時此刻,蘇灕已經讓方淵回去修煉,頂層閣樓就她一個人,方牧將男子放下後就關上門離開,接下來男子是什麼下場,全看蘇灕心情和男子的選擇了。

蘇灕抬眸眼中金芒一閃而逝,她已經確定此人並未易容,一直都用的本來面目。她拿起桌面上方牧之前送來的青色長劍,指尖撫過劍身細細打量。

指尖輕輕敲擊,劍身輕響,宛若龍吟,這是一把絕世好劍,比之前凌青嵐拿來的鴻遠劍還要好了不止一籌。

「你果然是真靈界的人。」蘇灕陡然開口,頭一句話就讓原本準備和蘇灕談判的男子心神大亂。

「你怎麼知道……」

男子艱難地開口,若是此女知道自己的身份,告訴宗門,那他的下場。

「你似乎很是緊張。」

蘇灕笑容清淺,眸間光芒流轉,盯著長劍不慌不忙地說道︰「放心,我只是從這把劍上推斷出來而已,以俗

世的鍛造技術,想要得到這樣一把長劍可不容易,整個大函國恐怕也只有國庫里才有那麼一兩把,而你這般模樣顯然是外來者,只能來自真靈界。」

說到此處,蘇灕饒有興趣地抬起頭,笑道︰「怎麼,你似乎是改變主意了,不準備沉默到死了麼?」

「我不想死。」

男子艱難地轉過視線,看到桌上靜靜擺著的玉簪,「如你所料,我還有必須要見的人,所以不能死……」

蘇灕眉頭輕挑,這次沒再繼續發問,她需要好好理一理,如何才能利用面前之人,反攻吳禮蓉。

對她出手的,若無意外必然是吳禮蓉無疑了,她不清楚吳禮蓉如何會與此人扯上關系,但值得慶幸的是,吳禮蓉背後並非如她所想站著真靈界的勢力,而只是一個狼狽逃竄的孤家寡人罷了。

「我听說,你和你的手下之間都有約定,那麼在下能否用自己的命,與你做一個交換?」

男子忍不住先行出聲,改變主意後他自然不想被蘇灕就這麼處理了,立刻開始積極尋找機會。

蘇灕眉頭一挑,笑道︰「閣下,你現在的命分明在我手上,如何用來交換?若是閣下想與我做一個交換,那也並無不可,為我賣命十年如何?」

男子瞳孔微縮,「你敢用我?」

「為何不敢?」

蘇灕慵懶地換了一個坐姿,繼續說道︰「走毒道的人手段如何,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你若是還想繼續對我出手,我能毒倒你第一次,自然也能毒倒第二次,第三次……次數多了我可能就沒有那麼耐心,直接讓你死了比較清靜。」

男子沉默下來,蘇灕說得不無道理,但只要他出手夠快,蘇灕也會受傷……不過,他現在改了主意,早就沒有繼續殺蘇灕的心思。

那樣並無意義,因為他知道吳禮蓉並不是一個守諾之人,若是有更好的選擇,他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對你出手實非我本意,是吳禮蓉……」

男子說出了之前與吳禮蓉做出的交易,蘇灕听到「寧青」二字,心中不可抑制地漏跳一拍,世上真有如此巧合之事,她印象中的寧青倒是真的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每每提及夫君就會連性情大變。

只不過此事還有待求證,種種念頭在心頭縈繞了一圈,又沉寂下來。

「吳禮蓉果然沒死麼……」

蘇灕摩挲著下巴,突然抬頭問了一個與事件毫不相干的問題︰「你叫什麼?」

男子倏然一愣,不明白為何蘇灕的用意,可他既然已經走到絕路,也不準備再隱瞞下去,沒有猶豫多久,他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姓溫,名亭山,我叫溫亭山。」

蘇灕神情陡然變化,月兌口而出道︰「你就是萬劍閣的溫亭山?」

「你知道萬劍閣,你果然也是真靈界之人。」

溫亭山臉上浮現苦澀,這次豪賭卻是賭錯了,萬劍閣正在真靈界和武道界懸賞緝拿他,他一路亡命奔逃,身受重傷才勉強逃到俗世之中躲藏起來。

卻不想,又落入真靈界之人的手中。

萬劍閣開出的獎勵,沒人不會動心,蘇灕是少年至尊,那種獎勵對她的吸引力……更強!

