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嫌棄我。」
「嫌棄我是瘋子，嫌棄我是瘋子。」
「我不是瘋子。」
君露露說著說著，又開始砸東西，「滾！」
「都給我滾！都給我滾！」
「阿擎說會來接我的！」
「他說過的，只要我給他生了兒子，他就一定會來接我的！」
無視君露露的自言自語，君曄命令她，「張口，吃飯。」
「我不吃！滾！」
「砰！」的一聲巨響，君露露一掌拍開君曄手里的碗，粥灑了一地。
「滾！你給我滾！」
腿動不了，君露露就拿起床上能拿的東西往君曄臉上砸過去。
君曄也不躲，任由那些枕頭台燈往自己臉上砸。
刷的一下，君曄一張臉陰沉下來。
君曄暴怒了，「喜歡砸是吧，行，我幫你砸！」
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
轉瞬間，屋子里能砸的東西全被君曄砸了。
君露露被嚇到了，整個人瑟縮成一團。
「這麼喜歡去找那個男人，我送你去。」
手用力扼住君露露的手臂，君曄就那麼將她從床上拖了下來。
「放開我，你放開我。」
「我不去，我不去。」
「阿擎會來接我的，阿擎會來接我的。」
顧淺上來的時候，君曄已然硬生生就那麼把君露露拖到了門口。
君露露滿身的狼狽，君曄猩紅著眼，臉上被砸出了不少的口子，衣服也髒了。
「君曄，你冷靜點，她是你媽啊！」
怕他真傷了君露露，顧淺忙跑過去拉開他。
明明君曄那麼溫和的性子。
顧淺都以為，他估模著是沒脾氣的人了。
可回到這邊後，顧淺已經兩次見到他的情緒失控了。
君曄生氣的樣子，比季景楓可怕多了。
別說君露露，顧淺看著都有點滲人。
有時候顧淺都要懷疑，君曄是不是也得了那個遺傳性精神病，這會是病發的狀態。
顧淺一頓好說歹說。
君曄終于松開了扼住了君露露手腕的手。
只是，他還是一直陰沉著臉盯著君露露。
那模樣，活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一樣。
在君曄震懾下，君露露老實了不少，沒再繼續發瘋了。
地板涼，君露露現在是病人，顧淺忙把她扶上了輪椅。
被君曄嚇到了，君露露一直頭低低的，不敢看君曄。
甚至，還拉著顧淺擋住君曄的視線，那模樣，像是生怕被君曄發現，再次拖著她出去一樣。
好好的一對母子搞成這樣，顧淺有點心酸。
在這樣的家庭長大。
也難怪君曄才十九，心智卻早熟的像二十九歲。
「我來喂她吃飯吧，你先下去。」
怕君曄又要情緒失控。
在收拾完屋子的地板後，顧淺重新拿了個干淨的碗上來，然後給君露露盛了一碗粥。
君曄沒答應，也沒拒絕。
就那麼站在門口抽著悶煙。
君露露這會听話很多，顧淺喂她喝粥，她很听話張口。
甚至一瞬不瞬看著顧淺，一副對顧淺好奇到不行的樣子。
君露露自生病後，一直住在竹樓里，壓根沒出去過。
數十年來，見過的人除了自己兒子君曄，就是那兩個保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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