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究還是在怪我。
雖然他並沒有明指,但這字里行間透著濃濃的責怪之意。
她輕聲答了一個好,沒再與他作對下去。
「你那晚遺留下來的衣物,有時間來拿一下。」
她一怔,「什麼衣物?」
她那晚雖走的匆忙又加上心煩意亂,但自己確實沒有遺落什麼東西啊。
「你不要裝傻。」他沉聲細喃,「那裙子和鞋,是我買給你的,你若不要就扔掉,留在我這兒算什麼?」
阮初輕吁一口氣,若是說的這些衣物,她的確遺留了下來,只是因為她從始自終都沒將這些看作是自己的東西。
「我從沒想過要那些東西,再說了,那些都是你花錢買的,本來就不屬于我。」阮初無奈應道。
「我這兒不留女人的東西,過幾天你來拿吧。」他沒理會她,匆匆掛了電話。
不講道理!
阮初听著電話里傳來掛斷的滴滴聲,心中薄惱。
不知為何,她總是對他的的言語毫無招架之力,無論是好話壞話,只要是從他秦深嘴里說出來的,她阮初就像是搭錯了筋似的句句听話。
並且,屢次屢犯。
不過,好消息她還是願意傳達的。
一下班,她就直奔阿莫的樓層,迫不及待的告訴她了這個好消息。
「真的嗎?許氏旗下的餐飲可不是隨便就能進去的,我真的可以去那里工作嗎?」阿莫听到這消息,激動到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這可是秦深親口告訴我的呢!」阮初笑答,「下周一,你就可以去報到了。」
阿莫一瞬間竟淚濕了眼眶,她面露難色,低喃道,「我做了這麼多錯事,秦總竟然還能原諒我,還為我找個這麼好的工作,我我該拿什麼去報答他?」
「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錯,秦深他也沒有怪過你,要怪只能怪那個尚昀,你千萬不要有什麼負擔,從此以後,好好生活,就是最大的報答了。」阮初勸慰著她,自己眼中竟也起了霧。
這一切,她都陪著阿莫經歷了過來,阿莫的難處,她同樣深有體會,阿莫的人生從黑暗行走至現在的黎明,她懂一個人在這條荊棘之路的不易。
所以,她才要像那晚她告訴阮初的那樣,至此之後,好好生活。
她抱緊阿莫,偷偷擦掉了流下的淚。
阿莫輕聲在她耳邊說,她與齊湛還是在一起了。
五年滄桑,兜兜轉轉,最後還是那個最初的人。
他沒變,是我錯了。
她低訴,似在自喃,他向我解釋了一切,關于從前的那個他。我能看出來,他眸內的那份情,與五年前的他一模一樣。
他沒變,就像你說的一樣,過的壞的人容易變成壞人,他是被生活逼出來的。
阮初頷首,唇邊掛著淺笑,他們能在一起,她很高興。
小治大了,也該需要一個爸爸了。
阿莫說到最後,眸內閃著微光,抬眸看向阮初,齊湛說,他不介意小治的身份,他願意當他的爸爸,將他看作是自己親兒子。
阿莫說,阮初你知道嗎?當我听到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再也沒有辦法去逃避對他的情感了。
下一秒,她抱住他,緊緊地,狠狠地抱住他,似乎用盡了全身的氣力,趴在他的肩膀哭的聲嘶力竭,歇斯底里。
這一刻,她似要將她之前的所有委屈,怨恨,悲傷,無奈通通發泄出來,齊湛,這樣的你,來的太晚了,真的太晚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將生活過成了什麼樣!我已經在黑暗中苦苦掙扎了多久多久!
齊湛抱住顫抖的她,有我在,什麼都不晚。
阮初淚目,面前的阿莫雖然眸閃淚光,但能看出,她很幸福。
你幸福就好,你值得擁有現在的一切,阮初低語。
阿莫留著淚不停的點頭,逸出她面容中許久未見的笑靨,去迎接她未來的黎明。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