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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

老管家才從百獸樓前出來,看到東方睿一人愣在原地,他不由驚愕,那蘇灕姑娘離開了?!

「吳彬,那丫頭為什麼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就獨自走了?」

被喚作「吳彬」的老奴僕驀然一驚,旋即安慰道︰「老爺,可能她真的不是您女兒,當年那位離開的時候,誰都不知道她懷有身孕,後來尸身送來雖然發現這個事實,但您的女兒……是否還活在這世上,誰也不清楚啊!」

東方睿面無表情,攤開右手反問︰「那玉佩呢?這枚玉佩又作何解釋?」

「這……」

老管家心中輕嘆,「或許是那丫頭從哪里撿到的玉佩,又不住地從哪兒听到您的消息,這才來踫踫運氣,玩的是欲情故縱的把戲也說不定啊,老爺你可一定要冷靜啊!」

啪!

又是一個狠狠的巴掌,東方睿氣急,「混賬!當年你攔我,如今卻又擾我思緒,難不成你就如此希望我膝下無兒無女,過此一生嗎?!」

「自然不是!老爺,老奴自然也希望能找到小姐……」

老管家捂著臉慌忙解釋,正是因為當年他心下愧疚,他才放棄了宮中大好前程,甘願做東方睿身邊的一位老僕。

這些年,即便東方睿時常打罵他,他也沒有絲毫怨言。

因為在當年,他親手將那位的尸身運回來之時,他就明白這一生欠下的賬,再也還不清了。

……

「……這位老爺,可曾在路上看到半塊玉佩?」

蘇子佩亦步亦趨地走到東方睿面前,她渾身都是髒兮兮的,帶著楚楚可憐的哭腔,「我娘留給我玉佩,被我弄丟了。」

是她!

老管家滿是驚愕之色,是那個路上踫到的小丫頭。

東方睿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蘇子佩,眼楮豁然睜大,「你叫什麼?」

蘇子佩一臉疑惑,但還是回答道︰「我叫蘇子佩。」

又姓蘇……

東方睿徹底糊涂了,到底哪一個才是她的女兒?

「我的玉佩!」

蘇子佩忽然看到東方睿手中玉佩的一角,眼楮透亮,整個人仿佛活了過來,上前一手搶過,轉身就跑。

「這孩子的教養……」

東方睿看得心中反感,只是想到這些年若女兒真的獨自生活,無人教導她做人的道理,變成這樣也是情有可原。

不過,在內心最深處,東方睿還是希望凌離沒有說謊,畢竟蘇灕和她,更像一些。

「老爺,此事就交給老奴辦吧,這兩位小姐的來歷老奴一定查的清清楚楚。」

東方睿微微點頭,忽覺天地旋轉,站不穩身子,嚇得管家連忙扶住。

推開管家,東方睿擺了擺手,「沒事,只是有些乏了,回去吧。」

「那拍賣行的事」 管家問起正事,東方睿已經踏步入了轎子,聲音從轎子中傳來,「讓胡統領辦吧,除了玉佩的事,其他不要管。」

「是,老爺。」

轎子走後,胡統領接到管家的傳信,頓時朗聲笑道︰「吳統領,此事包在我身上,多年未見您老身體如何?」

老管家連忙擺了擺手,「什麼統領,我已經辭去職位十多年了,現在只是老爺身邊的一位老僕罷了。」

「統……吳前輩,您當初又是何必呢。」

胡統

領嘆息一聲,老管家搖了搖頭,「錯就是錯,老爺身子差,我先回去照顧,你忙吧。」

看著老管家佝僂的身子匆匆離去,胡統領心中復雜,當年他只是吳彬身邊的一位親兵,要不是他的賞識,御雲軍總統領怎麼也不可能落到自己身上。

「真是白雲蒼狗,世事無常啊……」

胡大膽心中感慨一句,放下廣場領肉的事物,大步往百獸樓內走去。

凌離伏在七樓窗邊看完全程,心下念頭紛呈,想通前後緣由,他眼眸拂過一絲冷色。在大蘇鎮那會兒,蘇灕被蘇家那麼欺負,他居然從來沒懷疑過蘇灕的身世。

或者說,是蘇灕任勞任怨的態度的,讓他迷了眼。

今日那玉佩顯然有故事,而且還很可能被他誤打誤撞,讓東方睿踫上了正主兒。

「凌青嵐最近痊愈了正閑的沒事兒干,還屢次找我要差事,呵呵……這不就來事兒了嘛。」

……

蘇子佩和蘇灕的來歷,對堂堂睿王府來說,查起來還不是輕而易舉,只一個下午的功夫,吳彬就模清了二人底細。

「這兩個丫頭竟是姐妹?!」

得到結果的吳彬滿心愕然,如此說來……夫人生下的會不會是雙胞胎?

不行!

