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本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現在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說不出一句整話,只是眨著眼楮望著好似仍在怨憤的安幼厥,

「我的安夫人,現在可以睡覺了嗎?」雙手交叉摟在她的背上,將她安分的禁錮在自己的懷中,現在終于有辦法可以讓她乖乖听話了,

「恩,睡吧。」她冰涼的臉蛋貼在他的胸膛上,左右蠕動著,這個樣子睡覺怕是這一夜也睡不著了,她掙月兌他的懷抱,跑進床榻里面,背過身不去看他,想著剛才的爭吵,憤憤不平,

明明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在他的眼里卻像是犯了天大的錯誤,跟人打架又不丟人,打輸了也不丟人,畢竟二比二公平的對決,她不過是拖了後腿讓人抓住作為要寫的籌碼,

安幼厥從後面摟住她,雙手環抱,暖意襲來,她也可以睡個踏實的覺了,看來他即使生氣也是一陣子就過去了,過去了就完事了。

天蒙蒙亮她還是早就穿好衣服,天冷真的是起不來啊,但還是憑著自己的執念硬著頭皮起身,

躡手躡腳的跨過他,跳到地上,拎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快速穿好,將門推開一條小縫,就看到一抹水綠色的身影,「水清,你要嚇死我。」

高晚悅輕拍著自己的小心髒,還好沒有事情,也沒有吵醒那個熟睡的人,將門輕輕推上,看著同樣被嚇到的水清,「長公主,您怎麼起床跟做賊似的。」

「噓。」高晚悅,提醒她小聲些,她要是吵醒了安幼厥自己可就不好出門了,每天早上都跟做賊一樣躡手躡腳的偷偷回公主府,入夜才回安府,兩個家來來回回的折騰,自己也吃不消。

明明是明媒正娶的妻子,還是陛下親自賜婚,現在怎麼有種偷偷模模的感覺,像是做賊心虛的樣子,真的可悲、可嘆。

「走,回公主府。」她用一根絲帶系住散落的青絲,綁成一束馬尾,簡單的衣服看出她的狼狽,不曾修飾自己,也不介意自己現在的樣子,畢竟要是精心打扮還會被人說花枝招展,

趁著府上的人也都沒有清醒過來,她帶著水清一路小跑來到門口,端莊的走了出去,上了馬車就馬不停蹄的趕到公主府,

衣服還是昨日的男裝,一頭秀發未曾梳理顯得雜亂不堪,端嬤看著這樣的長公主有些錯愕,還是如常一般的趕到門口迎接,「長公主,您這是」

「有些事情要辦,準備早膳吧。」她模了模自己餓的癟癟的肚子,就再也走不動了,跌坐在正廳里,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來還是自己家舒服啊,至少一回來端嬤就會關切的問自己的需要,

不像那個家時時事事都要自己操心,每天都有種焦頭爛額的感覺什麼事情也做不了,看來高洋安排這個能干的公主令也是好事一樁。

「好的,您先用早膳再沐浴更衣吧。」端嬤行禮離去了,水清看到端嬤離開,也跟著端嬤一起去為他高晚悅準備早膳,「長公主,我也去了。」

高晚悅擺了擺手,她再也沒有力氣說出一個字了!

「長公主殿下,今兒回來的真早!」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在這個府里敢如此語氣輕浮的說話,就只剩下一個人了,花辰。

晚悅眼楮瞪著他,要不是昨兒個他調兵被斛律羨發現了,他也不

會半夜去告狀,他們也不會吵架了,看見他就生氣,「吼吼~」沒好氣的笑著,冷淡如水。

「這是誰惹我的公主殿下生氣了。」他眉開眼笑,走到她的周圍,上下打量著她,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

少年,你這是在玩火啊!

高晚悅指著自己脖子上的傷,他們二對二還讓人把主將傷到了,那不就是輸了嗎,看起來他們兩個人配合不好,也沒有默契,還是要再找其他人的啊,

「哎~」長嘆一聲再也說不出來什麼,「入夜陪我出去走一遭,公主身邊的第一近衛非你莫屬!」

因為這個府里能派上用場的也只有他一個人,可以涉險,剩下的老幼婦孺就根本不考慮了,而那個桓鴆好像很復雜的樣子,所以不好說,也不能輕易相信他!

端嬤與水清端著早飯娉婷的走來,擺在晚悅面前的桌案上,現磨的豆漿,潔白的清粥,爽口的風腌小菜看上去就很有食欲,「一起吃吧。」

高晚悅坐在桌子面前躍躍欲試,搓著手等著端嬤,端嬤將盛好的白粥放在晚悅的面前,「長公主,這不合規矩。」

「規矩?府上的規矩就是我定的,那有什麼關系。」一手拉著端嬤一手拉著水清坐在自己的旁邊,不用說花辰,他肯定自己坐下來了。

喝著一口白粥,熬煮得軟糯粘稠,醉酒之後來一碗,幸福的快要飛上天的感覺,潔白無味口腔里充斥著原始的米香,香氣繞喉,經久不散,這樣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覺才是親切,跟安府二娘以及嫂夫人同桌吃飯才是煎熬,

