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滾……給我滾……」
顧雪眼底的癲狂之色越發肆無忌憚，大有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樣子。
「宋溪，你找死！」
砰一聲巨響，顧雪手里的管子重重砸向衛生間的落地鏡上。
鏡子碎裂，鏡子里的宋溪也一點點化為碎片，最後煙消雲散。
顧雪歪頭看著碎裂鏡子里的自己很久很久。
一直到窗外的風聲停了，顧雪這才拉開反鎖的門，出了衛生間。
和來時失魂落魄不同，走的時候，顧雪一雙眼楮里滿是嗜血的殺意。
宋溪，你該死！
別以為你死了，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了！
你活著我怎麼把你弄死。
你死了，我照樣可以讓你挫骨揚灰。
我受夠了。
這麼多年了，沒日沒夜纏著，擾著。
顧雪越想越偏執，越想越恨。
明明，她什麼錯也沒有。
答應死後把眼角膜捐給她顧雪的是她宋溪。
現在死後，天天纏著她顧雪的也是她宋溪。
心里偏執的厲害，顧雪現在就想去把宋溪的墳刨了。
出衛生間之後，走的急，沒看到迎面走來的沈思齊。
一頭往沈思齊懷里撞過去，顧雪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
「美女，你沒事吧。」
沈思齊伸手剛想扶顧雪。
顧雪穩了穩身形，頭低低和沈思齊錯身而過，繼續往前走。
自酒吧出來後。
顧雪也沒繼續纏著唐羽，而是打了個車，直接往帝都公墓離開。
「真像。」
目送顧雪走遠，沈思齊喃喃了一句。
「奇哥，像什麼？」
唐羽恰好走到這邊，看到沈思齊站在走廊發呆，多問了一句。
「沒什麼。」
收回視線，沈思齊打量了唐羽一會，擰眉問，「阿羽，你年紀也不小了……」
「打住。」唐羽伸出爾康手阻止沈思齊繼續教育人。
「羽哥，我要接女朋友吃宵夜，先走了，你繼續和南哥蹦迪，拜。」
留一個灑月兌的背影給沈思齊，唐羽逃也似的跑了。
唐羽萬分同情沈思童，有這個比當爹還佛系負責的哥。
還是他好。
自由！
「阿羽，明天小溪忌日，別忘了去掃墓。」
沈思齊提醒了一句。
唐羽腳步一頓，一晚上的好心情瞬間沒了。
「知道了羽哥。」
再次離開，唐羽的背影孤寂而落寞。
唐羽也說不清自己對宋溪是什麼感情。
是愛情嗎？好像不是。
是友情嗎？好像也不止。
或許，用現在網上的話來說，應該算是友情之上戀人未滿。
唐羽追過很多女人，就沒有他追不到的，卻獨獨宋溪追不到。
一直到宋溪死，唐羽都不知道。
她當初為什麼寧願選擇厲南盛，而不選擇自己。
明明，厲南盛壓根連喜歡是什麼都不知道。
讓唐羽不明白的還有，宋溪明明過更好的生活，為什麼要去山區支教。
如果不去山區支教，她就不會摔死。
這麼多年過去了，唐羽還是無法忘記宋溪死時候滿身是血的樣子。
宋溪活著的時候，唐羽交往過很多女人。
宋溪死之後，唐羽也交往過很多女人。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沒有第二個女人比宋溪更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