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碎的全是錢啊，陸陽心肝疼。
很想說厲總你下次砸的話，提前說，我接著。
但對上厲南爵那陰蟄的臉色，陸陽一句話說不出來了。
「查下她去哪了。」
厲南爵的聲音冷冷清清，在午夜里听著有點滲人。
「是。」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顧淺離家出走了。
大半夜的，真的是。
哎，還是單身好。
捋了捋自己光溜溜的額頭，陸陽上了車。
客廳的燈沒開，厲南爵在客廳里坐了很久很久。
明明很困很困，可是半點睡意都沒。
明明顧淺那麼瘦，那麼小。
可她走了，厲南爵覺得整棟公寓都變得空蕩蕩，冷清清的。
顧淺抱著花出現在包廂門口的時候，厲南爵就知道，她可能要誤會了。
厲南爵想過她會哭會鬧。
卻獨獨沒想過，她會真的走。
還走的這麼干脆。
厲南爵不甘心，又拿出手機繼續撥打顧淺的電話。
還關機狀態。
【丫頭，在哪？】
【看到信息回我電話。】
【顧淺，你非要這麼無理取鬧？】
拿著手機，厲南爵修長的指快速給顧淺發了一條又一條信息。
可是信息發出去直接石沉大海。
發著發著，厲南爵脾氣上來了。
「砰！」的一聲，厲南爵直接把手機砸了。
明明憤怒到不行，偏偏，男人一張臉上還是冷冷清清的，半點看不出生氣的樣子。
仿佛，客廳里的東西，都不是他砸的。
扯了扯衣領，厲南爵疲憊揉了揉眉心，然後邁步上了二樓，進了浴室。
往常，浴室的架子上總是擺滿了各種護膚品。
顧淺雖然不愛化妝，但卻是會做皮膚基礎的清洗和護理。
所以架子上會有很多瓶瓶罐罐。
這會，上面除了一瓶洗發水和沐浴露，什麼都沒了。
明明以前顧淺沒搬進來的時候，厲南爵也是這麼過來的。
他自己也喜歡簡單點，干淨點。
可這會看著那空蕩蕩的架子，厲南爵卻是心口堵的慌。
厲南爵在浴室門口發了好一會呆，半響才赤腳進去。
進去的時候，想事情想的出神，浴室的光線又暗，厲南爵沒開燈。
也因此，厲南爵沒注意到地板上的那攤卸妝油。
好在，他進去的時候，恰恰繞過了那攤卸妝油。
花灑打開，水嘩啦啦自頭頂落下。
熱水灑在身上，一瞬間，所有的疲憊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厲南爵的浴室里洗了很久很久，浴室的水聲也響了很久很久。
突然的。
浴室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而後，是男人的悶哼聲。
浴室的水聲還在嘩啦啦的響。
透過窗外的月光，隱約可以看到，厲南爵上半身赤著，只在腰上圍著一條浴巾。
男人就那麼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花灑的水嘩啦啦繼續往男人臉上身上灑。
冷不丁踩到秦夏倒在地板上的卸妝油。
因為心里想事情，壓根沒防備，厲南爵直接後腦著地，重重摔在了地板上，疼的他眼冒金星。
不知道是不是傷到腦神經了，厲南爵感覺自己的四肢半點動彈不了。
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還能轉動，嘴皮子都控制不了，說不了話。
水灑的水還在一直往下灑，厲南爵眼楮都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