早餐結束她就可以拍拍**就走,剩下的交給水清她們自己舒舒服服的泡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疲憊,散落著秀發在水中,如一條條漆黑的水蛇,在水中肆虐奔狂,現在的她不是她自己一個人,要背負著整個公主府而活下去。

水是溫柔的,無孔不入,但也可在頃刻間可以覆滅萬物,什麼錦衣玉食也不如此刻的一池熱水來的實在些,

她躺在床榻上發呆,在等待著天黑,她天生就屬于時夜,只有在萬籟俱靜的時候才會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她帶著千年的智慧,卻不能站在朝堂之上翻雲覆雨,撥亂反正,

所以只能選擇在江湖之中,在陰暗的黑影里尋找著自己的價值,她想要在這鄴城尋找自己的位置,讓所有人不敢輕視又懼怕的存在。

不知不覺已經進入夢鄉,再醒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夜幕降臨的那一刻,就是她飛出牢籠的那一刻。

酒肆內。

一男子體形瘦弱,身披銀灰色的鶴氅 ,用銀線點綴即使在夜晚也是熠熠生輝,以一根銀色絲帶蒙著雙眼,那絲帶輕柔婉轉,不像是俗物,不過他好似目盲,走路需要人攙扶,

那男子端坐在正中的位置,周圍都是圍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崇拜的想要一睹芳容,而他不曾言語,時而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時而吩咐著近衛去取些什麼,

圍繞在他身邊的人都悄聲而談怕打擾到他的閑情逸致,這就是人們口中的樂公子,傳聞他總是踏月而來,盡興而歸,謫仙一般的面容,仙風道骨,不與眾同,

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樂公子,在下潼關徐莽慕先生之名而來,在鄴城逗留數日終得一見。」那位叫徐莽的男子朝著樂公子長長一揖,即使他看不見他還是保持著禮數,不敢有一絲遺漏,足見這位樂公子多麼的受人尊敬,

「很高興認識您,徐莽先生。」樂公子執起酒杯,听到一聲清脆的聲響便一飲而盡。

那位徐莽先生心滿意足的走了,時人以能與樂公子共酌一杯為榮幸,因為平日不得一見,若能受其垂憐,一生就會衣食無憂,是當時所有寒門學子、浪蕩俠士的夢想。

一刻鐘之前這家酒肆迎來了一位貴客,衣著華貴,坐著一架豪華的馬車前來,里面的人緩緩走出來,周身的氣派不像是俗塵里的人,更像是從仙界下凡的人物,不染塵埃,潔淨到底,

十指縴細,指甲修剪得干淨整齊,卻縮在袖子里,握拳搭在近衛的肩上,打頭的是兩個婢女穿著如大家閨秀一般,姿態娉婷,婀娜多姿,果然這位公子的婢女都如此出色想來出身高貴,

提著香爐,焚香靜坐,來到酒肆的正中央,點了一壺清雅的佳釀細細品味,這位樂公子好酒,走遍大江南北亦是品味過不同的美酒,卻也沒說過哪一種酒最好,也不置可否,同一家酒肆也不會去第二次,

「相逢即是有緣,諸位既是給樂某人面子,今夜在座的酒錢就由樂某人包了。」說著拍了拍身邊的近衛,那紅衣近衛拿出了一個小箱子,里面擺放著整整齊齊的黃金,全部交予酒家,那老板看著眾多錢財也是眉開眼笑,

千金散盡只為博得眾人一樂、歡聚一堂。

而他樂公子,只要坐在那里就會有前呼後擁的人圍繞不斷,但那紅衣近衛在人群之中看到了一抹紫色的身影,在他的耳邊小聲低語。

「樂公子,小人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請您為小人的這家酒館起個名。」掌櫃的搓著手,一副忸怩的表情,害怕著他不應承下來,

「拿筆墨來!」他對身邊的近衛說道,筆墨很快被取來,他攤開手掌,近衛將沾滿墨汁的毛筆放在他的手心,大筆一揮,兩個蒼勁有力的字躍然于紙上,

「清水酒肆。」近衛將樂公子剛寫完的紙展示給眾人,不禁獲得一眾好評,都在夸耀這位樂公子不禁人好爽,性子也是極好的,容易相處,有著極好的教養。

遙遙看著這里人頭攢動,他也走了過來,那紅衣近衛低下頭在樂公子的耳邊說道,「主公,他過來了。」

「你先退下,這里交給我。」讓自己的近衛先行離去,婢女頂上近衛的位置站在他的身旁,

「小可桓鴆,見過樂公子。」桓鴆走到他的面前先施一禮,抬起頭偷偷望著,都在傳這樂公子目光,可他看上去卻如此的熟悉,

「桓公子好。」他雙手合十回禮,低壓了聲音,不想多說一句,

眾人見這位桓公子眉目清秀,一張白皙的臉仿佛如勾勒般的柔美,一根紫色生娟束著一半以上的烏黑的頭發高高的遂在腦後,一身白衣潔淨到底,外面罩著一件深紫色絲綢錦緞,當真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再望向那樂公子,二人一時風頭齊盛,不分高下。

「小可略通醫術,可否冒昧的為樂公子治療眼疾?」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