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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鴆沒有回答,嘴角只是微微笑著,不回答高晚悅的話就是最好的解釋,她這個人有時候別人不了解,自己還是很了解她的,

做了過分的事情,現在只不過是想向自己討要一個說法吧,那既然這樣,自己就替她擔負著千古罵名。

不忠不孝,不仁不義,這些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一些無足輕重的詞匯罷了,即使遭受到世人的唾罵,他也能一笑置之,人生苦短,又何必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的指責,而自己憂慮呢。

「你笑什麼?本宮在問你話!」高晚悅看著她如此敷衍自己,又不認真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她每次想要跟她認真的說些什麼,他好像都是這般的漫不經心。

這時,高演他們也走了出來,高晚悅意識到即使現在心中不滿,也要拼命的壓制住這份不甘心,等這件事過去之後再與他秋後算賬。

「二位兄長這邊請。」高晚悅走在前面,為他們引路,桓鴆依舊走在最後,看似毫不關心,卻在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高晚悅依舊客氣的笑著對他們說道︰「陛下自打前幾日感染了風寒,便一直獨居在了東雙堂,也不允許旁人打擾,所以我們一直也都很少才得以拜見一次,想來二位兄長來了,陛下定是心中十分歡喜,定會召見,小妹也就只能借這二位兄長的光,才能一睹天顏了!」

「可本王听說陛下失足從高台摔下,現在一直昏迷不醒!」高湛先一步拆穿了高晚悅的謊言,現在在這宮里,什麼話不是任由著她說,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無人能及。

「哎呀這是從哪里傳出來的閑話啊,陛下只不過是扭傷了腳踝,怎麼就成了從高台跌下了呢?足可見這流言不足信!」高晚悅笑著走著,這宮中的流言並非空穴來風,盡管小心防範著還是有人走漏了消息,所以現在只能咬死陛下是扭傷而不是摔傷昏迷不醒,只要他緊緊的咬住這一句不松口,那其他的人怕是也有些疑慮,不敢輕易斷言。

「是不是真的看過之後便可知曉了!」高湛不依不饒,可一旁的高演卻默不作聲,心中像是在謀劃著什麼。

高晚悅小心觀察著高演的舉動,或許從剛才拜見太後的時候,他就起了疑心,只是遲遲未表明說出,怕也是心中不敢確定,所以,只要好好找人跟著他們,不讓他們到處亂走,這樣就不會發現真相了,這宮中的秘密就會被埋藏起來。

「兄長說的是呢!」高晚悅尷尬的笑著,盡管心里忍不住在咒罵著他,可是表面上卻看不出絲毫不妥,「想必陛下也會十分歡喜。」

這一切更加難辦了,高洋確實是從高台上面摔了下來,磕到了頭部,現下正在昏迷不醒,連桓鴆也不能保證它什麼時候會醒過來,這要真的讓他們看到了,可不是一切都暴露了?

現在只能當希望全部寄托在桓鴆的身上了,剛才他已經派人先去過東雙堂布置一切,只是未告知自己,到底是要怎樣才能瞞天過海,心中免不得的擔心起

來。

兩只手攥在一起,互相取暖,冰冷的感覺一點點襲遍全身,就好像背後一直有兩雙眼楮,在盯著自己一樣,一舉一動全部落入他們的眼中,生怕有一個差錯,就被人抓住把柄。

這東雙堂本就僻靜,高洋平日里也從不允許別人進入,更像是他的一個私密的領地,不容侵犯,高晚悅看了看這里,陌生又熟悉,想著高洋不理朝政之後,自己見他的次數也少了。

抬頭看著這朱紅色的大字,往事涌上心頭,此刻高晚悅覺得自己要做的事情並不是什麼錯的,而更像是一種正義的行為是正確的道路,既然世人都說陛下昏庸,那麼,她就要站出來撥亂反正,匡扶正義。

站在門口等著李公公進入通傳,需要等到許可之後才能進入,這就是東雙堂的規矩,前些年有不懂事的小太監貿然進入,被陛下一怒之下,淨叫人杖斃了,想想就覺得可怕。

「回稟長公主殿下,陛下在午睡,怕是不方便進入探望吧…」李公公神算為難,若是打擾了陛下的好夢,他也是擔待不起的。

「這樣啊…」高晚悅皺著眉頭,面色犯難,里面的那位是九五至尊,若他說想要午睡不被人打擾,怕是沒有人敢進去把他叫醒,而強行闖入的吧。

可在心里早就罵了桓鴆一萬次了,這麼拙劣的借口,虧他能想的出來,自己當真是高估了他的智商,若是他們真是強行闖了進去,一切不都露餡了,那樣也知道她在撒謊了。

「二位兄長,那不如我們下次再來吧。」陛下的脾氣他們也是知道的,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也沒有任何人敢違背,所以也只能知難而退了。

