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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風猶豫了很久,也終于只舍棄了廚藝。

玲瓏卻毫不猶豫的舍了畫課和算術,只道自己學不來。

未風低著頭想了又想,跟盧風一樣舍了廚藝。

二十四個人中,只盧風和未風學的科最多,盧風一向課業出眾,眾人都很是羨慕。

林嬤嬤又通知了眾人,每日下下午開兩科,眾人選了學科的可自行選擇去學。

如此,扶風除必要學習的課業外,日日都守在司棋處,雖說丹青一科也很吸引力,但是司棋如母如姐一般的教導扶風,給了扶風到這個世界的親情,扶風便希望日日膩在司棋身邊才好。

這日里,下晌開了棋課和女紅,扶風的女紅中等,是要補的,但是卻不想離了司棋,尾隨在司棋後面轉過去轉過來。司棋說了幾次該去女紅課了,扶風裝著沒听見。

司棋長長嘆了一口氣,對扶風道︰「我知你不喜女紅,只是女紅一課極其重要,你日後便明白,所開的學科都是必要的,你定要好好學,莫要偷懶。」

扶風听得司棋用平和無奈的聲音跟自己說教,垂頭喪氣的往女紅館去。

每日里來回的折返于幾個學館之間,荷塘的荷花開了又謝,結出了蓮子。

這日里琴課,司琴招呼幾個未留頭的小廝去抬了大木盆,下了池塘摘蓮蓬。小姑娘們都樂瘋了,被生生拘了半年多,這會子得到了釋放。有的搶著要上盆,有的搶著蓮蓬,有的細細剝了蓮子吃的

司琴端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看著眾人嬉鬧,臉上露出溫柔明朗的笑容,一會兒指著這個丫頭揍那個丫頭,一會兒逗著小廝兒在水里打轉。偶爾到興處,就站起來拍手笑。

扶風看著司琴,也跟著咧了一臉的笑容,司琴渾身的熱情能感染人,讓人覺得愉快,這也是大家都喜歡她的原因。

摘了蓮蓬,荷葉漸漸的萎了,東倒西歪的,待外院請得人來清理荷葉的時候,已經進了冬月間了。

這日里早起點名時,林嬤嬤說了一個炸開了鍋的事體。

早起卯時三刻,不早不晚,林嬤嬤依然帶著兩個丫頭進了敞廳,待丫頭點了名,又罰了頭一日里與算術馬先生頂嘴,惹了馬先生一直吹胡子的芃蘭。只是大家經歷了一年的體罰,幾乎都挨了個遍,倒是除了挨罰的人外,其他的都有些麻木了。

罰了芃蘭,林嬤嬤板著一張臉,道︰「各位到這為止,足足十一個月了,今日冬月初十,下月今日是驗考,如若臘月初十那天,有人未能達標,又無一科出眾的話,此處,就留不得了!」

旁邊靜靜站立著的秦姑姑臉上就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林嬤嬤話音一落,眾人反應了半晌,才回過神來,留不得,不在這兒,能去哪兒去?

林嬤嬤卻不待眾人問,當然,也無人敢細問。林嬤嬤說完自出去了,眾人這才如冷水滴進了熱鍋里,「嘩」的炸了起來。

小丫頭們不敢問林嬤嬤,但是秦姑姑一向和藹,便追問著秦姑姑,秦姑姑苦澀的道︰「你們別問了,只消好好的習課,正正經經過了考驗才是真的。」

丫頭們得不到回復,也沒有辦法,一個個心事重重的自去習了早課。

當日里下晌棋課並不開的,扶風卻管不得這些,只用了午膳,便一溜煙兒來到了棋館。司棋正靜靜的坐在窗邊的矮榻上,旁邊雖燒了一個火盆,但是因房間大,窗子又開著,還是冷絲絲的。

扶風看到司棋,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狗一般,挨到司棋便一拱一拱的蹭著司棋,身上的湖綠綿綢夾襖上瓖著的兔毛便蹭了好幾絲在司棋的孔雀藍輻裙上。

司棋本笑著看扶風跟狗兒似的磨蹭,忽見扶風小臉耷拉著,臉上仿佛寫了大寫的「愁」。小嘴巴撅著,嘴唇翹翹。忍了半晌,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棋子。道︰「又作什麼妖。」

扶風拱上前去,把窗子合上,道︰「先生也不顧念身體,這麼冷的天,還開這麼大的窗子吹風。」

司棋頭疼的招招手,道︰「說,怎麼了?」

扶風手上一頓,話在嘴里過了又過,終于還是說了出來。「先生,今日林嬤嬤說下月考驗,如考不過就不能留在這里了,我想知道,不能留在這兒,是到哪里去?」

司棋心里一驚,這麼快。沉吟了一下,沉聲道︰「扶兒,你知道你們是花了大價錢買的,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並未是買來做丫鬟的了。可你知道,主家下這麼大的本是作什麼的嗎?」

扶風心里砰砰的跳,終于要出來了,心里隱隱存在的那個名字就要蹦了出來。

司棋看著扶風睜著兩只鹿眼,濕漉漉的看著自己,眼楮里明明寫滿了答案,卻偏偏不說出來,只唯恐自己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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