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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世勛聞言頓時滿心愧疚,連連道︰

「蘇坊主真是言重了,說起來其實都是本官的錯,若不是我任由金家胡來,也就沒有今日之事了。好在,金承傲對你下手的那一幕乃是我親眼所見,就算是金震天找再多理由,也無法讓他兒子月兌罪!此次我定要秉公行事,還坊主一個公道!」

蘇灕露出欣慰的笑容,輕輕點頭,「我也沒想到那位金少爺會突下殺手,此次從鬼門關走上一遭。真是令蘇灕心中後怕,既然我已經無大礙,這就不叨擾了,還請郡守送我回去學府,嬤嬤還在等著我。」

「好!」嚴世勛一口答應,「您有貼身嬤嬤照顧,定然比在我府中恢復的快。我這就派人送你回去。」

一番安排後,嚴郡守看著馬車駛離,心中不禁感嘆。

這位蘇坊主明明和他女兒差不多大,可為人處世卻是幾位老練,根本不像是不諳世事的少女,而且听紅袖說,她的繡技也是頂尖,這等天才他還真是頭一次見。

「世間廣闊,還真是無奇不有。」

嚴世勛嘆了一聲,翻身回去府中,繼續頭疼金家之事。

這邊蘇灕回到學府庭院,李嬤嬤看著臉色慘白的蘇灕,心疼地直掉眼淚。服侍蘇灕躺下後,她立馬出去買雞鴨魚肉,準備煲湯給蘇灕好好補一補。

文若苠和鳳清如等人接到消息,卻沒有第一時間來看,而是紛紛選擇送來補品,先讓蘇灕好好靜養一段日子,等蘇灕好得差不多了再去叨擾也不遲。

「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檔子事兒,好在蘇灕福大命大,沒被那金承傲殺了。」

文若苠平復了一下心情,對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地龔湘君說道,龔湘君眸子動了動似乎想要睜開,可卻怎麼也睜不開來。

龔敏在一旁苦笑不已,「文女乃女乃,你就不要徒勞了。女乃女乃她能听得見,可就是不能睜開眼,也不能說話。城里好多醫師都來看過來,沒一個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文若苠深深地嘆了口氣,「這般怪病真是罕見,好在你女乃女乃身子骨兒還撐得住。我會再去找名醫過來,可惜傳說中的祁神醫已經有多年不見蹤影,還有人說他已經離開人世。若是能請他出手,你女乃女乃定會藥到病除。」

龔敏頓時無奈,那種神醫又豈是想見就能見的,而且就算見到了,他也不一定會出手,神醫的脾性都是古怪得很。

……

蘇灕回到庭院之後,不用再藏著掖著,立刻運轉鬼谷冥經全力療傷。鬼谷冥經不愧是醫道聖經,僅僅不到兩日時間,她就感覺體內的傷口愈合地差不多了,只剩下皮外傷。

當然,這也跟她先天體質有關,如果還在後天,這般貫穿傷起碼要療養半個月之久。

傷勢差不多了之後,蘇灕回到淋灕居立刻被方淵等人圍住。

「傷勢如何?」

方淵盯著蘇灕依然略顯蒼白的臉色,止不住關心道。

「已無大礙。」

蘇灕似是沒看到方淵眼中的關切,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旋即問起這幾日淋灕居的情況。

「按照你的吩咐,我已經將桂花釀分成三等。」

殷雪瞳說起具體事宜,渾身都散發出盡在掌握的自信,「一等桂花釀乃是原漿,度數極高。酒力稍弱者一杯即醉,此等酒買的是噱頭,我定價一壺十萬兩!二等桂花釀則是稀釋百倍之後的酒液,定價一千兩;三等桂花酒則是我們之前賣的,保持原價不變。蘇灕小姐,你覺得如何?」

蘇灕

輕輕點頭,沉吟片刻道︰「做的不錯。這段時間酒莊已有多少利潤盈余?」

「二十四萬五千兩!」殷雪瞳立刻答道︰「這是純利潤!我們已經把建酒莊的前全部賺回來了!」

屈青寧和黑蛋等人不由暗自咋舌,一個月就收回成本,這也太恐怖了。

「很好,接下來要做好擴大規模的準備。」蘇灕看過一眼在座眾人,粗略地提起一句,而後指了指方淵,「方淵,你留下,其他人都下去。」

屈青寧嘿嘿一笑,暗暗給方淵一個大拇指。帶著所有人都離開了密室。

方淵心中亦是忐忑,等到人都走光後,他忍不住問道︰「要我留下來做什麼?」

「你以為呢?」

蘇灕露出溫和的笑容,方淵老臉一紅,旋即微微惱怒,「不要拿我開玩笑!」

「好吧。」

蘇灕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金承傲的事情可還沒完,你今日去找嚴子燁,這般……」

方淵听得神情微微變化,他不明白,為何蘇灕對金家如此執著。

「非要趕盡殺絕麼……」

手中拿著密信,方淵仰頭看了一眼黯淡的夜色,想起那一日金承傲眼中的yin邪,終是毫不猶豫地融入夜色中消失不見。

……

郡府地牢內,日復一日地響著求饒聲和怒吼聲,而這兩天怒吼聲比平日還要大了很多。

「放我出去!」

「你們憑什麼抓我!」

「我都說了那蘇灕根本不是我殺的!」

「是那把劍自己撞上去的!」

「……」

金承傲眼中燃燒的怒火,早已經讓他失去理智。高傲如他,如何能忍受得了「階下囚」三個字,這與他身份不符,更與他心境不符!

