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他感覺更加濃烈的是,許諾好像在道別。
她沒有透露一點消息,他也不知道她要去干什麼,她的每一步都只涉及到自己,她要是不說,他無從察覺。
時初站了起來,走到臥室,將許諾抱在懷里,她沒有醒,但是在他懷里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手也攀上他的腰,安安心心的睡著,好像明天什麼都不會發生一樣。
明天將要發生的一切誰知道呢,此時,她在他的懷里就好。他扣進許諾的手,閉上了眼楮。
時初均勻的呼吸聲傳來的時候,許諾才睜開眼,剛才出去的時候,她特意給時初喝的水里加了些安眠藥,所以一時半會兒,時初是不會醒來的。
但她還是小心翼翼的起身,將旁邊的熊女圭女圭塞到他的懷里,代替自己讓他抱著。
她沒多做停留,迅速出了門。
凌晨三點,街道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她要去的這一家也已經關門了,她看了看周圍,敲了三下門,然後直接進去。
屋里沒有開燈,堆的東西有點多,她差點就摔倒了。店里好幾個監控錄像的燈在閃爍,那人肯定知道她已經來了。
許諾緊了緊衣服,然後下樓,老舊的門讓人沒有踏入的**,但是里面透出來了燈光,所以許諾還是繼續往下走。
門並沒有鎖,她推開後,是一個放在一張床和基本生活用品的臥室,床上好像隨便整理了一下,但是看起來還是有些亂,可想如果不整理,估計是絕對讓人看不下去的。
再沒有其他的門,許諾只能等著那人來找她,一分鐘都不到,許諾听到有什麼移動的聲音,再細看的時候,好像是櫃子里面發出的,她打開櫃子,剝開衣服,看到櫃子里面有光,這應該就是入口了。
許諾講櫃門關好,沿著燈光往下走,而她身後那個小臥室的燈也突然熄滅了,打她進這個店的範圍,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下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她沿著梯子一下來,這個入口也直接關上了。
和外面的臥室不一樣的是,這里所有的東西都非常整齊,一點灰塵都沒有,每個機器都擦得光鮮亮麗,泛著閃閃的銀光,手術台,手術刀,儀器等一應俱全。
不過這里面沒人,許諾只能往另一個房間走去。
這個房間里,全部都是電腦屏幕,店里周圍,每個房間的,從各個角度的監控錄像畫面都在這里,那個剪著板頭的男人此時就坐在一個小型的錄像儀旁邊,通過高倍放大器正在修這個錄像儀。
從放大器里看,這個錄像儀里面的線路結構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從他手上看的時候,這個東西只有綠豆大小。
這就是許諾來找他的原因,以前,黑鐮的儀器大都是這個人提供的,這事黑鐮也沒有瞞著她,並且將這個人的住址給了她,如果需要什麼幫助,可以直接去找他。
男人的工作還沒有做完,即使許諾來了一段時間,他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許諾也耐心的等著,看著一個男人聚精會神的做一件非常細的活兒,是一種享受。
男人瞧著儀器,她瞧著男人,小麥色的皮膚看起來特別健康,眼楮不大,但是炯炯有神,鼻梁挺高,嘴巴有點性感,手指修長,這雙手也不錯。
許諾在心里評價著,準備再看看男人的肌肉,突然,男人一把將東西都丟到了旁邊,有點無奈的看著她說:「你的眼楮就不能安分點嗎?影響到我工作了。」
許諾愣愣的望著他,這話怎麼听都感覺有點奇怪啊。
「我眼楮長在我這里,怎麼影響到你了……」
男人將桌上的東西都收了起來,邊整理邊說:「肖想的目光太強烈,刺得我身上發疼,集中不了注意力。」
男人抬頭看了他一眼,悠悠的說道:「算了,我先幫你做手術吧,你先去躺在手術台上,自己將眼罩戴著,我去取儀器。」
許諾笑了笑,都說眼楮是人身上最有殺傷力的武器,果然啊,她就這麼隨便望了一下,這個男人就繳械投降了,這真是個好辦法,以後得多用,馬上就快天亮了,再磨蹭的話,去警局可就真的要遲到了。
她按照男人的要求,在手速台上躺好,戴上眼罩,听著男人的動向,要求她提前說過,只能男人將儀器放入她的身體就可以。
結果男人來了之後,直接讓她趴著。
許諾有點不明所以,趴著你還讓我戴眼罩?玩我呢?
