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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蘇灕繼續研究自身修煉的過程中,時間悄然流逝。轉眼間,就過去一個月,清河郡到處張燈結彩,春節快到了。

學府庭院,蘇灕坐在窗前,安靜地看著外面飄著小雪。

今年過年,大哥蘇清潭在國學府靜修無暇回去,那她也沒有回去的必要,隨便用清河學府的理由搪塞回去。

蘇煥禮听到是清河學府,果然滿口答應,還叮囑她在清河城打听一下有沒有什麼便宜一點的好地段店鋪。

這時,李嬤嬤從後面過來說道。

「小姐,方少爺那邊傳信過來,說酒莊已經造好了。」

蘇灕點了點頭,「那邊走吧,學府內已經無人,我留在這里也不合適。」

李嬤嬤拿著自己的行禮,跟在蘇灕後頭來到學府大門,門口守衛看到蘇灕頓時笑道︰「蘇講師回去過年啊?」

「是呢。」蘇灕嫣然笑道︰「諸位守護學府,真是辛苦了。」

「哈哈哈,不辛苦不辛苦……」

「听蘇講師這麼說,我渾身都暖烘烘的!」

「蘇講師一路順風啊!」

「……」

守衛熱情地道別,不為其他,就為這一個月來蘇灕經常出去,每次經過都會帶一點好吃的給他們,光是這一點學府內根本沒有講師能做到。他們也是人,受到如此細致的恩惠,自然心中感動,把蘇灕看作親近之人。

不管有人來問蘇灕的動向,他們為了保護蘇灕,都會幫忙掩蓋,省去蘇灕不少麻煩。

走在街道上,蘇灕披上一身斗篷,蓋上帽子。李嬤嬤也帶起斗笠。這冰天雪地里行人匆匆,誰也不會仔細看她們的面容。

清河城二等街道上,一棟三層高樓如同鶴立雞群一般,矗立在一群低矮的店鋪內,格外引人注目。

高樓漆色極亮,通體暗紅色,用的也都是今年的新木。光是看著就想要進去坐坐,哪怕是喝口茶歇歇腳都很舒服。

「‘淋灕居’怎麼還不開門?我倒想進去看看這里到底是干什麼的。」

「城里的東西我都吃膩了,真希望這里是一棟酒樓!」

「難不成是洗澡的地方,嘿嘿嘿……」

「我看此建築高雅別致,定然並非兄台所想!」

「這兩日我看到不少小廝在忙著布置里面,想必等布置好了,也就該開門了。」

「趁著新年手里頭還有壓歲錢,我倒要進去好好享受!」

「……」

不少人心生期待,有心人給這棟樓估價至少超過二十萬兩,這個價格還沒有把地皮算在內,比起一般酒樓的建造成本高了太多。

此時此刻,方玲搓著小手站在淋灕居後門外,不停地張望著什麼,忽然她眼楮一亮,連忙叫道︰「來了來了!」

蘇灕走到門前就听到方玲在叫喚,旋即就看到黑蛋一群人都涌出來把李嬤嬤手中的包裹搶走,圍著她進入樓內。

看著大堂圓桌上豐盛的菜品,蘇灕心頭掠過異樣之感,一時間竟然不知是何滋味。

「灕姐姐,這些可都是我忙的!」方玲滿臉通紅地說道,「雖然沒有姐姐忙得好吃,可這是玲兒為你準備的年夜飯呢!」

蘇灕模了模方玲的小腦袋,聲音前所未有的溫和,「玲兒真棒,以後姐姐教你做更多好吃的。」

方玲從未受到蘇灕如此夸張,眼淚嘩嘩地重重「嗯」了一聲,一頭悶在蘇灕胸前。

方淵在一邊看著,嘴角也浮現淡淡笑容。不管蘇灕建造這里的目

的是什麼,現在他們能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能讓他們覺得幸福,這就足夠。

當然,如果不叫淋灕居,那就更好了。

方淵想到這里,心里面微微發酸,這種感覺……他不明白,只是覺得有點不舒服。

不過,他始終沒有將心里的感覺告訴任何人,即便是對屈青寧亦是只字未提,他怕他提出來,會破壞掉眼前的一切。

年夜飯後,屈青寧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給方玲一個大大的拇指。「玲兒妹子做的飯真是越來越香,越來越好吃了,也不知道以後會便宜哪個小子,方淵,你說是不是?」

方淵翻了個白眼,沒有理他。

方玲氣哼哼地收拾碗筷,「青寧哥,你吃好你的飯吧!我要跟蘇灕姐姐一樣,當一個特別厲害的人,誰也娶不著我!」

黑蛋等人紛紛哈哈大笑。

一陣笑鬧過後,方玲和黑蛋各自回房休息,只留下蘇灕三人。

屈青寧整了整心情,說起正事,「蘇灕,別院的酒全部運過來了。那些工匠也全部都不記得這段時間建了什麼,咱們什麼時候開業?」

「開業?」蘇灕指了指三層樓,搖頭笑道︰「你們加起來才十五個人,能管得住三層樓的生意?」

屈青寧頓時傻了眼。

是啊,而且不是三層樓,還有地下呢,根本忙不過來。

方淵輕輕敲了敲桌面,定聲問道︰「去牙行買?」

「是啊!」屈青寧一拍手,同意道︰「蘇灕,你建的不是普通酒莊,招工顯然不合適,眼下能解決問題的方法,只有去牙行買下人,買來的人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也更加容易掌控。」

言及此,屈青寧忽然雙眼一眯,低聲道︰「說起來,如果不是拼命逃出來,我和方淵怕是現在也成牙行內供人買賣的商品。當然,更大可能,是直接死無全尸。想想還真是令人惱火啊……」

方淵眉頭微蹙,示意屈青寧不要繼續說下去,免得暴露太多。

蘇灕卻是突然笑道︰「你們兩個人的過往,我不是很清楚,不過你們的仇我倒是知道。若是真要報仇,當徐徐圖之。」

方淵神情微微一僵,目光問詢地看向蘇灕。

她真的知道?還是在故弄玄虛?

