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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灕足足照顧朱艷半個月,每天對著一張看她如看仇人一樣的臉,沒有半點怨言。蘇清潭卻看不下去了,等蘇子佩傷勢好得差不多了,立刻讓蘇子佩接替蘇灕的位置,讓蘇灕回去學府好好休息。

「你端過去的飯菜,大娘一口都沒吃,還是回去歇歇吧。」

蘇清潭看著這兩天因為休息不足而臉色稍顯蒼白的蘇灕,忍不住心疼,內心對朱艷和蘇子佩更加厭惡,若不是得靠著舉家搬遷的借口照顧蘇灕,他怎麼可能會讓朱艷跟他們一起進京。

「大哥,我沒事的,別怪娘,我先回去了。」

蘇灕勉強笑了笑,轉身離去。等她消失在門房,蘇清潭冷哼一聲,對背對著他的蘇子佩,淡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母女倆半年來做了什麼。若不是看在蘇灕顧念舊情,我可不會顧念半點親情!你們……好自為之!」

听到背後腳步聲離去,蘇子佩身子微僵,手中捏著濕布的指甲捏的咯咯作響,臉上露出猙獰而不甘的表情。

大哥!我才是蘇家的兒女,她蘇灕不過是個雜種!

憑什麼你獨寵她,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她拿著濕布給朱艷擦拭額頭,嘴唇顫抖著,小聲說道︰「娘,此生子佩……不做蘇家人了。」

蘇灕沒有回去學府,而是轉道金家的府邸如今的「灕府」。

扳倒了金林二家後,嚴世勛果然信守承諾,不僅將金家手中曾掌握的地契全數轉入淋灕居門下,還雙倍返還了銀兩,淋灕居的儲銀一下子空前膨脹,以後收入也不僅僅只是賣酒,還有數條街道的租金收入。

當然,比起這些,嚴世勛得到的好處就要多得多了,他深知悶聲發大財的道理,並未聲張,也並未肆意妄為,沒有金林二家的清河城,勢力分布似乎一下子明朗,表面上嚴世勛一家獨大,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嚴家和淋灕居乃是分庭抗禮,甚至他嚴家很多事情都要仰仗于淋灕居。

對于武道界勢力,嚴世勛一直都是敬謝不敏且畏懼,可淋灕居的出現卻打破了他的規矩,它表面上只是一個酒莊,似乎沒有違反武道界勢力進入世俗的規矩,而淋灕居的主人亦是異常和善,沒有武道界眾人那般心狠手辣,視人如螻蟻。

可以說,後面一個理由才是讓嚴世勛不排斥淋灕居的原因,若淋灕居跟他以前所在的那種勢力一樣,他早就將淋灕居的存在上報給朝廷,極力鏟除了。

「蘇灕,所有東西都收拾好了,隨時都可以啟程。」

殷雪瞳從外面走進來,一副憂心戚戚的模樣,「可……雲京乃天子腳下,非尋常人能進去。更何況我們幾個都是……」

屈青寧撓了撓,看著蘇灕,他們幾個人的身份別說進去雲京,不被抓起來就算天大的好事,這樣如何能混進城里去開酒莊?

蘇灕瞥過一眼,沒有回答,反是問道︰「你們商量的如何了?幾人留下,幾人跟我走。」

清河城勢力已經穩固,這里才是淋灕居的大本營,蘇灕肯定要留下大多數人發展基業,只帶少數人入京,至于入京的人選,她則讓方淵他們自己商量。

話音剛落,方淵便站出來說道︰「我和你去,小玲和小牧都留下幫忙。」

「我也留下。」

駱奕辰站出來,盯著蘇灕從容自若的臉,「除非若涵也去。」

他知道蘇灕還沒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梅若涵,而且梅家也不會允許梅若涵跟著一群身份來歷不明的人遠走雲京,這樣一來,他只有留下一個結果。

蘇灕略一頷首,眸間閃過冷意,聲音漸寒,「駱奕辰,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並不意味你可以違抗我的命令?你要記住,你駱奕辰是在為淋灕居賣命,就算我要讓你死,你也得乖乖照做,知道麼?!」

駱奕辰呼吸一滯,眼中閃過惱怒之色,但一想到梅若涵還在這里,他又不得不低聲下氣地點點頭,表示明白。

「明白就好,清河城淋灕居的安全就交給你,你和方牧一起負責密地新血的培養。若是有半點差錯,我唯你是問。」

駱奕辰頓時愣了,他以為蘇灕這般說,便是讓他跟著一起入京,沒想到只是單純的警告,而且竟然膽子大到把清河城的淋灕居直接交給他,難道她就不怕自己把淋灕居的基業毀了嗎?

「怎麼,對我的不滿意?」

蘇灕眉頭一挑,語氣多了一分揶揄。

駱奕辰臉色一黑,哪里不明白方才蘇灕的話連警告都算不上,而是心思極其險惡的惡作劇!

「我雖然信不過你,但卻信得過你對梅若涵的心思。」

蘇灕點了點駱奕辰心髒的位置,語氣陰柔,「就算是你和梅若涵的未來,你也得好好表現,否則你駱家,可不會容許你迎娶一個凡俗女子。」

駱奕辰心髒狠狠一縮,神情微變,她又知道什麼了?

