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托亞用手遮住了刺痛的眼楮,听著外面的動靜,好像沒有人進來,眼楮適應了好一會兒,才放下手去看外面的情況。
黑衣男人也是適應了亮度之後,才看清楚外面帶著士兵站在門口的,正是卓松柏。
卓松柏看到帳篷里的兩個人,塔拉托亞是一臉茫然的望著自己,而黑衣人是一臉的不可思議的吃驚表情。
卓松柏笑了,心里暗自佩服將軍,原來他早就看出來問題,卻能如此沉得住氣,放了這麼長的一條線,讓大魚上鉤,還是一下子一網打盡的路數。
他將手里的火把交給身邊的士兵,然後邁步走進了帳篷,得意地笑著說道︰「奉將軍命令,捉拿叛徒,你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也免得一會兒動起手來,弄你一身的傷,最後疼的可是你自己哦!」
黑衣人防備地看著一步步走進帳篷里的卓松柏,一言不發,卓松柏越是接近他,他越往後退步。
塔拉托亞也看出了黑衣人的緊張,心里暗自琢磨,難道自己是冤枉了他?他們都是被馬嘯天利用了?
眼看黑衣人一路後退,一直退到塔拉托亞坐著的氈墊上。他低頭看著她,再次懇求地對她說︰「郡主,現在您該相信我了吧?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帶您走了……」
「哼,還想走,我說了你自己束手就擒,我就不動手。」卓松柏在離他們幾步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雙手環抱在胸前,看好戲似的,挑著眉等著黑衣人乖乖投降。
「休想!我今天跟你拼了!」
黑衣人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立在塔拉托亞的身前,一副要跟卓松柏死磕到底的樣子。
卓松柏看著他的樣子,嗤笑了一聲︰「好啊,來吧!」
話落,便赤手空拳的迎了上去。
兩人在帳篷里你來我往,黑衣人手里的軟劍,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銀色毒蛇,在跳躍的火把照耀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在卓松柏的身前、腰間來回的穿梭纏繞。
卓松柏游刃有余地應付著他的軟劍,在兩人你來我往十幾個回合中,誰也沒有佔了誰的便宜,兩人就這樣僵持著。
塔拉托亞在兩人打起來之後,便忍著傷口的疼痛挪著身子,往帳篷的邊緣躲避,她在一旁逐漸的看出來,卓松柏完全沒有用盡全力。
而黑衣人為了逃月兌,已經使出了全力,可是依然還是被卓松柏纏繞著,無法月兌身。
看上去,黑衣人的軟劍好像佔了便宜,總是在卓松柏的身前纏繞著他,其實,他的每一招卓松柏都能輕松的拆招應付。
所以兩個人才能膠著在一起,無法分出勝負。
這並不是說兩人真的是勢均力敵,而是卓松柏,根本就沒有用全力,認真的去打!
他是在戲弄黑衣人,完全是在消耗他的體力。
黑衣人也看出了卓松柏的意圖,前十幾招,他還覺得自己能夠很快的將卓松柏輕松的搞定,然後突襲出去,若是踫不到馬嘯天,說不定還有機會逃月兌。
可是現在看來,卓松柏完全是在戲弄自己,意圖是消耗掉自己的體力,最後讓自己乖乖的束手就擒。
黑衣人看明白了卓松柏的意圖,心里就開始緊張起來,他害怕卓松柏消耗掉他的體力之後,馬嘯天在外面又等著他,那他可就是插翅難逃了!
難道今天就真的逃不出去了嗎?悲從心生,他手中的軟劍就沒有剛開始的時候那般風馳電掣的速度,逐漸的亂了節奏和章法,不知道何時,變成了應付幾招,就後退兩步。
他疲于應付著卓松柏,眼楮就時不時的望門口偷偷的張望,心里算計著距離,想要從帳篷里突圍出去。
卓松柏也注意到了他想要突圍出去的意圖,嘴角露出一抹頑劣的冷笑,然後他故意漏了一拍,相反方向撤了半步,給黑衣人一個月兌身的機會。
黑衣人利用他的失手,轉身就飛出了帳篷。
他的速度很快,但是馬上他就感覺到自己的愚蠢。
當他飛身快速沖出帳篷的時候,一張大網迎頭灑落下來,將他嚴密地裹在了網中。他雙手撐在頭上,知道自己這回是跑不掉了,但還是固執地要將頭上的這張網摘下來。
「別費勁了,你現在是插翅難逃了!」
卓松柏這時,才不緊不慢地從帳篷里跟了出來,走出帳外之後,便示意士兵將帳篷的簾子放下。將里面的塔拉托亞與外面的黑衣人隔開。
直到這個時候,塔拉托亞才明白,自己剛才冤枉了那個黑衣人,而這一切,是馬嘯天安排的,他就是故意要自己懷疑這個黑衣人。
看來是自己錯怪了他,還還得他沒有逃跑成功。
「馬嘯天,真有你的!」塔拉托亞無奈地苦笑著低聲喃喃道。
她又被馬嘯天給耍了,原本以為自己很聰明,總是會弄得馬嘯天措手不及,實際上都是自己自作聰明,到最後,還不是被他給捉弄了,弄得現在這般的落魄,成了他的階下之囚。
「嚴平義,別在反抗了,你逃不掉了,跟我去見將軍吧!」看著大網下面還在負隅頑抗地黑衣人,卓松柏沒有了玩笑的耐心,臉色變得嚴肅,陰沉著聲音,警告他不要在妄想逃月兌了,今天他沒有機會了。
被罩在網中的黑衣人,在听到卓松柏嚴肅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身體立刻不在動,待在網里安靜地放下了雙手。
他知道自己完了,對方早就知道他是誰,而一直沒有拆穿他,他的一舉一動其實都在人家的監視之下!
他還跑到這里來救郡主,真是個笑話!
他垂著雙手,立在當地。卓松柏對身旁的士兵使了個眼色,立刻上來好幾個人,七手八腳地將網里面的嚴平義從網中摘了出來,網摘掉了,他臉上的黑色面巾也被踫掉了。
露出了嚴平義一張面無表情的面龐,很快有人拿了麻繩將他雙手放在腿邊,要將他的上身捆起來。
被卓松柏上前制止住,「反手捆上他的雙手就可以了,沒有必要這樣捆上他。」
他覺得沒有必要讓他如此受罪,人都抓住了,帶他去見將軍就是了,反正他也跑不掉何必為難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