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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憑他的才謀,定能想出什麼對策,不至于像她現在這般束手無策,被束縛著手腳,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災難來臨嗎。

「桑柘,安將軍這是怎麼了?」站在一旁看著他正在給安幼厥抱扎傷口問道,他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現在竟也這般傷痕累累,

「將軍出門巡視,在接近城門的時候有一個不明身份的黑衣男子竄了出來,刺傷了安將軍,這時多虧新調掉來的那個黑衣小將拼死的與他抗衡才得救,可他卻不幸犧牲了。」

「好好安葬了吧。」對于他的離去,就只能感到惋惜,與他而言這或許是並不是最好的死法,不能死于戰場怕是最大的遺憾了。

「其實你也該走的,我讓桑柘送你回鄴城吧。」他或許知道了,眼前的女子一直是吃軟不吃硬的存在,不能與她硬踫硬,只能好言相勸,希望可以保全她,

「我意已決!」高晚悅一旦決定了的事情,便很難改變,也不听從別人的建議與批評,完全的按照自己的想法,

「晚晚,這里很危險!」因為不知道為何會有刺客出現,這便是在說明,有人可以輕而易舉的進入這西河郡之中,並且能刺殺成功,這是多麼危險的存在。

「我知道的。」現在看來這里也不能風平浪靜了,可是只要這天下一天沒有太平,在哪里都是一樣的危險的,「所以我要留下,我不能看著你處于危險之中。」

「這里與深宮不同,我不一定能護你周全!」在這里有太多不可值得意外發生,或許城會破,或許家會亡,可只要她高晚悅在這里一天,自己並不能放開手腳去謀劃,他要考慮她的安全不能備水一戰。

「幼厥,我留下或許可以幫忙,但是我離開了,你獨自在這里就真的是孤立無援的了!」高晚悅在這里二人有事還可以相互商量,我只剩下他一個人,便會拼死保護這西河郡,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晚晚。」他將她摟在懷里,下巴抵在她的額頭,「我便是擋在你面前的最後一道屏障,我定以命相抗?」

「幼厥,有的時候你就是太認真了!」她輕笑著,是否成功又有何關系?又不是退無可退,「打不過就後退啊,等到兵精糧足再一舉反攻!」

可是在他的人生之中,沒有後退這個詞,戰,便要戰死到底,守不住家國,守不住城池,還有何顏面存活于世這邊是他身為軍人的態度。

「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他們並沒有兵臨城下!」高晚悅暫時松了一口氣,且都還有緩和的余地,還有準備的余地。

安幼厥低下頭聞著她秀發上的點點清香,這邊是他聞過最好聞的味道,怕是不久之後,這里只能充斥著火藥味與血腥的味道。

雖是新年,但安幼厥一夜未眠,帶著殘存的部將據城而守,而對面的大魏卻沒什麼動作。

每天都提心吊膽,等著鄴城送來的消息,一直都是舀無音訊,就在第六天的時候,等來了一道聖旨。

一名公公站在西河郡的城門口等著安幼厥前去接旨,他的身影似曾相識,轉過身知道是陛邊的王公公,既然是他親自來宣旨,那必定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聖旨上的內容,不過就是讓他即刻出兵增員宣城,而派來了一位年輕的將領來鎮守著西河郡。

高晚悅暗自思忖是否是真的,他們想錯了方向,而大魏進攻的是宣城,不是西河郡,若真是發兵宣城,就能解了陛下眼前之困的話,這一趟一定是要去的,而這西河郡變成了一座虛設。

「晚晚,我還是派人送你回鄴城吧。」嚴陣以待的隊伍前,他一臉嚴肅的望著高晚悅,我只留下他一人,心中便覺得不踏實,倒不如早些回鄴城,那畢竟是京畿安全一些。

「我哪里也不去,就在這里等你回來!」她帶著笑意,為他系著披風,一切都是那樣的整齊干練,「我真的是想我了,便早些回來。」

「放心,你就在此處等我平安歸來。」他翻身上馬,帶著僅有的五千將士一同離開,這一去危險微課是勝負未知,但高晚悅相信只要是他去一定能得勝而歸。

高晚悅一直站在城門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直到隨風飄逝,再也看不到的樣子,我的心里總是有些不安,或許覺得自己微薄的綿力也能幫到他,即使不在他的身邊,他一定能好好的,不知道為什麼,心里莫名的慌了起來,就像此時這個家里只剩下她與溫伯一樣。

「溫伯,不用忙了,這個家就剩下我們兩個人了,一切從簡就好了。」她看著一瘸一拐,但仍在忙碌收拾屋子的溫伯,很是于心不忍。

溫伯就是這個樣子,總也是閑不下來的,他一旦閑下來便會擔心安幼厥的安危,有時高晚悅也會變著法的找她聊天,分散注意力,但更多的時候每到深夜里,他還是會失眠,因為高晚悅時常看到那屋的燈,直到很久很久還沒有熄滅。