獄卒不耐煩地扒了扒耳朵,忍不住道︰「我說金大少爺,你還是消停會兒吧。想要證明清白,您好歹想個像樣點的理由,什麼劍自己裝上去的?你以為人人都是傻子麼,真是要笑死人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金承傲抓狂怒吼,「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

「哈哈哈哈……」

此話說出,等到卻是獄卒的嘲笑聲,讓金承傲怒火更加高漲。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這麼怒,可他就是生氣!

這種生氣一旦產生就停不下來,讓他完全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思考問題,他已經明白自己肯定中了暗招,但令他害怕的是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時,牢房鎖鏈的聲音傳入耳中,金承傲敏感地抬起頭,露出一雙猩紅雙目。讓走進來的嚴子燁心中一跳,仿佛被猛獸盯上,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完成「灕先生」的吩咐。

嚴子燁露出譏諷的笑容,「金承傲,沒想到你也有幾天。你不是傲麼?今日落為階下囚,我看你還怎麼傲得起來。」

「嚴!子!燁!」

金承傲臉色扭曲,如同地獄惡鬼,滿是猙獰仇恨,他奮力掙扎之下,四肢上的鎖鏈頓時嘩嘩作響,「你再敢說一句,我就殺了你!」

「那我還真是害怕呢。」

嚴子燁一臉不以為然,就坐在金承傲的面前,「我就坐在這,你倒是來殺我看看。你心性殘暴,豬狗不如!害了蘇坊主還不夠,難不成還想在郡府內殺了我?」

嚴子燁冷嘲熱諷,心中無比爽快,灕先生的吩咐不是別的,正式讓他來地牢狠狠羞金承傲,這種事他本來就想做做,誰

讓去年武比之時,金承傲擊敗他也就罷了,竟還在所有人面前羞辱他,打折他一條腿!

要不是父親花了巨大代價從雲京買到神奇的膏藥,他現在已經是廢人一個!

如此仇恨,豈是說沒就沒的?

「啊啊啊啊啊!」

金承傲瘋狂掙扎,震的牆壁落下一層石粉,但依然不曾掙月兌,「嚴子燁!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們所有人!嚴世勛、蘇灕,你們都給我等著!」

嚴子燁目露悚然,這個金承傲是不是瘋了,怎麼看上去不太正常。不過,看到金承傲如此狼狽的模樣,他心中越發舒暢,甚至感覺修為進境都有了向前的跡象。

「金承傲,你又何必垂死掙扎?你意圖殺死郡城繡坊坊主,乃是大罪!就算是你爹也救不了你,只要等我爹爹上報雲京的命令下來,你立刻就會被處死!沒有其他下場!」

嚴子燁狠辣的話,如同刀尖刺進金承傲的心房,使得其渾身一震,而後一股如同驚濤駭浪般的氣息狠狠淹沒嚴子燁。

「這是什麼?!金承傲他……」

嚴子燁驚恐不已,在他眼中的牆壁赫然如同蜘蛛網般龜裂開來,而後……

「轟!!」

整個地牢如同發生了地震一般,鎖著鎖鏈的牆壁大塊月兌落,嚴子燁一個不慎被砸中,直接暈了過去。

地牢霎時間大亂!

金承傲看著自己爆發出來的力量造成的後果,眼中頓時恢復清明,蘇灕給的藥效已然過去。

「我突破了?後天巔峰!」

金承傲心中狂喜,旋即看到被壓在石塊下不斷吐血的嚴子燁,他登時瞳孔一縮,再加上嚴子燁這條命,他肯定會被嚴世勛即刻處死。

「不行!我要逃走!等達到先天之境再回來,就算是嚴世勛也治不了我!」

想到這里,金承傲從石牆外翻出,就這麼穿著一身囚服飛快地融入夜色之中,往荒野內逃去。

感受到耳邊刺耳的風聲,金承傲滿眼興奮。

「這就是後天巔峰!等我的傲劍決再更進一步,不用突破先天也能和一般先天武者打個平手!清河郡,嚴世勛!不用多久,這筆賬我一定會向你討回來!」

驀地

一道光芒如同從天外射來,在金承傲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狠狠穿透他的胸口,在他胸口轟出拳頭大小的窟窿。

金承傲一個踉蹌跌入塵土之中,失去心髒的他,瞬間氣絕身亡。他雙眼睜得大大的,眼中殘留著幾分不敢置信,似乎沒想到自己會死的這麼不明不白。

月色下,一臉蒼白的蘇灕握著長弓漫步而來,對著尸體喃喃自語。

「前世,你的確將傲劍決發揚光大,成為先天巔峰強者,強迫嚴家嫁女,嚴紅袖生生被你折磨致死。不過,你的傲氣太甚,進入武道界之中得罪太多人,很快就踢到鐵板,享年……三十歲。」

「不過,你的傲劍決很快有了下一代傳人,這個傳人不是別人,正是為你收尸時無疑發現秘密的乞丐。是以,武道界傳記中留下了你的名字。」

「雖然你只活了三十年,卻成了武道界一道星光璀璨的傳說,這一世嘛……」

蘇灕說著,輕輕將弓放在尸體旁邊,一劍劈開金承傲的鞋底,「你的傲劍決,我就不客氣地笑納了。」

一張薄薄的紙張自鞋底里層輕輕落在地面上。

前世年輕劍豪,今生死在蘇灕手中,卻是這般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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