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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幾人禮畢,王嬤嬤便道,「昨兒給大家教習的是行的晚輩禮,今兒交給大家同輩之間見禮的禮數姿勢,今兒個教給大家的是日常見禮,將右手壓左手,放在胸月復之間,互相打招呼時,微微屈膝,同時微低頭」

扶風一陣頭疼,這禮教課,真真是折磨人。

生生熬了一個多時辰,這才散了。

幾人出來時卻遇到了悅鐸和貫月幾人,一路嘰嘰喳喳的說著話,自往住處走去。

幾人說說笑笑的走到垂花門口,雁翎便過來接四人,扶風因著之前香榧所說之事,不由得多打量了雁翎幾眼。

仍是例發的衣裙,低眉順眼,面容憨厚。

扶風實在想不出,這雁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如若真如香榧所說,一舉一動皆上報,也太可怕了些。只回想了想,自己並未說出什麼不符合的規矩的話,只道當家相安無事罷了。

幾人過了垂花門,悅鐸和貫月和眾人分了手,各自往房間去了。

當日各自歇下不提。

次日一早,卯時三刻點名,二刻都已經齊齊整整的等在敞廳了。想必昨日香榧二人的責罰又生生刺了眾人的心。

卯時三刻,林嬤嬤準時邁著步子,領著倆丫頭進了敞廳。

林嬤嬤先穩穩的坐著,待得丫頭們點了名,林嬤嬤抬了抬手,旁邊丫頭便念道︰「蘭亭、朝歌!」

兩個小姑娘顫顫巍巍的往前跨了一小步。

小丫頭又道︰「犯口舌,責十板。」

林嬤嬤凌厲的眼楮掃了一眼眾人,然後用緩慢的聲音喊道︰「鐘家的。」

隱藏黑暗的鐘婆子一步一頓的跨了出來,仍面無表情的道︰「手!」

似乎是看多了責罰,今日眾人雖然都有些害怕,卻不如頭一次一般驚心,只面帶同情的看著二人,一遍慶幸不是自己在挨罰。

責罰完畢後眾人仍往學廳去習字描紅,扶風有些好好奇這二人所犯的「口舌」是個什麼錯處,在描紅的時候從玲瓏那里得到了答案。

原來這二人在禮教課上因嬤嬤教習過嚴,私底下便狠狠咒罵了教習嬤嬤幾聲,罵教習嬤嬤老虔婆,刁婦。不曾想這話被傳了出去,這才有盡早的責罰。

扶風大駭,私底下的私語都被傳了上去,還挨了罰,這才確信,昨日里香榧所說之事。忙尋了個無人听見的角落,細細的把昨日香榧所說之事告訴了玲瓏。玲瓏也嚇了一跳,細細反思了一下,未有什麼不該說的話,這才罷,只暗暗提醒自己日後說話舉止要注意。

早上的描紅課上,大家心思各異的完成課業。到了午膳,大家都靜默著用了午膳,隨著丫頭們的後頭去畫館。

一路上,悅鐸瞅了個空擋,咬了扶風耳朵。

「昨兒個和你們說的事體是真的,你看今兒蘭亭她們,你們要注意莫要犯了」

扶風心里一動,道︰「你昨兒未與我說什麼事呀?」

悅鐸奇道︰「我昨兒跟盧風姐姐說的時候,她說事關重大,讓我不要多提,她自會回去後尋個無人的時候跟你和玲瓏幾人說道,讓我不要聲張的,難道還沒有跟你說?」

扶風恍然大悟,心道,自己倒是怪罪悅鐸了。

嘴上卻冷笑了一聲,只道︰「哦,你說的這事啊,她與我們說了的,多謝你了。」

悅鐸松了口氣︰「盧風姐姐是個再妥帖不過的人。」

扶風只抿嘴笑笑。

見有人看來,二人便裝著無事散開了去。

今兒下晌的課業是畫課,眾人進來畫館,整整齊齊的案桌上什麼都沒有,只圍著牆面一圈掛了滿滿當當的山水,花鳥,仕女的墨畫,彩畫。

司畫是個俊美的男子,形容風流,只讓眾人細細觀看牆上的畫,道學畫先會賞畫,待眾人尋得心目中出最好的一張畫後,方可自己作筆。

這種教學方式讓眾人有些傻眼,也只得老老實實的圍著房間轉圈看畫。

說實在的,扶風學的表演跟這個繪畫確實是完全不同的類型,眼下直看得幅幅都是頂頂好的,只得繞著看了又看。

漸漸眾人看得差不多,陸續有小姑娘去跟司畫掌事說出自己答案,司畫便允了這些姑娘開始學習作筆,也不教如何作畫,只讓隨便畫著玩罷。

一個兩個的漸漸都找出了心目中最好的畫作,只得扶風仍細細轉著看,越看越心慌。眼瞅著這幅山水氣勢開闊,龐然大氣,是個頂頂好的,又看著旁邊的仕女圖含羞帶怯,風流姿容,最最入眼,轉眼又看見貓戲墨菊靈動有趣,生氣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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