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總覺得有點違和感,她再次細細整理著思緒。方天的房間雜亂,想當明星,有大量碟片和游戲設備,她看過,方天喜歡玩絕地求生,孤島之類的游戲,喜歡李小龍等武打明星,但是從別人那里打听來的是,他特別慫,游戲玩得特別菜,老是走錯方位。
許諾突然就笑了,凶手,她知道是誰了。
會議室里,所長望了一眼帶進審訊室的女孩,如鷹一樣凌厲的眼神盯著許諾︰「你確定就是她?」
許諾點點頭,說︰「我非常確定,方天不是凶手我也非常肯定,從方天的生活習慣可以看出,他是一個邋遢不懂得收拾很懶的人,喜歡空幻想,做不到腳踏實地,學習能力很差。而從這兩起案件,我可以判定,凶手是個學習能力非常強的人,畢竟第二次,他可是親自上手直接去剝皮了,雖然他的手法顯得慌亂,或許還帶著點害怕,但是他的做法很有條理,很有耐心,這和方天的習性顯然不符合。」
許諾盯著對門的審訊室,繼續說︰「她可能意識到了什麼,才把我們往方天身上引,但她也很清楚,方天可能會死無對證,我們是不會找到真凶的,她真的是個非常聰明的女孩,不僅借了黃大仙的手,還利用了我們去給她找一個替罪者,小小年紀,心機倒是不淺。」
許諾和另一個女警進去審問,面前做的,儼然就是那天在學校被自己請進辦公室詢問的女生,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她要害死她的同學。
「能親口告訴我們原因嗎?」
許諾完全不按常規程序審問,直戳重點,女警望了她一眼,卻是沒有多說話,轉頭盯著眼前的女學生。
她的表情看起來非常平靜,眼神也是視死如歸的感覺,完全不像這個年齡段孩子該有的神情。
警察提前做了背景調查,她的父母住在鎮上,但是關系不太好,經常吵架吵得整個樓道都听得見,大打出手的更是常見。而原因,無非就是男人管不住下半身,女人守不住寂寞,夫妻兩個都有戒毒的記錄,打牌更是打得昏天暗地,完全不管家里還有個女兒。
女孩搖搖頭,淡淡的開口︰「不想說。」
許諾輕輕瞧著筆,點點頭,說︰「行,那我來說,你看對不對?你想殺方源,是因為你喜歡方源,但是你知道方源一直深深的愛著另一個女孩對不對?你看到方源買了很多的地圖冊,做了很多的標記,甚至在上面寫了無數個‘等我’, 你知道方源一定會去找她的,所以你約方源出來,和方源表白,但是方源卻拒絕了。你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感到委屈和氣憤,你覺得自己是個沒人愛的孩子,因此借了黃大仙的手,殺死了方源。」
女孩的神情沒有過多的變化,既沒有說對,也沒有說不對。
許諾望著她,繼續說︰「你幫助黃大仙尋找教徒,為了展示你的衷心,你當著黃大仙的面,殺了第二名受害者,第二名受害者是黃大仙選的人,你不認識他,覺得他無辜,因此你顯得既害怕又急躁,但終歸是忍著做完了,至于剩下的事,黃大仙自然會處理好。誰知這些事被警察查到了學校,你才開始覺得兜不住了,你通過我們將目標直接轉移給頭腦簡單的方天,又將方天當作教徒奉獻給了黃大仙,就算警察最後查,也只會查到黃大仙和方天的頭上,這個計劃簡直就是一舉兩得,我說的對不對?」
女孩垂眸,咬著唇,仍舊是沒有說話,許諾想起以前案件的凶手,比如孟祥,比如捅月復的那個女人,執念深得不到黃河心不死。
「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方源心里的那個女孩,其實是他多年前走丟的親生妹妹。」
對面的女孩突然睜大了眼楮,不可置信的望著她。許諾卻搖搖頭,走了出去。
時初遞過來一杯溫熱的水,她雙手捧起來,喝下了一大口,才感覺到心里熱乎了一點,時光不說謊,人情世故卻已不暖,撐不過那一口氣,荒涼的卻不止是一個人的一輩子。
案子快速解決了,所長要請他們吃飯,許諾婉言拒絕。
她和時初隨便進了一家西餐廳,餐廳的人很少,一進餐廳,她就覺得時初牽她的手突然緊了一下,好像有點緊張的樣子,她詫異的望著他,他卻只是笑笑,不見任何緊張的神情,許諾也就沒多在意。
餐廳的人很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談公事的比較多,她突然瞟到了靠窗戶邊的那三個男人,有一個,帶著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她總覺得有點熟悉。不過最後想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她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怎麼可能會有認識的朋友呢?
