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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晚悅看著滿臉疑問紅綃,「以後桓公子的藥不必端來給我喝了,我討厭這味道!」

這藥的味道她到死也記得,是避子湯的味道,曾經就是這個藥與安幼厥發生了齟齬,現在不會再因為它,產生沒必要的誤會了。

「是,長公主殿下。」紅綃小心的端著藥離開。

「去看看陛下在干嘛吧。」她想起來,現在要時刻留心高洋的一舉一動,才能保證自己的地位,

可來到太極殿發現他並不在,問了門口的小公公才知道,他居然來看那兩位薛嬪了,一時間心中憤怒,這不是在公然打自己的臉嗎?

自己前腳才處罰完她們兩個人,現在又過來給她們恩賞,當真成了給一巴掌賞一個甜棗吃。

門外,王公公站在那里,也沒有在身邊隨侍,「哎喲,長公主殿下,您來啦啊!」

王憲笑嘻嘻的看著一臉愁容的高晚悅,自己是知道她肯定是生氣的,才這後宮所有人的面處罰了兩位薛嬪,而如今陛下轉臉又想起她們二人來了,眼前的這位怕是已經氣急敗壞了。

「王公公不必多禮。」高晚悅喘息粗氣,「煩勞公公進去通報一聲,就說請陛下回太極殿處理國事,奏章已經堆積如山了。」

王憲面露難色,張望著里面,尷尬的說道,「長公主,這陛下現在正在興頭上,估計是不願意听這種話的,您還是先回去吧。」

沉浸在溫柔鄉中的帝王,又有幾個是願意勤政愛民的呢?現在進去說這些話,豈不是自己找死。

「麻煩公公通報一下吧,樂陽就在這里等著陛下的回答!」高晚悅站在那里,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態度。

「得,老奴就去通傳一聲。」王憲也知道這位長公主的脾氣,若是不順著她的話去辦,她都可能自己闖進去,到那時也還是自己左右為難!

「那就多謝了。」高晚悅站在門口,紅綃也跟在身旁,不知為何現在再看身邊的紅綃,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樣子,連她的忠心都很讓人懷疑。

王公公進去不過須臾,便馬上出來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長公主殿下,這陛下已經酒醉,怕是不能處理朝政上的事情了,陛下說將這腰牌交給您,請長公主您自己看著辦!」

「好,那臣妹領旨。」也沒有多說些什麼,拿起腰牌,便帶著紅綃離開,大權旁落,他高洋既說的出,那剩下的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王公公,您怎麼一頭汗啊?」望著高晚悅離去,身旁的一個小太監問道,

「這陛下的心思難測啊…」他才意識到不光是額頭出汗了,身上也是一身冷汗,「怕是日後這宮中要翻天覆地了。」

看著行色匆匆、雷厲風行的長公主,就知道這是位閑不住的主兒,從前在這宮中受的委屈,怕是要全部討回來,就像昨兒個處罰薛嬪的事情,現在我不知道是誰又要遭殃了。

她快步來到太極殿內,派人先去尚藥局傳召桓鴆前來,自己則在主位上翻閱奏章,朝中之事,雞毛蒜皮的事情還可以自己處理,若是遇到了什麼大事,還是要有人幫她一起出主意。

「桓鴆參見陛下。」他甚至沒有看清座位上坐的是誰,就跪下行禮問安,

「起來吧。」高晚悅笑出了聲,「都下去吧。」遣散了太極殿內所有的人,只留她與桓鴆兩個人。

「長公主怎麼坐在陛下的位置上?」桓鴆慢慢走近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這無異于牝雞司晨,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發現了,又會是一場風波。

「陛下將朝政委托于我了。」她狡黠的笑著,自己的目的終于達

到了,所以現在要依靠桓鴆來穩固自己的地位, 「那現在我們來看看,從哪里下手呢?」

面對眼前堆積如山的奏折,她突如其來的感覺到了壓力的存在,原來站在最高處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松,兢兢業業的當一個皇帝也是不容易的。

「來人。」一聲大喊,將門口的公公喊了進來,這太極殿一個是跟隨在陛邊的王憲得寵,一個就是眼前的這個李公公有些威信!

「長公主殿下可有什麼吩咐?」他低著頭,不敢看高晚悅的目光,也不知道突然叫自己進來是什麼事情,

「傳旨,復安幼厥威震天將軍之位,恢復其所有官職,桑柘仍為安將軍副將。」將手中剛剛擬好的聖旨遞給他,這便是最有說服力的東西。

「奴才遵旨。」李公公雙手接過聖旨,叩頭謝恩便轉身離去了。

「您這是要假傳聖旨?」如今桓鴆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甚是疑惑,現在的她好像沒有從前做事那般嚴謹,更加肆意妄為。

「何謂假傳聖旨?」高晚悅輕蔑的笑著,「聖旨上蓋著玉璽,筆跡也是與陛下一樣的,怎麼能說是假的呢?」

「那您需要我做些什麼呢?」桓鴆站在原地望著她,現在她應該是信任自己的了,不然不會留自己在一旁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陛下現下沉溺于薛嬪的溫柔鄉之中,每日醉酒不停,你即為尚藥局首位,自然應該幫著陛下縱情聲色,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想必一下就安心的享樂吧,切記不要損傷龍體!」

既然他現在想當一個隨心所欲的皇帝,那就成全他,這困難艱難的朝政,就由自己為他代勞,高晚悅有信心將一切都處理好,只要他不再插手,馬上就會是一個嶄新的齊國呈現在世人面前。

「我明白了。」這點事情難不住他。「我听說,今早送上去的藥,您沒有喝?」

剛才在太極殿門外紅綃拉住他,與他訴說早上的事情,她將藥倒掉了,這很不符合常理,從前的她定不會如此。

「以後不用給我送闢子藥了!」先前就是因為這個事情鬧得很不愉快,現在她也是在約束自己,希望可以再次有個孩子,改變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所以現在不能再繼續隨心所欲了。

「您的身體還沒有調理好,上次落胎損耗很大,現下還不適合生養。」桓鴆苦口婆心的勸說,其實昨夜的事情他全部看在眼里也是沒有多加阻攔,本來為了她的身體著想,現下還是不適合同房了,只可惜眼前的女子,又豈是能听人勸的呢?