其實等待一個人是痛苦的,因為自己閑下來的時候總是會想他在干些什麼,但這些都不過是假設而已,沒有確鑿的證據,也無從得知他真的在干些什麼,即便他處于危險之中,也不能及時得知,也只能為他擔心。

所以從來都不喜歡等待的感覺,若是真的關心,不必計較,千里之行定會策馬前去,無論前方是怎樣的艱難險阻,都擋不住高晚悅想要去的腳步,這就是她,一個倔強而執著的人。

而這位守城的小將,對他來說倒也是照顧,三天兩頭都會派人過來幫著干一些活,或者是報個平安,轉眼之間她已經走了半個月的光景,半個月的時間沒有一點的消息,高晚悅不知道前方的戰況如何,也不知道到底死傷多少,我能做的就是為他守這一坐城——西河郡。

「長公主不好了。」那個平常過來照看她的小將,一路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什麼事情慌慌張張!趕快說!」他這一慌張弄得他的心里也不安了起來,總是在想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事情的發展,真的如她所想的這般不好。

「長公主,安將軍被敵軍圍困宣城,已有三日了。」正是安將軍帶人解了宣城之困,也是解了陛下在在攻打北部山胡的困局,陛下得以平安的回到宣城,而剩下的全部敵軍見此狀,全部撤軍圍困宣城,三日敵軍以來先用土攻後用火攻,在宣城岌岌可危,但也還是據城死守,沒有給敵軍討到一點便宜。

「陛下呢,陛下沒有派兵支援麼?」三日的時間,並不是很久,他應該已經注意到宣城的變化,應該及時派兵支援。

「陛下,陛下好像沒有任何動作。」其他的語氣好像陛下就要放棄宣城,棄車保

帥的道理都明白,但他現在要遺棄的人便是她的丈夫,其實所有的人都要放棄他,唯獨她做不到。

「我這就回去!」她對身後的溫伯說道,「溫伯,備馬車!」想也不想,就這樣離開了西河郡,日夜兼程,只用兩天便趕回了鄴城。

可等待她的是什麼?緊閉的宮門不能讓她踏進一步,這便是當今陛下所做的決定了,拋棄一員猛將而換取整個江山短暫的太平?你又何曾知道敵軍劇社的不是你整個而是北齊的這員虎將,威震天將軍。

當這成為南天一柱的人不在的時候,圍棋對于他們來說,真是毫無威脅的存在。

望著朱紅色的宮門,高大巍峨,他站在門前,如此渺小的存在,就像此刻的她,什麼都做不了一樣。

這邊是所謂的皇恩浩蕩,當皇權需要你的時候,被捧到天上,奉為上賓,可需要你做出奉獻的時候,便會棄你于不顧,甚至都不再多看一眼,這就是殘酷的結局。

高晚悅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他,昔日當所有人,都听從于皇命,想要將她繩之于法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以身為牆,擋在了這宮門前擋住了所有人的去路,那麼今天即使是背叛了整座皇城去救他又有何妨?

「桓鴆。」只身一人沖進了桓府,一路都鮮有人影,從前那樣聲勢浩大的府邸,也變得如此冷清。

「晚姐姐,你可來了。」一見到高晚悅的身影,鳶兒便跑了出來,拉著她的胳膊,靠在她的肩頭哭泣。

「怎麼了?可是陛下為難于你?」她想著按照事先的吩咐,那種情況下花辰也該前來求援,最壞的打算便是,陛下也不讓他出手相助。

「不是,是哥哥他…他…」鳶兒什麼都說不清,只能帶著她前去看。

桓鴆氣若游絲的躺在床上,完全不能挪動一步,「他何時生了這樣重的病?」。

「哥哥已經病了許久了,不要說起身了,連床都下不了。」鳶兒還在一旁抹著眼淚,這府上對于他來說,一切都是未可知的,她只能每日陪在床邊,希望他趕快好起來。

「什麼?你說他病了多久了?」高晚悅該相信每日與她飛鴿傳書的人到底是誰?那個曾經在西河去看她的人不是桓鴆又會是誰?一切都如迷霧一樣層層暗影,或許在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一切都明了了。

「哥哥這樣病了,已經有一個月了,不能與人說話,只是昏迷不醒,請了許多大夫來看也都束手無策。」現在的她已經真的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從未見他,病得如此之重,無從下手。

高晚悅模著他的額頭,寒冷似冰,怕是體內的毒又發作了,而且看起來一次比一次嚴重,「拿著我的腰牌去城西沈府,找沈太義幫忙,或許只有他能救得了你哥哥了!」在這偌大的鄴城,孤掌難鳴的情況下,她什麼也做不了。

「可是我不知道那位沈大人在哪?」鳶兒哭得更凶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開始咆哮。

「听著這是你的哥哥,你若是不救他,便沒有人能救得了他!你要是不堅強起來,那他就只剩死路一條了。」這話是說給鳶兒听,卻是說給自己听的,若是她現在自己拿不定主意,那安幼厥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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