此刻,溫亭山卻不知蘇灕想的,是另一件事。

前世,溫亭山可是萬劍閣的閣主

,一身修為通天,當為站在真靈界金字塔上屈指可數的大佬之一,而她那時只不過是在真靈界底層苦苦掙扎的螻蟻,溫亭山是她需要極力仰望的存在!

自己的所作所為,應該還不至于影響到真靈界,也就是說前世和今生的此刻,溫亭山都如此淒慘,不僅身受重傷,還混得比乞丐還慘,由不得不讓她吃驚。

這可是一條大魚,不抓住豈不是對不起她自己?!

蘇灕想到此處,果斷開口道︰「溫亭山,還是方才那個約定,為我賣命十年!我幫你度過難關,幫你與寧青團聚,若是你能答應,你我之間的約定即刻生效!」

這下,溫亭山是徹底愣住了。

蘇灕她到底知不知自己在說什麼?面對萬劍閣的恐怖懸賞,她竟然面不改色,根本不為所動?

還是說以她的後台和底蘊,根本看不上萬劍閣的東西?

一時間,溫亭山的心徹底亂了。

「我給你時間,你就在此處好好考慮,一天一夜後我會再來。」

蘇灕心知欲速而不達,她丟下一句話,與溫亭山錯身離開。

就在她與溫亭山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溫亭山立刻感覺自己體內的麻痹感如潮水一般退去,他能動了。

他回頭,看到蘇灕關上房門,消失在自己視野中,眼中浮現濃濃的復雜。

此女不怕他之前只是偽裝,只為了打入淋灕居痛下殺手麼。

不過,方才那解毒的手段她竟沒有絲毫察覺,若是自己妄自動手,說不定會死得十分之快。

蘇灕的毒,無疑讓他十分忌憚。

那麼現在,自己到底是逃走繼續獨自追查,還是留下來……他果然需要好好思考。

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無人上來打擾,連個送飯的都看不見。

溫亭山宛如化作雕塑,杵在屋中一動不動,當第二天微熹的晨光照射在他的臉上,他的眸子瞬間亮起,人生不過是一場豪賭,他已經賭過一次,再賭一次又何妨?!

正在此刻,蘇灕打開了房門,一身素色衫裙衣袂飄飄,她撤去了平平無奇,蓮步輕邁,輕風吹拂下宛若仙女下凡,肌膚吹彈可破,五官完美精致,猶如世上最美的藝術品。

溫亭山轉過身,神情陷入呆滯。

這個性情怪癖狠辣的用毒少女,竟美得如此驚心動魄……

世上,會有如此完美的女子嗎?

雖然不想承認,可她的確是比青兒要漂亮許多,不過在他心中依然只能裝得下寧青一人,蘇灕再美他也只是抱著欣賞驚艷的心思。

「看來你已經想清楚了。」

蘇灕飄然而來,青絲被吹起拂面而過,好久沒有撤去《平平無奇》,她也需要透一口氣,正巧借此試探一番溫亭山,結果還算滿意。

「是的。」

溫亭山收斂心思,神情恢復平靜,語氣沉著而堅定,「此時此刻起,我將視自己為淋灕居之人,望你能緊守約定。」

蘇灕笑得眼楮彎彎,如月牙兒,「很不錯,我淋灕居終于也有第一個長生境高手了,把手伸出來,我先把你的傷解決,再談其他。」

溫亭山愕然,一個用毒高手會去學醫道手段,真靈界的用毒的向來對醫道修士十分敵視,蘇灕掌握的手段顯然有那麼一點超出了他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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