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盈盈哭得累了,窩在唐海棠的懷中輕聲問道︰「姐姐,這麼多年了,為什麼我爹就不去找我呢?難道他不想我麼?」
「傻丫頭,哪兒有親生父母不惦記自己的子女的!」唐海棠輕輕拍著錢盈盈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她不知道錢坤是怎麼樣想的,怎麼能答應那骨肉分離的苛刻條件呢!?害得自己的女兒現在對父愛患得患失的,真是可憐。
「好了,盈盈啊,你趕快睡吧,等天亮了,咱們再去找你大師兄,問問他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唐海棠將錢盈盈從自己懷里扶起來,哄著她回到自己的床鋪上躺下,替她將被子蓋好。
小翠已經躺回自己的位置,她自覺嘴笨不會安慰人,只能在一旁安靜地陪著,看著唐海棠已經將盈盈安撫好了,這才放心的躺好。
安頓好錢盈盈,唐海棠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躺好,深呼出一口氣說道︰「好了,你倆都快點閉上眼楮,早點睡吧。」
唐海棠說完,自己卻並沒有閉上眼楮,她平躺在哪兒,睜著眼看著漆黑的帳篷頂,心里五味雜陳,無法形容,只能用亂來概括。
錢盈盈自然也是睡不著的,只是她沒有睜開眼,閉著眼楮側臥在鋪上,心里想著的是天亮了之後,要找大師兄算賬的事情。
小翠怕錢盈盈想不開,萬一偷跑出去惹事情就麻煩了,所以她很警醒地側臥著,臉對著錢盈盈,只要她一有動靜,就馬上睜開眼楮看一看,自然也是麼有好好睡。
在這個初夏的寂靜夜晚,三個人各懷心事地睡下,卻誰都沒有睡好。
直到外面林子里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叫聲響起,晨曦將至,鳥兒們從棲息的樹枝上飛起忙著覓食了,樹林里一下就熱鬧了起來。
帳篷外也開始有光亮透進帳篷里面來。
錢盈盈一直沒有睡著,她听到外面鳥兒的叫聲,知道天快亮了,這一夜她都沒闔眼,盼著天快些亮,腦子里想著一百種父女相認的情景,心中亂如麻,這種親人分離的折磨,她受夠了。
她坐起身,借著微弱的光線,將自己的衣服找出來,輕手輕腳地穿衣下地,悄悄地走到帳篷門前,回身瞧見床上的兩個姐妹還在睡夢中,才放心地拉開門簾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空還沒有大亮。
東方太陽還未升起,天空一片灰藍色,天空中偶爾飄來幾朵白色的雲朵。樹林子里的鳥兒忙著早上的覓食嘰嘰喳喳地叫得正歡,地上的草葉子上還掛著點點露珠。
錢盈盈從草地上走過,很快就感覺到自己的褲腿上被露珠弄濕了,她只是低頭看了看,沒做停留,她要急著去找大師兄,根本無暇顧及自己被露水弄濕的褲腳。
軍營中的宵禁此刻已經取消,軍營中巡邏的士兵已經撤去,所以她很快就來到了大營的中間位置,在將軍主帥營帳旁邊有一排小帳篷,她知道師兄住在這里,卻不確定是哪頂帳篷。
她躊躇不前,此刻才想起來,帳篷里的人都沒起來呢,這要是走錯了,太尷尬了。
可是又不甘心原路返回,所以她就在這排帳篷的附近找了顆不顯眼的大樹後面躲起來,倚著樹干手指扣著樹皮,不錯眼珠地盯著這排帳篷,守株待兔地等卓松柏從帳篷里出來,由于一夜沒闔眼,此刻她覺得眼楮酸澀得很,為了緩解酸澀的脹痛,她不時地用手去揉著眼楮。
卓松柏是習武之人,每天的作息習慣都是有規律的,無冬歷夏必定日出時起床早起練功的。東方逐漸變亮,太陽就快要升起來了,錢盈盈篤定他肯定很快就會從帳篷里出來。
正想著,一個白色的人影從那排帳篷前走過,正往錢盈盈藏身的樹林方向走來。
錢盈盈眼楮一亮,來人正是卓松柏,她趕忙從暗處走出來,迎著他走去。
「師兄!」錢盈盈邊走邊開口叫他,在這寂靜的清晨,這一聲呼喚尤為突出。
卓松柏早就看到她了,所以才會向著她所在的方向走過來,見師妹先開口叫自己,也高興地應和︰「師妹,這麼早起來練功來了?」
師兄妹每天都會練功,只是來到這里之後,兩人又被分開安排了,最近幾天他早上出來練功都沒見過師妹,今天一早能踫見她,自然心情高興了。
說著,卓松柏更快了些步伐,朝著錢盈盈走來。
錢盈盈見他快要到自己跟前,臉上便露出一抹用意不明地笑,也不說話,緊走兩步,迎上去劈頭對著卓松柏就是一掌。
「倏……」帶著掌風劈下,讓原本毫無提防的卓松柏大吃一驚,忙閃身躲過這一掌。
「師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小師妹這一掌用了十成的功力,不像是開玩笑或者是正常的武藝切磋。
「少廢話,吃我一招。」錢盈盈根本不跟他解釋,只是一個勁兒地出手進攻。
面對錢盈盈步步緊逼地招式,他只能躲,怕自己出手重了傷著師妹,可是今天師妹這是跟誰生氣了?跑這里跟自己這兒撒氣來了!
「師妹,師妹!別鬧了……」他開口想要勸勸小師妹消消氣,可是師妹進攻太猛,他一句完整的話沒說完,只能先顧著應付,沒辦法分心其他。
這樣一來二去十幾個回合,卓松柏在招式上漸漸佔了上風,現在的戰況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了,對于師妹的怒火從何而來,他心里也有一些譜兒了。
師妹肯定是知道了自己騙她了,今天一早來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師妹,你消消氣。」他換了討好地嘴臉,一邊比劃著一邊嬉皮笑臉地哄著錢盈盈。
「少廢話!今天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我的氣消不了!」錢盈盈霸氣地回他。
她知道自己打不過大師兄,可是這口氣她得找地方紓解出去,開始出招很猛,現在她的招式完全是被大師兄壓制著打,很明顯現在她是打不過大師兄了,她還是嘴硬地不服輸。
「好、好、好!你要打我就陪你,直到你打夠了,行吧小姑女乃女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