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自口鼻涌入。
蘇瑤呼吸越來越困難，四肢撲騰的弧度越來越小。
到最後，蘇瑤整個人就那麼掛在浴缸邊緣，一動不動。
許是酒醒了，亦或者其他，周彥眼底現出一絲清明。
嗖的一下，周彥縮回了摁住蘇瑤腦袋的手。
沒有了支撐，蘇瑤的身子一點點順著浴缸滑落在地。
最後慘白著臉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看著蘇瑤死白的一張臉，周彥的眼底第一次出現了懼色，手控制不住的抖啊抖。
「瑤……瑤瑤。」
周彥試探性叫了一聲，沒反應。
「瑤瑤。」周彥又叫了一聲。
蘇瑤還是一動不動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張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走近，周彥蹲身抖著手去探蘇瑤的鼻息。
沒有呼吸，半點都沒有。
蘇瑤死了。
他親手殺死了蘇瑤。
「瑤瑤。」
無力跌坐在地，周彥的手抖的越來越厲害，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剛才那三個綁架顧淺的男人，周彥沒有殺他們。
只是抓住他們之後，喂他們吃了點東西。
然後他們的車直接沖高架橋沖進了喘急的河里。
周彥沒有直接殺人，只能算是間接殺人。
沒人會查到他身上來。
可眼前的蘇瑤，確確實實是他親手殺死的。
那是蘇瑤啊，他的妹妹啊，親妹妹啊。
他竟然，竟然親手殺了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親妹妹。
他是很生氣蘇瑤算計顧淺。
可他真的只是想教訓她一下，沒想過殺她。
先不說她救過他，因為他被周萬雄強。
單就她是他親妹妹，周彥就不可能會真殺了她。
「人工呼吸。」
「對，人工呼吸。」
周彥抖著手捏住蘇瑤的鼻子，蹲身給她做人工呼吸。
一次兩次，沒用。
蘇瑤半點反應沒有。
人工呼吸沒用，周彥又摁住蘇瑤的胸口給她做心肺復蘇。
還是沒用。
「瑤瑤，你醒醒，我不是故意的。」
「瑤瑤。」
周彥摁住蘇瑤的肩頭就那麼晃啊晃，蘇瑤整個人跟著無力的晃啊晃。
周彥這會酒徹底醒了。
他後悔了。
蘇瑤再怎麼說也是他妹妹啊，唯一的親妹妹啊。
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殺了她。
周彥給蘇瑤做了一次又一次的心肺復蘇。
可沒用，半點用都沒有。
隱約的，周彥听到不遠處傳來警笛聲。
周彥听的很清楚，那聲音是往他住處這邊來的。
那聲音越來越近，這會很明顯已經快到他家別墅的大門口了。
來不及細想為什麼半夜會有警車往這邊開來，周彥拖起蘇瑤的尸體就往外面走。
想把她藏在冰箱里。
可走出浴室的時候，突然迎面撞上家里一個佣人。
那佣人看看周彥，又看看滿身是血的蘇瑤。
「啊！」
「殺人了！」
慘叫一聲，佣人掉頭就想跑。
周彥抄起一旁的濕毛巾，上前一步捂住佣人的口鼻。
胸腔里的氧氣越來越稀薄，佣人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警笛聲越來越近，周彥忙把身上的衣服換了，把屋子的指紋之類全部清理一遍。
在周彥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警車是在他家豪宅的對面停下了。
原來是對面人家遭了賊。
好險。
周彥松了口氣。
周彥的酒意這會已經徹底醒了。
雖然他不想殺蘇瑤，可現在事情已經成了定局。
他必須想辦法解決。
擰眉看著地上暈死過去的佣人，周彥眼底劃過一抹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