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高晚悅錯愕了片刻,自己已經許久沒有與桓鳶相見,上次還是在桓府的時候,那時候安幼厥病重所以不得不暫時寄居稍作療養,那時自己的眼楮還是煙灰色,而不是現在這般的銀灰色,淡若琉璃,清澈見底。

難不成每次見到有人好奇,就要在一次解釋自己只要歷經生死,眸色就會變淡,她更願意相信現在的癥狀像是一種疾病,已經深入肺腑的,無法改變了,這一切就好像是她最不願意提起的事情,

更不願意讓別人問到的,能忽視這一點將她當做一個平常的正常人是最好的,這一點上她與高洋惺惺相惜,他一雙漆黑的重瞳本就與眾不同,再加上世俗流傳著的千百年來的傳說,擁有重瞳的人,都會成為一代帝王,這就是傳說中的帝王之眼,想必背後也是帶著巨大的壓力的。

她漫不經心捂著桓鳶的雙眼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哭得多了,顏色就變淡了,可能眼楮中的墨水隨著淚水流出去了。」舉止雖然輕柔但是略顯無奈浮躁,不想讓她一直注視著自己,這樣的目光確是讓人不安,也是讓她不能自然的坐著,如坐針氈。

「這怎麼可能?鳶兒不相信,鳶兒不相信。」桓鳶伸出手掰開擋在她眼楮上的柔夷,老咯阿德攥在自己的手里,一雙天真無邪的眼楮直愣愣的看著高晚悅,高晚悅對上她的目光,這樣的溫和無害的目光真的是勾魂攝魄,

「晚姐姐是在騙鳶兒的吧?這都是來騙小孩子的話!」她嘴角狡黠的一笑,一絲略帶得意的神情閃過,有那麼一個剎那,覺得她好像並不是傻傻的樣子,更是對眼前的事情洞若觀火,這一點與桓鴆很是相像。

「鳶兒,你」高晚悅微張雙唇,想要說的話如鯁在喉,本想問出來,卻硬生生的將話咽了下去,多說無益,即使問了也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還是少說話保持沉默的好。

其實自己本想問問她是否是在裝傻,可是這樣問出口了,是真的傻她不會承認的,也更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傻瓜,但若不是她更是不會承認,所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切又能到哪里說得通呢!

所謂的隱瞞、欺騙往往都是手段,需要自己去揣測的,這就是不能相信身邊的每一件事情,所以不要輕信任何人,她也是這樣告誡自己,哪怕是桓鳶的哥哥,與他相處了這麼久的桓鴆,也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突然間冒出來在背後捅她一刀的,更何況是深藏不露的桓鳶。

「算了,沒什麼。」高晚悅無奈的搖了搖頭

著,更像是再笑自己的傻,或許與她相比自己才是愚蠢的吧。

不知不覺困意襲來,閉上眼楮,沉沉睡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夜幕降臨了,懵懂的睜開雙眼,周圍的環境依舊如此陌生,有片刻的錯愕,人都是向往自由的,沒有誰願意在這牢籠里呆著。

「晚姐姐,是不是我們很快就會出去的呀!」若不是桓鳶與她說話,自己都要忘記了,還有一個人在這里,與她一起被囚禁了。

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望著高晚悅,若是自己能有她那雙的眼楮是否會好一些呢,也就不會有這樣悲慘的命運了,可以做一個平凡的女子,依偎在丈夫的身邊,只要相信他就好,不必事事自己強出頭。

她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現在自己還不能幡然醒悟,為什麼還是要選擇相信別人呢,其他的人都是靠不住的,只有自己才是可以信任的!這一點必須自己時刻銘記在心的,可是有意無意之間總是忘記這個事情。

「保存體力,安心在這里呆著吧,你哥哥會找到我們的!」高晚悅也只能如此的安慰她,就像是安慰著自己,人對于未知的前路總是充滿恐懼的,就像是黑夜里無形利刃,傷害著走夜路的旅人。

「晚姐姐真的相信,哥哥回來救我們的嗎?」她笑著,可這笑容看上去為什麼這般的滲人可怕?看起來就像是提前知道什麼一樣,難不成這兄妹二人是心有靈犀的嗎?不過看起來他們兄妹到底是一種人!

她若是失蹤了也不是什麼小事,首先宮里就會亂成一團,肯定會有人到處尋找,不對,若是別有用心之人將這件事情壓了下來,不來尋找自己,趁著陛下現在不能起身,那自己現在的處境就是很危險的!