男人大概知道她的想法,邊整理她的頭發邊說:「我在你的脖子後放一個微型錄音器,不管你是講頭發扎著,還是打下來,這個錄音器都會被頭發遮著,看不到一點痕跡。」
「一個不夠,還要想辦法給我裝一個可以錄像的,上次我戴的東西很容易就被人察覺了,所以耳朵里絕對不能放東西了,听說進去的時候會全身掃描,最好想個穩妥一點的辦法,讓我能直接能進去將畫面傳回來。」
上次醒來的時候,定位器就沒有了,他們應該是提前就察覺了,而且那個求救的女人,只不過是騙她去的一個幌子而已,她也是仗著身上有定位器,所以才敢明目張膽的去的,沒想到被他們一下就察覺了。
這次,她就想想一個穩妥的辦法,讓他們從外面找不到,將微型儀器植入表皮,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自己想要的畫面。
「我現在給你的儀器具備發射功能,但是不具備儲存功能了,它將接收到的東西直接傳回我的電腦,所以我也能遠程控制你的這些儀器,不過你放心,不該看的東西我絕對不看。」
許諾沒有說話,等著男人將儀器植入,打了少量麻藥,所以沒感覺多疼,但終究是有點癢的,她只能一動不動的忍著。
做完後,她的發帶重新換了一個,這個里面有個小攝像頭,為了以防萬一,她的鞋上也裝了一個,所有的東西都弄好之後,許諾說了謝謝,才離開。
男人只是擺了擺手,讓她趕緊離開就行。
開門的時候,許諾又听到男人說我叫燁。
許諾笑了笑,走了出去。
出來之後,天剛蒙蒙亮,比預估出來的時間要早很多,她就直接帶著早餐回了家。
時初還沒有醒,只是熊女圭女圭已經掉到了地上,許諾笑了笑,撿起來之後,就直接去了書房,然後給秦風發郵件。
從失蹤那天起,她將所看到的,遇到的,全部通過郵件的形式發給秦風,本來決定直接去警局說的,時間還早,她就直接用這個方法了。
關于江逸寒的事,她能一筆帶過的就絕不多說,事情還沒有弄清楚,江逸寒立場不明,她不能這麼快就給江逸寒判了罪。
算算時間,飛諾的人差不多快上班了,許諾也準備出發,但是她去的不是飛諾的總部,而是他們的工廠,工廠里面有很多的員工,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新人進入。
她先前聯系過黑鐮,讓黑鐮幫她找一個比較容易進入的身份,黑鐮好像將這件事告訴了葉叔,葉叔本來想把她安排在身邊,但是她拒絕了。
所以就直接給她安排了一個身份,讓她非常容易的進入工廠,進入工廠容易,但是要找到實驗基地卻並不容易。
許諾知道江逸寒知道,江逸寒不說,她也沒有辦法,而且,實驗基地是不是在這還是個問題。
只有比較特別的幾個人才知道,他們從基地出來後,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具體位置,哪怕江逸寒是她的朋友,也依然不開口提一句這個話題。
還沒進入工廠,許諾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就是那天的司機,給江逸寒那一伙人做幫凶的男人猶豫再三,既然來了,絕對不能一無所獲。
許諾沖著男人就追了上去,司機也已經看到了她,他跑,許諾追,許諾的速度不算慢,但是男人更快,許諾非常吃力。
他們很快就跑到了馬路上,許諾邊喊報警邊躲開車輛,繼續追著那個男人。
一輛車子突然朝他撞了過來,她直接撲到路邊,再起來看的時候,男人不見了,而那個想要撞她的車子已經撞上了路樁,人受了傷,她只能停下來打急救電話。
也給秦風打了招呼,讓他幫忙查一下附近的監控錄像,看那個男人到底跑哪兒去了。
因著那個嫌犯跑了,又是飛諾的員工,許諾直接光明正大的請求飛諾的領導配合他們查案。
帶著一大伙人去飛諾查,總部,工廠,什麼可疑的地方都沒有查出來,出現的只是經濟賬上的問題,這個不歸他們管。
一伙人有點奄奄的回了警局。
許諾開著車,前往醫院,他在回想剛才追人的細節,車子為什麼突然朝她撞了過來?那麼一會兒,那個男人為什麼突然不見了?事情總感覺有些蹊蹺。
那個撞她的男人送到醫院後,警局的同事馬上就盯著了,這會兒人還沒有醒來,男人的基本資料他們也調查得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