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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移動牢籠關上前,透過空隙可以看到,原本一體的移動牢籠分成了兩個︰一間里全都是處于昏迷中的青壯年。另一間里則是老弱病殘,不同于那邊的隨手丟人壓人,這個小房間面積要大得多,給的待遇也要好許多。人手一個氧氣呼吸面罩不說,地上躺著的病人身下還鋪著竹席,身上蓋著薄毯。

這次需要轉移的人比較多,其中還有不少是無法自主行動的,方以唯干脆就把絕跡王的絕招移動牢籠隔離成兩個房間,一間用來裝俘虜,另外一間就用來安置那些救下的家屬。

呼吸面罩是幾個家屬家里找到的,因為家里有需要吸氧的病人,還有幾個氧氣瓶,也被一並搬進來的。

沒有其他人拖後腿,只需要單獨一人行動,方以唯得以用最快的速度將張老太太提及的十二個目標全部帶走,巡邏小隊統統偷襲放倒——這個時候,方以唯就格外慶幸,第三軍團里單人戰斗力最為出色的是野戰軍,也就是旅雲修試圖救出來的同僚哈勃手下的軍隊。

野戰軍上至軍長,下至小分隊隊長,全部都是由各軍中單兵作戰能力出眾者選拔組成,用以應對復雜的叢林環境,執行危險的叢林清掃任務。相對應的,各個軍官及成員的實力也要比其他軍隊高出一大截來。

而作為平衡,同時駐扎在聖路易羅納丁堡的其他兩支軍隊,實力就明顯要低一個等級了。

沒等巡邏小隊間十分鐘一次的情報匯報開始,她就已經將目標人物連同看守他們的巡邏小隊一同打包帶走,逃之夭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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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消化完張鳳河的家屬被人劫走的消息,底下又報上來失蹤了好幾戶家屬,無一不是重點看管對象。

旅雲修一拳錘在花木木桌上,堅硬的花木木桌被他這一錘,生生崩出幾道裂紋來。

即使同是人質,也是有份量區別的。

中級無名軍官的家屬,和高層領導家屬,毋庸置疑是後者用以威脅帶來的效果更好。

為此,旅雲修特地安排各級軍官作為小隊長,看守那些重要人士家屬。

但沒想到的是……

「沒有戰斗痕跡?」咬著牙,他冷冷地問,「連魂力波動都測不出來?」

兩名屬下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低頭回答道︰「現場只留下了極輕微的魂力波動……現在猜測,恐怕他們是被突如其來的偷襲瞬間放倒的。來者個人實力出眾,善于隱匿,長于偷襲,一擊得手立刻離開,所以……」

「我不想听狡辯!那些家屬呢?」旅雲修壓低聲音怒吼道,「一個刺客型魂師,怎麼帶走十多個老弱病殘!里面還有幾個連下地都成問題!你告訴我他是怎麼瞞過我們這麼多人的眼楮的!」

「還有,尸體呢!」他深呼吸,努力壓制住自己咆哮的沖動,「那些都是跟著我們出生入死幾經風雨的弟兄,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你告訴我!他們的尸體去了哪里!」

無人應答。

仿佛風暴匯聚前壓抑的沉默中,有人敲了敲門。

「雲修大人,請冷靜。」推門進來的人道,「我們手上還有半數以上高層家屬,我想,以防夜長夢多,請將他們都請過來,直接向軍部提出要求吧。」

來人面目平凡,放到人群里就會瞬間被人忽視,但在場所有人都知曉,這人身份不簡單。

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旅雲修壓下自己的憤怒,終于冷靜了下來︰「你說的不錯,我們事先聯絡好的平台呢?」

「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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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霜雁的速度非常快,很快,她就回到了軍區。

門衛已經認得她了,很快放行,但是方以唯才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

她听到自己哥哥的聲音從門衛室里傳出來。

伸腦袋進去一看,門衛桌子上放著的屏幕里,似乎是一個本地的視頻平台,軍部目前正在聖路易羅納丁堡的大佬們幾乎人人在場,自然包括了她的哥哥。

戴了面具的。

不過這次面具變了?

不同于往常遮蓋全部面容的金色面具,這次,半張銀色面具遮蓋了他的部分面孔,上面有淡棕色菱形水晶安置在眼楮的部位,在確保了視野不受影響的同時,遮蓋了特征明顯的眼楮。

方以唯想了想,對了,原先那個金色面具……呃,好像上次哥哥去中央區看她,順手放在她手邊,那時候她正陪金毛扔飛盤玩,沒注意到,直接把那個面具當飛盤丟出去了……

然後被看到新玩具興奮起來的金毛一口咬碎了……

雖然已經多次看到自己哥哥戴著讓人吐槽無力的面具出現在在這種類似的大型媒體平台上,方以唯心中依然充滿了吐槽的沖動︰你說你一個軍部高級成員,既然都已經在大眾面前出現了,為嘛還要遮臉呢?