朱守國姓駱的家族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他怎麼知道自己是來自哪個駱家?

正如此想著,駱奕辰忽然感覺胸口被輕輕一拍,旋即手中多了一張薄紙,上書《傲劍決》。

「就算年紀過了,好歹也要混個青年至尊。可別讓我失望……」

蘇灕交代一句,朝方淵、屈青寧和殷雪瞳招了招手,當先閃身離開閣樓。

屈青寧輕嘖一聲,拍了拍還在發愣的駱奕辰,說道︰「蘇灕她能把這個東西給你,至少暫時是完全信任于你,你小子可要好好表現,早日突破先天啊……」

殷雪瞳掩嘴輕笑一聲,跟著屈青寧離開,方淵走在最後,竟也破天荒地停下來,頗為認真地說了一句,「清河城需要一個先天坐鎮,淋灕居的基業可要好好守護。」

眾人離開,駱奕辰看著方淵的背影,又低下頭來看著《傲劍決》,終于忍不住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

「兼顧突破先天奧秘的劍典,蘇灕她……竟然有這種東西……」

這等堪比神典的東西,就連他們駱家也沒有,而到蘇灕這里,他只是幫了一點算不上的小忙,就得到了。這一刻,駱奕辰內心的眸中想法,頓時有了改變的跡象。

卻說方淵三人跟蘇灕來到地下密室中,俱都是心中疑惑,不知道蘇灕這個還會說什麼。

蘇灕翻手拿出一枚木質令牌,放在方淵手中,沉聲道︰「用這個,借天涯館的掩護進入雲京,問題不大。」

這枚令牌,赫然就是當初凌離留給蘇灕的東西。

方淵神色微微變化,心中縱然有一百個不情願,但這是蘇灕的吩咐,

她只能點頭。

「我也沒想到,蘇清潭會提前回來。我本來的計劃,是讓你們以蘇家家僕的身份,混進雲京去。可惜時間上來不及了。」

蘇灕輕輕一嘆,又從桌上拿來一個粉色包裹放在眾人面前。「除了入京,還有一件事要去了結。」

殷雪瞳的頭腦在淋灕居僅次于蘇灕,一下子就認出來這是當初當駱奕辰特地去鎮子黑市買來的藥,而且還是林香親自制作的。

「林香現在已經被流放,我們難不成要將她救出來?」

殷雪瞳不知道林香與蘇灕之間的恩怨,不禁如此問道。

蘇灕眸光一閃,笑道︰「救她?不,我們要將她的未來扼殺在搖籃,否則會有麻煩。若是你們家中長輩消息足夠靈通,應該知道南疆國隱藏著一個武道界門派,名為合歡宗。」

三人聞言,卻都是一臉茫然,他們沒有听說過。

看到這一幕,蘇灕不由失笑,合歡宗就算是放在武道界,也是入了品級的宗門,雖然是最低級的九品,卻也不是一般凡俗勢力能知曉的,更何況如今站在她面前的還不是一家之主,只是嫡系子弟罷了。

「總之,你們只要知道,林香手中藥培養來自那合歡宗,我不清楚合歡宗怎麼會泄露配方,可一但被他們知道世俗有這麼一個少女會制作,你覺得她們會如何處置?」

蘇灕提出問題,屈青寧立刻一拍大腿,恍然道︰「原來如初!那林香多半會被收入合歡宗,如果她對清河城又恨,以後就是個麻煩啊,你是讓我們去殺了林香!以絕後患,我說得對不對?」

蘇灕微微一笑,看向殷雪瞳。殷雪瞳柳眉蹙了蹙,既然是蘇灕問的,她的直覺告訴她,答案不會如此簡單。

「你是為了這些yin方?」

方淵突然開口,皺著眉頭問道,「可我們拿到藥方,又要用到哪里去?」

他不相信蘇灕會拿yin方做生意,那樣不僅是他,相信屈青寧他們也會受不了。

蘇灕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神情帶著幾分慵懶,「你們幾個,還是太女敕了。」

三人聞言,俱是眉角直跳。

在屋內年紀最小的,分明就是你啊!

蘇灕看了一眼被氣得不起的三人,笑著解釋道︰「合歡宗的人,從來不會相信外人。即便她們能調查林香的身世,卻也會覺得麻煩。若是查到林香,只會殺之,以絕後患。你們三個要做的,就是在他們找到林香之前,問出配方的下落。」

蘇灕果然是為了配方,這讓方淵忍不住心中一沉。

「我拿到配方,倒也不是為了做生意。雖然藥的生意的一向利潤十足。」蘇灕搖了搖茶杯,眸間閃過一絲冷芒,「我只是……想讓合歡宗的那群賤蹄子也嘗一嘗,被人陷害的滋味,究竟好不好受呢。」

三人心頭一松,而後又是忍不住疑惑,蘇利又怎麼跟合歡宗有接觸?甚至還有恩怨,她明明……連大函國都沒出去過。

疑惑歸疑惑,方淵三人第二日還是離開了清河城,循著方向去追流放的隊伍了。他們有了木質令牌,自然無需跟蘇灕同時入京,蘇家遷入京城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新聞,到時候京城之後,方淵自可循著京城傳言,找到蘇灕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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