「那就要麻煩你了。」高晚悅走了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桓公子日後可是要做的賢內助了,哈哈。」

現在自己身邊能相信的,也只有他一個人,很多事情不能跟別人說,卻可以跟他說,兩個人仔細謀劃這一切,將權力一點點的握在她的手里,而桓鴆從來都沒有說過要離開,也沒有說過帶她離開,或者他也很沉溺于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哪有人是不愛權力的呢?

「您可想好了,這可是一條不歸之路!」無論什麼樣的人,都會迷失在這官場之中,在這權力跌宕起伏之間迷失自我,無論曾經多麼的執著,接觸到了它都會在這污穢之中,與之俱黑,或許這不適合女子生存,可她偏偏要招惹。

「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現在還怕什麼呢?地獄歸來,不問歸期!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里待多久,只要我活著一天,就要元怙不太平!要這天下不太平!」

已經經歷過生死了,還有什麼事情是可怕的呢?死生皆大事,除此之外沒有什麼值得擔憂的了。

「桓鴆,莫不是你害怕了?」也對,他本就是

一個無辜的人,牽扯進來也是無辜受累,想要打退堂鼓也在所難免的,若是他真的現在選擇退出,自己也不會怪他的,畢竟人各有志,強求不得。

「我是怕您會後悔!」他抬手想要撫模她的眉眼,卻始終下不去手,或許是昨夜的事情讓他更加清醒起來,她不是夜鷂,也不記得過去的點點滴滴,與夜鷂判若兩人,現在的她更加為所欲為,但看起來並不快樂,似乎有什麼牽絆住她的腳步。

「我?」她銀灰色的雙眸盯著他慢慢靠近的手,並沒有後退,反倒毫不避諱的迎上他的目光,堅定無比,「我早就放棄了所有歸路,只能走下去,無論誰離開我都會堅持,最初的想法不改變,被齊國也好,這天下也好,終究是要搏一搏的!」

「小可,自當追隨!」他的手始終沒有落下去,她始終是自己不可觸踫的存在,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

高晚悅走到他的背後,上下打量著他,一身紫衣,風度翩翩,二十左右歲年紀,卻已經有了超乎年紀的沉著睿智,超乎同齡人的權勢地位,還有這樣一副好皮囊,當真是人人羨慕的存在,「桓公子,可曾想過娶妻?」

自己有了歸宿,倒也擔心他的,所以說他小心謹慎,處處體貼,但是身旁也需要有個人來照顧他,自己就總歸是孤單的,看著他空洞的眼神就能感受的到,他內心深處的孤寂。

「不勞您費心了。」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那平靜如水的雙眸也泛起了漣漪,或許什麼也改變不了世事變遷,過去了的終究是過去了。

他總是執著于過去的情誼,才會止步不前,五個人之中,只有他置身事外,不想參與任何爭斗,只是默默的幫助失勢的那一方,因為在他們之間,失勢就是失敗,面臨死亡,他以為用自己的辦法可以維持著這微弱的友誼,可看起來還是事與願違,什麼都改變不了,連自己也改變不了!

「那我也不強迫你,什麼時候看上了哪家的女子,就與我說,我讓陛下賜婚,予你最風光的婚禮!」既然桓鴆幫自己做事,那就所有的都要給到他最好的,這也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即使她並不在乎這些虛榮,可能要強加給他,也算彌補了自己心中的愧疚。

「小可,先告辭了。」他嘴角微笑,轉身告退,又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對身後的高晚悅說道,「您或許該小心一下自己身邊的人…」

「什麼?」高晚悅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說的可是紅綃?」這幾天總覺得她怪怪的,也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現在看來既然有人提醒,那就是紅綃真的出了問題。

桓鴆沒有說話,嘴角微微笑著,從她的笑容中可以看出來,自己猜測的是正確的,也就是說現在她身邊的人,也出現了問題。

反正都是婢女的話,這個不忠心,就好好調查調查,真的有問題就打發了好了。

「回稟長公主殿下,安將軍到。」李公公走進來前來傳話,听此言她高興的快步走到門口,親自去迎接。

可躲在門口,看著紅綃看著安幼厥的眼神有些不對,直勾勾的,完全不知道回避,想來這就是桓鴆提醒自己的原因吧。

也對,這樣優秀的男人,在哪里都是耀眼的存在,哪個少女不懷春,現在她也打起了自己的丈夫的主意,雖然沒有在自己的表情明目張膽的表露出來,可就這點愛慕,就足以讓她變得憤怒起來。

高晚悅整理了自己衣衫,邁出門檻,走到安幼厥的身邊,露出甜甜的笑容,挽上他的胳膊,柔聲細語的說道, 「幼厥,怎麼來的這樣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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