「不成,來都來了,陛下抱恙身為臣子又是血親,怎麼能不進去看一眼就離去了,實在是罔顧人倫了!」高湛的語氣強硬,看來若真的不讓他進去看一眼,怕是他今天真的會賴在這里不走了。

左右為難的時候,將希望寄托在高演的身上,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明事理的人,也不會這般的與一個御前公公為難,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湛弟,輕聲些,莫要吵到陛下!」高演義正言辭,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在高晚悅看來倒是多了一點欣慰,終于有一個明事理的人出現了。

可接下來的話,卻讓她覺得自己還是想多了,他那真與傳說中的不太一樣,多了一些刻板與執拗!

「我們就在這里等陛下醒來吧,等陛下醒來自會召見的!」

看來今日高演打定了主意,不見到陛下是不打算離去的,等?那不知道要在這里等多久了,陛下昏迷不醒,即便是現在醒來,也不能讓他即刻進去探望,這樣也會穿幫。

高晚悅一時間犯起難了,而看著桓鴆卻是輕松的模樣,一點都不著急,想想就頭疼,幫不上忙還在那里看熱鬧的表情,真的是置身事外了。

難道此刻只有她一個人感到著急嗎?自己的事情敗露對他來說又有什麼好處,同

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他怎麼就能做到這般的雲淡風輕,高晚悅不由得感到心累。

可是現在既然什麼都做不了,也只能靜靜的等著了,或許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他們會改變心意。

足足過了兩個時辰,天色也暗了下來,他們仍是沒有要走的意思,倒是高晚悅有些站不住了,只覺得腳底酸痛,平日里她哪里走過這麼多的路,出門也是有軟轎抬著,今天現在這日頭下看著天色一點點的暗了下來,心里變得越發的焦急起來。

高演與高湛沒有說話,但似乎在靠眼神交流,也覺得疑惑起來,陛下這午覺睡的時間確實過長了,然而遲遲沒有召見,他們也有些等的不耐煩了。

兩位王爺,一位長公主,三人被拒之門外,若是傳揚出去,怕是對陛下的名聲也不好,自古以來,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方能彰顯帝王之家的和睦,而如今他們站在這里,已經過了小半天的光景,怎麼看都是被冷落的樣子。

就在舉手無措的時候,東雙堂的門打開,王公公從里面走了出來,高晚悅恍然了一下,想來卻是許久了,連王公公的身影也未曾見到。

「二位王爺,樂陽長公主殿下,陛下請諸位進去。」說著他低著頭,神情嚴肅,不敢抬頭看他們一眼,眼神卻也十分的復雜。

高演點了點頭,先走了進去,高湛緊隨其後,高晚悅而且拖延著時間,目光一直停留在王公公的身上,希望他能抬頭看自己一眼,或者像從前一樣,告訴自己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至少讓自己有個心理準備,可遲遲得不到回應,

今日這宮中好像一切事情都是怪怪的,包括眼前這位王公公,也與平常不同,但具體說不上來是哪里不一樣,高晚悅索性坦然地走了進去。

里面依舊是大門緊閉,不過沒沒等他們走近便會有宮人打開大門,迎他們入內,進入內室,隔著一道屏風,可以清楚的看到屏風後面坐著一個人的身影。

殿內燭火幽微,看什麼都是暗淡的顏色看不清楚,連那個人影也都是模糊的存在。

「陛下?」高演試探性的彎身行禮,身子前傾,想要看清楚屏風後面的人到底是誰!

「咳咳…咳咳…」高洋咳嗽了起來,突如其來的聲響,也嚇到了在場的眾人。

高湛一門心思的相信著流言,更願意相信他是臥床不起,並沒有想到竟然能起身,看來這流言當真是不能相信的!

高晚悅也覺得吃驚,在來這里之前,他還是昏迷不醒的狀態,為何在門外等了兩個時辰,他就能起身了?倒也是吃驚,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

「桓公子,快去為陛下診脈吧!」高晚悅的聲音里面能听出明顯的擔憂,可桓鴆听來,卻是有些虛情假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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