干脆不上來不就好了嘛!

並不知道此時因為有方宋霆的出現而興奮的粉絲們已經狂歡成什麼樣了,方以唯認真地听著視屏平台里的聲音,這說的是聖路易羅納丁堡在即將到來的獸潮中,軍部將要部署的防衛線和兵力分布,重點介紹了方宋霆、季北辰、蘭斯三人將會領導三方戰力線戰斗。

同時,呼吁零散無組織的御魂師們前往本地魂師協會報到,配合魂師協會安排,共同抵抗即將到來的獸潮。

方以唯可以看出來,這是現場直播,地點是之前那個會議室。

也就是說,目前軍部聯絡了這個視頻平台的記者和攝像師,在會議室里進行直播講解。

方以唯打開自己的網絡終端,發現網上對于這次的獸潮竟然是一片看好。

聯盟雙璧都在,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這是最主流的論調。

……方以唯隱約明白了自家哥哥出現的原因。

不過戴著面具,他們憑什麼確定那人是方宋霆啊?萬一其實是別人戴了個面具上來,安穩軍心呢?

深感聯盟眾人實在是純潔可愛,方以唯認真記下兵力分布圖和目前監測到的獸潮大致魂獸種類分布,就準備離開。

移動牢籠里好幾個都是行動不便的病號,哪怕她已經盡可能地給予最好的環境了,但地底下的空氣本來就不太好,還是早點把人交到醫療部手里治療吧。

她正要離開,卻見屏幕一陣抖動,另一個畫面強制插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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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里的人臉色一變。

他們坐在主席台上,底下坐著請來的各界媒體,對面的牆上就是正在實況轉播的屏幕。所有人都一眼看到,原本佔據所有屏幕的畫面,忽然被強行擠到左邊去,右邊空余下來的屏幕上,出現了另一個畫面。

有人強行征佔了當前平台的信號!

一名軍裝青年出現在上面。

「旅雲修!」阿道夫刷地站起來,帶倒了椅子也不在乎,眼里面上怒態畢現。

下面本來正在專注听取軍部發布會內容的記者媒體嘩然,因為軍部的保密措施,他們並不知道特別作戰軍的叛變,原本還在想這時候強征平台信號插入半個畫面的是何方神聖,但沒想……居然是軍部的人!

內訌!?

即使是在獸潮即將來臨的現在,屬于記者獲取一切可報道新聞內容的職業習慣也讓台下的諸多人士激動起來。

出現在上面的人,正是旅雲修。

「半日不見,軍部的諸位,別來無恙。」青年長得眉清目秀,若是頭發長些垂下來遮住凌厲的面部線條,說不準還會被人當做長相偏向中性的美女。

只是此刻,他眼里的陰狠破壞了那份秀色。

即使他此時嘴角帶笑,也讓看到的人背脊發涼。

哪怕是第一次看到他的媒體記者和觀看直播的聯盟群眾,也沒有人把他當做無害的綿羊。

「你想做什麼?」張老冷冷地問,「在獸潮即將爆發的這個時刻,帶領駐守聖路易羅納丁堡、本該作為抗擊獸潮先鋒力量的特別作戰軍叛變,還劫持了軍部家屬的你,還想要什麼!」

底下瞬間爆出一陣嘩然!

特別作戰軍叛變!

腦子靈活的人馬上想到,剛剛軍部部署各方防線的時候,確實沒有安排駐守本地的三支軍隊……如果說特別作戰軍叛變了,那其他兩支呢?

難道……

三支一起叛變了!?

這個結論讓他們臉色發白。

發生在十幾年的南域叛變還沒有完全過去,那場叛亂造成的重大影響依然還在眼前,在場的眾人,無人願意接受聖路易羅納丁堡步入南域威海城的後塵!

「我只希望軍部釋放被你們私下關押起來的我的同僚,駐守聖路易羅納丁堡的野戰軍軍長,哈勃•哈里斯而已。然而現在……倒不如讓我來問問軍部的諸位想做什麼?」他涼涼一笑,「在獸潮已經在前線爆發、和先鋒部隊交上手的現在,還分派軍力來從被我控制的軍屬大院里將人帶走……果然,比起聖路易羅納丁堡的四十五萬人口,依然還是軍部諸位決策人的家屬更為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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