在得到確切消息之前,還是不讓老爺過于激動為妙。

「吩咐下面人一句,此事先不要告訴老爺,我換身衣服出去一趟,你等守好府邸。」

守衛王府的護衛有大部分都是吳彬當年身邊的親兵,因為當年之事,他可是在王府防御力量上煞費苦心,留在王府的精英力量甚至超過了胡大膽身邊的一群人。

換上一身戶部的官服,吳彬打量一番自身打扮,確定並無遺漏後,閃身往蘇家府邸掠去。

而與此同時,蘇子佩回到府中,來到朱艷房內卻發現和那蒙面神秘女子也在。

只見朱艷滿目激動之色,一把拉住蘇子佩的手,「子佩,你的機會終于來了,娘的苦心沒有白費!」

蘇子佩呆呆地看著娘,她還沒從今日的驚險中反應過來。

篤篤

吳彬敲響了蘇府大門,門房僕人一臉疑惑地打開門,看見是個官老爺,神情立刻變得恭敬起來︰「這位大人有何貴干?」

吳彬指了指手中花名冊,笑道︰「蘇大人可在家?」

門房搖了搖頭,忙不迭地打開門,「少爺事務繁忙,已多日未歸,大人請進來稍待片刻,小的這就請老爺出來。」

吳彬點了點頭,被領到前屋正堂後,那門房一路小跑消失在院子小路。

吳彬打量了一番蘇家的建築風格,發現這蘇家雖然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但在院子布置上也算是匠心獨具,小姐的養母……應該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如此說來,那蘇灕是老爺的女兒佔了多數可能。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

吳彬連忙起身,便看到蘇煥禮匆匆趕來,抱拳笑道︰「大人前來有失遠迎,罪過罪過。犬子還未歸來,敢問大人尊姓大名,拜訪敝宅,所為何事啊?」

吳彬點頭還禮,將之前想好的托詞說出︰「蘇大人不在家也無妨,我乃戶部巡官,免貴姓吳,蘇大人乃是喬遷而來,蘇家還未登記在冊,所以本官特來為蘇家登記。」

「原來如此!」

蘇煥禮恍然一笑,連連作揖道︰「大人晚上還如此辛勞,真是辛苦了。我

這邊將家中人喊來,配合大人登記。」

「如此甚好!」

吳彬心中松了口氣,這個叫蘇煥禮的頭腦簡單,相當好對付。

沒過多久,蘇崔氏、朱艷、李月蓮、蘇清皓、蘇子佩悉數到場,唯獨少了蘇灕。吳彬看到李月蓮和朱艷,暗道原來蘇家有兩個夫人,那之前的猜測就不好說了。

「蘇煥禮,四十二歲,原清河郡大蘇鎮人士……」

「朱艷,三十九歲,原清河郡大蘇鎮人士……」

「李月蓮,三十八歲,原清河郡大蘇鎮人士……」

「蘇清皓……」

吳彬耐著性子,終于等到了蘇子佩。

「蘇子佩,十……」

蘇煥禮正要說出蘇子佩的信息,朱艷卻在這時跳出來笑道︰「老爺我來吧,子佩和灕兒都是我的女兒,她們的年齡我最清楚了。」

蘇煥禮頓覺有禮,說實話他記得兩個兒子的歲數,兩個女子具體多少歲他還真不太清楚,只知道都到了出嫁的年紀。

吳彬聞言抬頭打量了一眼朱艷,既然蘇灕和蘇子佩都是她的女兒,此人是小姐的養母沒錯了。

夫人出走的那一年乃是十七年前,懷胎十月出生,小姐是十六歲,若是能在年齡上分出差別,當是最好了。

「蘇子佩,十六歲,清河鎮出生的……」

「蘇灕,十七歲,……」

吳彬手中筆鋒一頓,抬起頭目光灼灼,「此話當真?」

朱艷被吳彬鋒利的目光嚇得後退數步,點頭卻是毫不猶豫,「自然,不過是兩個女兒的信息,小婦人怎敢欺瞞大人。」

「那生辰八字呢?你的兩個女兒的生辰八字,全部報來!」

朱艷面色微變,蘇子佩的生辰八字她當然記得,可那不能用,蘇灕的……她記都沒記,更說不上來。

朱艷這般反應,卻讓吳彬以為抓到了關鍵。

這婦人說不上蘇子佩的生辰八字,此事赫然明了,蘇子佩就是朱艷撿回來養的孩子!

而且看樣子這個消息,朱艷獨自保管多年,連蘇煥禮都不知道,難怪他當年徹查清河郡的時候,沒能查到蘇家。

太好了,小姐還活著!

一瞬間,他看向蘇子佩的眼神溫柔如水,卻不知後者懵懂的表情背後亦是一顆躁動不安狂喜的心。

轉過身,吳彬神情變得恭敬許多,對朱艷作了一揖,道︰「我只是隨口一問,既然夫人不願回答,那便算了。明日我家主子會登門拜訪,還望朱夫人和令嬡蘇子佩做好準備?」

「什麼準備?」

蘇煥禮听得一頭霧水,惶恐不安,怎麼就問了點基本信息,這官員的主子就要來拜訪了?

吳彬聞言朗聲一笑,說道︰「具體之事,想必朱夫人已是心知肚明,老奴在此多謝朱夫人養育小姐多年。」

言罷,他深深一鞠躬,退出府門,轉眼消失不見。

「小艷啊,這…這怎麼回事?那大人說的是什麼意思啊?」蘇崔氏都是丈二模不著頭腦,但還是一臉喜色地問道。

那大人問了蘇子佩和蘇灕的事情之後,對朱艷的態度立刻就變得極好!

肯定是好事!

「唉……」

朱艷裝模作樣地哀嘆一聲,「我實話跟老爺您說了吧,其實子佩並非我親生,而是當年從外面踫巧撿回來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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