蘇灕卻好似沒看到方淵的表情,果斷敲定行程,「明日喬裝打扮一番,一起去牙行!」

第二日,天空放晴,卻也更冷。

清河城的牙行,在北城最邊緣的地區。畢竟奴隸買賣並不是多光彩的交易,牙行的主人十分自覺地將之開在離郡守府最遠的地方。

蘇灕三人步行而來,皆是白衣勝雪,衣袂飄飄。

服下蘇灕自制的易容易骨丹,方淵和屈青寧的身高均拔高不少,掩去俊逸面容,變得普普通通,像是兩個面無表情的護衛。

蘇灕的身高同樣拔高數寸,白衣勝雪,頭上戴著一頂輕紗斗笠,臉上蒙著面紗,神秘非常。

這三個人一出現在牙行門口,立刻就被牙行的管事畢恭畢敬地迎了進去,光是看護衛的穿著,他們也只來了一位貴客。

「敢問這位如何稱呼?」牙行老板微微彎腰,一臉堆笑。

屈青寧頓時冷哼一聲,道︰「你可稱我家主人‘灕先生’。」

一邊說著,屈青寧心里憋氣,蘇灕難不成是想故意佔他便宜,為何要如此設置身份,他從早上剛化好妝到現在都是懵的。

另一邊方淵抿緊嘴巴,嘴邊的臉皮微微抽動,最終他還是成功忍住,沒笑出來。

牙行老板聞言也是一呆,「灕先生」?

這中間的人分明是女子……不過他也懶得計較太多,立馬客套道︰

「原來是‘灕先生’里邊請里邊請,敢問先生到來想要什麼人啊?我們這兒不管是奴籍丫鬟、戰俘、還是犯管族人應有盡有,而且都經過教育,絕對听話。」

「先去看看能當酒莊小二的僕人。」

蘇灕輕輕出聲,語調詭異,仿佛在上面蒙了一層布。讓人听不出是男是女。

這般聲音,嚇得牙行老板臉色一白,旋即不敢多問,立刻帶著三人進到里面。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個「灕先生」絕對是江湖中人,那些可都是刀口舌忝血的亡命之徒,他可不想惹得這位主兒不高興,命喪當場!他甚至都做好了白送僕人的準備。

蘇灕自然不知牙行老板的想法,此刻他們進到挑選僕人的屋子,立刻問道一股隱隱的惡臭。牙行老板正想道一聲歉,卻見不管是屈青寧還是方淵臉色都沒有半點變化,就連那位「灕先生」也好似習以為常,沒有半點反應。

「阿大,你去挑一些還能培養的。」

蘇灕指著那一堆關著人的籠子,輕聲說道。

方淵老臉一黑,還是走過去,一個一個地開始模起來。蘇灕說過,要挑選可以練武的苗子,他們要培養的可不緊緊是店小二,更是一個勢力的雛形。

牙行老板在一邊站著,只覺得渾身發冷。那叫做阿大的青年走過去,竟然也不嫌髒不嫌仇,直接一個個地模起來,要知道那里雖然有人定時清理,可還是有不少排泄物。

一般人過來挑人,可都是讓他們放出來看的,哪里像這位「灕先生」如此簡直直接。

過了不久,方淵走過來搖了搖頭,凝音成線傳入蘇灕耳中。

「雖然有兩個苗子還行,但是精神已垮,奴性太深,不值得培養。」

牙行老板看到方淵搖頭,頓時也慌了,連忙道︰「灕先生,不滿意沒關系。我們還有九個這樣的地方,再不行還能去戰俘營直接跳,我跟那邊的人關系可好了!」

「那可真是幫到忙了。」蘇灕聲音淡然,絲毫听不出欣喜,「若是在剩下九個營地湊不到二十個人,就勞煩老板親自帶我去戰俘營一行了。」

牙行老板冷汗都流了下來,連連點頭道︰「自然自然,為先生服務,是小人的榮幸。」

一邊說著,牙行老板止不住心中恐懼,他平日里就算遇到達官貴族也沒這麼慫啊,怎麼遇到這麼一個蒙頭蓋臉的灕先生就怕成這樣,真是古怪之極。

接下來九個營地,方淵果然只挑出六個勉強能看的,一群瘦骨嶙峋小少年的跟在蘇灕三人後面,眼中有害怕也有對未來的想象,唯獨沒有麻木與灰敗。

牙行老板經營奴隸交易多年,一眼就看出來這六個小少年的精神面貌,他立刻明白蘇灕想要找的下人乃是未曾泯滅人性的,這樣的奴籍牙行不多,看來真的只能去一趟戰俘營了。

一想起自己和戰俘營之間的交情,牙行老板心里都在滴血。他可是用錢買通的啊,戰俘營的機會去一次少一次,可身邊站著三個狠人,他哪里敢說半個不字。

帶上六個奴籍少年,蘇灕坐上牙行的車,很快出了清河城來到駐扎在城外的軍營。

蘇灕掃過一眼,便看出這里不僅僅是戰俘營,還是正式軍的訓練營。

牙行老板舌忝著臉上去一陣巴結,終于得到放行的準許,可他駕著馬車還沒駛過兩百米,就被一個身穿副將鎧甲的青年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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