許諾點著菜,時初卻一直拿著手機在發短信,她問時初想吃什麼,時初卻忙得半天都不理她,她就隨便點了一份牛排給她。
等牛排上來的時候,她把刀叉遞給他,卻突然看見那三個*起了身。
兩個男人穿著西裝,帶著帽子的男人穿著休閑裝,穿著西裝的男人眼神會時不時的掃一下這邊,但是穿休閑裝的男人一直低著頭朝前走。
「看什麼,我幫你切好了,快吃吧。」時初把切好的牛排給她,催促她快點吃,別瞎望。
許諾邊吃著邊看著時初,這態度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啊,按照他以前傲嬌的小性子,現在不是應該會諷刺她的眼光賊差麼,還會調侃她面前做著一位大帥哥你不看,跑去看別的男人。
她想了想,手放進褲袋里,朝那三個剛經過她們桌的男人大喊了一聲︰「帥哥,請等一下,這是不是你們剛剛掉的錢?」
說著就拿著一百塊錢跑了過去,她這動作做的突然又迅速,四個男人防不勝防。
就一眼,許諾就看清楚了帶著口罩男人的眼楮,每一個刑警,記人的能力都不差。她敢肯定,只要扯下他的口罩,臉上絕對有一塊刀疤。
而這個男人,就絕對是綁架小蝴蝶和她做交易的男人,她可不會忘記,他們是給她來了個馬後炮撿了她的剎車線的,她怎麼可能放過他?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上前抓他的口罩,口罩的確抓下來了,但是,她卻被時初拉回懷里了,時初快速使使眼色,讓他們趕緊走。
許諾推開時初,就要追著出去,時初拉著她的手就是不放。
「怎麼,陪我吃頓飯,都要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
「什麼和別的男人亂七八糟的,他是犯罪嫌疑人你知不知道,趕緊放開我,不然他就跑了。」
許諾邊急著月兌手,邊看著男人越走越遠。但是時初就是一直緊緊的抓住她,不放,也不給理由。
許諾鎮定了下來,突然就明白了什麼,眼睜睜的看著那三個男人的車飛快的開了出去。
她就這麼靜靜的站著,等時初放開她的時候,她沒有多問一句話,而是靜靜的走回了自己的餐桌,吃起了食物。
時初也走回了餐桌,桌上的食物卻是沒有動一口。許諾吃完,他去付了賬,她在前,他在後,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就這麼走回了旅店。
許諾一進門,就快速的把門鎖上,手機關機,從窗戶翻了出去,而她剛爬下去,他就突然出現,穩穩的接住了她。
她一把推開了他,撅著嘴,不服,再往旅館走。這次他竟然學聰明了,她一進去,他就把腳放在門口,然後擠了進去,關上門,一把把她撲在床上,狠狠的吻了上去。
許諾在氣頭上,竭力反抗,時初兩手一合把她的手舉過頭頂,壓著不讓她動彈。時初暗了眸,他覺得許諾有力氣反抗,完全是他的錯,因為他不夠賣力。于是,連一口吐氣的機會再不給她,直到她的話和脾氣全淹沒在了他的口中,她的眼神不再清明,她開始主動吻他的時候,他才輕輕的放開禁錮她的手。他望著她緋紅的臉,半眯著迷離的眼神,再次將唇覆了上去。
「喂,你的手模哪呢?」
「我就試試瘦了沒有。」
「眼楮當擺設的,不會用眼楮看嗎?」
「很多位置不是穿著衣服看,就能看得出來的。」
「••••••」
「你的手再亂動一下,我就告你涉嫌猥瑣。」
「受害者是我吧,你自己看一下你的手放哪兒了。」
許諾淡定的把手提上來。
時初眯眯眼,「怎麼,撩了就想逃?」
許諾推推他,委屈的說︰「不是,我肚子餓了,剛才沒吃飽••••••」
時初︰「••••••」
倆人洗了澡,跑去外面吃宵夜,許諾盯著酒,就是沒敢點,時初酒精過敏,她只能干望著,她也不想告訴時初,她之所以想喝酒,是因為臉還在發熱,她覺得自己中了毒,一望時初她就覺得自己剛才的膽子有點大,竟然情不自禁的就模了上去,想想都覺得羞得不行。
時初很淡定,裝做很淡定,他剛才,絕對是想直接要了她,失策,竟然沒提前把她喂飽,下次,得長教訓。
于是使勁的給她點菜,菜一上來,馬上就往她的碗里塞,喂飽,喂飽才好,手感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