頓時緊皺眉頭,心下一緊,感覺這一點不能再想下去了,細思極恐,這很可能真的,因為那人是桓鴆,那樣欺世盜名的人怎麼會放過這樣的一個機會,

一方面派人假裝尋找,一方面又不必費什麼功夫,只是做做樣子就好,做給所有人看,他一直在關心著長公主殿下的安危,可茫茫人海,最終沒什麼結果,這也是必然的。

「其實你也不必擔心,哥哥他一定會來的,因為晚姐姐就在這里!」桓鳶銀鈴般的笑聲,回蕩在這空蕩蕩潮濕的牢房之中,听上去卻是格外刺耳。

她現在完全看不出來,剛才的那般害怕與委屈,更像是行若無事,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這不是什麼真情實感的流露,那是一種溫和無害的偽裝,簡直演技比自己都要高超,把自己和這麼多人都蒙騙在鼓里,確實不簡單,可見平日里少防備這個女子了。

高晚悅連忙的站起身,走到一旁,理她遠遠的,現在是自己認為最安全的距離,皺著眉打量著她,說道︰「桓鳶,當真的是…真的是小瞧你了!」

她仍舊是那樣純淨的笑著,我為何那笑容之下總隱藏著,深不見底的暗潮涌動,讓人捉模不透,可醉人的笑容,為何看著看著,便會讓人沉浸在其中?

「晚姐姐這是什麼話呢,鳶兒始終只是鳶兒,從來不曾變過。」她百無聊賴的整理著自己衣服,抓著自己的衣角,更像是天真無知的孩子。

那眼神分明像是純粹無邪,但是看來現在心底生寒,可是心里總是感覺有著隔閡,一種像是久違的感覺,可明明自己與她接觸並不多,甚至並沒有見過幾次面,但是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更是抵觸,從你心底里就不願意相信她與她相知的感覺。

其實,在這個骯髒繁雜的社會,真正很好的人不多,可說到底真正很壞的人也不多,不好不壞的人才是最多的,有優點同時也有缺點的人才是比較正常的,就像現在自己現在這牢籠陰暗的影子里。

就像是自己有時候會狠下心來,必須要把自己討厭的人,處理干淨,可有時候又會動惻隱之心對受苦受難的人施以援手,留以同情。

就在們這樣僵持不下的時候,高晚悅只听到砰的一聲巨響,被這聲響嚇到不自覺的往桓鳶的方向過去護住了她,回頭看著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個黑衣男子就這樣被人踹了進來,倒在牆邊沒了動靜,不過他的樣子看起來應該是,永遠都不會動了,這個人從來沒有見過,應該是綁架者不止那兩個人而已。

煙霧散盡,一抹紫色的身影映入眼簾,手執長劍走了進來,波瀾不驚,可那柄寶劍,在他的手上,與他極為不相稱,或許是在自己的印象里已經為他落下了刻板的印象,桓鴆不是一個舞刀弄槍的。

他的身後走進來一身湖藍色錦袍的男子,高晚悅怔怔的愣在原地,那個人是自己心底期望著來救自己的人,沒想到如今夢想成真真的來了,她開心的喊著,「幼厥。」

安幼厥將這巨大的鎖頭砍斷,打開牢籠,可背後突然出現一個黑衣刀疤男子,提起彎刀向他砍來,「小心。」

高晚悅月兌口而出不禁為他捏了一把汗,最後那個稱之為頭目的男子也進來祝他一臂之力,桓鴆看著間隙,將門打開,護著自己的妹妹與高晚悅走出了,「快走。」

「哥哥。」桓鳶先一步沖了出來,緊緊的抱住桓鴆,又是一陣梨花帶雨,止不住的哭泣,高晚悅不過是冷眼旁觀。

他只能先小聲安撫了一陣桓鳶,再做下一步打算,堅信著相信這齊國的威鎮天將軍,以一敵二絕對沒有問題的,便帶著她們先走,扔下了一句話給安幼厥,「安將軍,他們交給你了,沒問題的吧?」

不懷好意的笑著,可安幼厥對于這樣的話嗤之以鼻,听起來卻像是挑釁,無動于衷沒有理會,見高晚悅要回去找安幼厥,先一步拉住高晚悅的手腕問道︰「您這是干嘛去,里面很危險,不可以回去的!」

「放開我,我要帶著幼厥一起離開這里!不能丟下他!」此刻她的心很慌張,不知道他是不是為了救自己而來,可是自己絕對不能丟下他。

說話間那頭目得了空,便提刀朝著高晚悅砍了過來,桓鴆拽著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的懷中,反過身為她擋著,只能眼看著那刀割傷自己的手臂。

安幼厥見狀朝著頭目刺去,被那一身黑衣的刀疤男子攔住腳步,也就是兩三招之間就擺月兌了他的糾纏,他看到自己的肉票想要逃跑,便也狠下心想要傷害桓鳶朝著她砍去。

安幼厥一柄寶劍橫在桓鳶的面前,與刀疤男子相抗衡,一腳將他踢開,另一只手半護著桓鳶說道︰「走。」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