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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一閃,趙美人感到脖子上涼涼的,低頭一看,一支鋒利的銀簪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害怕的不敢出聲,更有一種奇恥大辱的感覺,目光看向遠處的帝王,想要向他求救,可他的眼楮不再深邃不見底,像是在看熱鬧的樣子。

「趙美人這跟發簪與你的膚色很稱,初次相信就作為我送給你的禮物吧!」說著高晚悅將銀簪插在她的發間,

「多謝。」這個眼前的這個女子不由得讓她感到恐懼,也不知道他的是誰,不過看起來也是一個仗著陛下寵愛而過分無理的人,那倒不如賭一次,看陛下到底向著誰。

她看向元怙,淺淺笑著,「陛下莫是忘了,我自己懷有身孕,不能侍寢,瞧著這趙美人,美艷非凡,還是今晚仍是趙美人侍寢吧。」

說著笑著離去,也不管兩人都在用一種詫異的眼神看著自己,畢竟自己的身份遲早會被人知道的,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了。

在晚悅洋洋得意時,余光一瞥,身後有人前來追尋自己,不用動腦筋,都知道是誰,他的手一手環著高晚悅的腰,將她摟近自己的懷里,一只手里早就拿著剛才高晚悅送給趙美人的銀簪抵在她的頸部,隨時都可以劃破她的動脈,流血不止而死,看來她真的是不知死活。

情急之下,高晚悅抽出袖中那根已經不戴的白玉簪,反手抵在他的月復部,若是前進一步,定是血流不止,

高晚悅笑著問著他,「現在,是該做些什麼呢,還是我們彼此刺穿對方?」晚悅本就不喜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卻要強壓著不適,若無其事雲淡風輕的說話。

「真是個有意思的女人,又狂妄的女人。」元怙的手漸漸松開晚悅,手上的發簪也自然的收回袖子里,自信的笑著,學著她剛才的模樣,「這是朕送給你的禮物,怎麼能轉手送給別人呢?」

「元怙,你這是替那個趙美人出頭嗎?」她不過小小的戲弄趙美人一下,讓他如此興師動眾。

「一個歌姬而已,怎麼與你相比。」得意洋洋的笑著,不管如何他都是那個看似溫文爾雅的公子,「這銀簪是朕親手做的,不可丟了。」

「哈哈哈…」高晚悅不禁自嘲,從走進這里的那一刻,她就好像掉進了陷阱,更像是一只飛蛾困在蜘蛛網中,所謂蜘蛛網,在發現落網時,就已經晚了,而元怙現在表現出來的種種深情不過是彌補曾經得不到已經失去的東西,彌補自己心中的那份遺憾,

「笑什麼?」看著她的笑容多了幾分不滿,

「沒什麼,我在想若是國庫不富裕了,也可做工謀出路!」高晚悅隱隱的感覺憑著她的能力,看起來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遲遲不走留下來受苦,也是無奈,這發簪她也只是拿著不能收下,民間有個習俗,男女成婚之前,丈夫會送給新婚妻子一直發簪,乞求夫妻同心,今後的生活幸福美滿。

「哦?再不富裕,又何時短了你的衣食!」他願意給她留著最好的東西,世間只要他能得到的全部送到她的面前,哪怕是最難得到東西,與願意跟她一起分享,她配得上,也是可以理解

自己的人,其余的人他都沒有這樣的感覺,唯有她。

「這話陛下還是去對趙美人說吧!」她嘴角依舊掛著笑容,看在他的眼中,更像是生氣的神色,原本她就是這樣的人,越生氣臉上的笑容越加燦爛。

「你很討厭她嗎?」元怙試探性問道,不明所以,不過怎麼樣都好,她若是真的吃醋了,就是說明對自己動心了。

「是。」高晚悅毫不避諱的回答,更帶著幾分輕狂,自從來到這里,那一聲聲,一句句的妹妹听著她很不舒服,什麼人都想著跟自己攀上親嗎?

「晚兒,可是吃醋了?」看著她倔強的樣子有些可愛。

「什麼?」晚悅憤怒的反問道,這皇宮就像一座金絲籠,困在籠中的獵物可以輕易地逃出,那還要籠子有何用,這形同虛設的牢籠鎖住的不是他的人,而是那顆心,身上的鐵鏈鎖不住他,可心靈的枷鎖永遠伴隨著他,無論身處何地,現如今元怙更是要用這鎖鏈將他們二人硬生生的綁在一起。

「怎麼會呢?」她的笑容頓住,又旋即恢復了往日的笑容,所謂謊言,所謂欺騙,不過是將已經發生的事情改變了原有的方式說出來,達到某種目的,而她要是不說,就不算是欺騙了吧?

「哦?那是為何不喜?」看著她若有所思,總是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陛下還是早些去趙美人那里吧。」頭也不回的走了,這次元怙並沒有跟上來,她自顧自的走著,看著眼前的路,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土地,獨自一人這樣走著,他覺得沒什麼不同,或許是這樣孤單慣了吧。

晚晚,何時你我會有自己的孩子?

晚晚,我想要個家,想要個孩子,在未來的某一刻,可以幸福的生活。

她的腦海里浮現出安幼厥炙熱真誠的目光,這些話怕是早就在他們成親之前就想好了,可是無奈高晚悅會在新婚之夜說出那樣一番話,所以現在,在將來的某一刻他堅信自己可以實現自己這小小的心願。

而現在他並不在自己的身邊,在這個陌生的土地上,她是誰?她又在做些什麼?一個人默默的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哪里才是盡頭,走不到終點!

抬頭仰望天空,自己是那麼的渺小,上方蒼穹遙不可及,下至地府不可達,彷徨天地之間,一朵濃厚的白雲遮住了太陽,大地萬物頓時失色,這長安頓時暗淡起來了,陰霾籠罩,看不到希望,就像他陰沉的心情一樣。

她在遠處望著天空,有一種陌生而又遙遠的感覺,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應該與命運反抗到底,不該牽連到更多的人,在現在這片腳下的土地,又掩埋著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東西。

世人又豈會知道長安何如日遠?

答曰:日遠。不聞人從日邊來。

答曰:長安遠。舉目見日,不見長安。

或許長安距離鄴城很遠,可是既然有心來此,何必覺得路途遙遠,但她現在在長安一樣也會覺得鄴城路途遙遠。

抬頭便可望見太陽,可是站在最

高處的長安城,卻始終看不見鄴城的風景,千里之外那座她牽掛的城池,又是否會跟此處一樣有著陰霾,忘不見陽光,看不見希望?而此時的安幼厥,她的丈夫,又會做些什麼?也是否與她一樣,站在高處,眺望著遠處的長安城?

「樂陽妹妹。」身後有個輕柔的聲音,喚著她的名字,與其說這是名字,更不如說是封號,高洋賜予她的封號。

「嫣夫人?」那女子是曾今見過一面宇文嫣。也是一面之緣,她並不討厭這個女子,她平靜的溫柔下面涌動著汩汩深情。

「叫我嫣兒就好了。」她依舊是柔聲細語,平靜如水一般的女子,這樣的人叫誰看了都會喜歡。

「那您也可以叫我晚悅。」對于眼前的宇文嫣,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出來,與剛才的那位趙美人不一樣,這就是大家閨秀的樣子吧。

不知道為什麼見宇文嫣的時候便沒有什麼敵意,或許從她的心底里就是反感自己的吧,哪個女子可以容許自己的丈夫喜歡別的女人,若是安幼厥會如此,她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定要那女子遠離地球之外。

「要一起走走嗎?」她問著宇文嫣,想多與她相處一會兒,自己站于此處與她並無什麼區別,有相同之處,都是兩個深愛自己丈夫的女子,高晚悅見她黯然失神,不由得關心起來。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傷害任何人,但若有人肆意挑釁,絕對不會手軟,可是眼前的宇文嫣是一個無辜的女子,不希望他因為自己的緣故變得憂愁起來,她眉宇間淡淡的哀愁與她很不相稱,若是這世間非要有一個傷心之人的話,不如只留她高晚悅一個就好。

「晚悅,我們去那邊坐坐吧,你走多了會累吧。」挽上高晚悅的手臂,扶著她走向不遠處的亭子。

「好的。」連自己都不是很在意的事情,她卻很上心,這怕就是古代的女子,既要相夫教子,又要有為人正室的覺悟,將丈夫的妾室當作自己的姐妹,又要將她們所生的孩子視如己出,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

銘心自問,這些她高晚悅都是做不到的,她的眼里看不進沙子,夫妻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再也容不下第三個人的存在,若是真的有,她就會把這段感情棄若蔽履。

「看得出來,你很愛他。」高晚悅笑著看著宇文嫣,她看元怙的眼神就好像自己看著安幼厥一樣,

「你呢?」她若有所思,但有著一點哀傷看向高晚悅。

「在齊國,我也有我的丈夫,我也十分深愛著他。令我感到榮幸的不是所謂的皇家公主的身份,而是我有一個可以保家衛國,保護我的丈夫。」這事情世人皆知,齊國樂陽長公主下嫁給北齊的威震天將軍,一時間傳為美談。

安幼厥在這弱冠之年就已經背負盛名,實在是少年英雄,渾身無處不吸引著年輕女子的目光,而現在也包括她高晚悅在內了,而她比其他的女子更加幸運,因為可以擁有他完整的愛情,還有不離的神情。

「那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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