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候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像明湘這樣愛自己。
包括爺爺和父親。
他們或許愛自己，但是更愛自己的家族。
沒有明湘愛的那麼純粹。
盡管她從來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沒事。」方明湘見他難得地跟自己溫存，伸手摟住他的腰，把頭偎在他的胸膛，任他張開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梳理自己的頭發。
自己對他的這份愛，或許是因為經過了兩世的沉澱，才會越來越深沉。
甚至到了願意委屈自己的地步。
隔壁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應該是爺爺的行李收拾好了。
兩人站起來，推開門出去。
只見保姆吃力地提著一只大行李箱，一步步走下樓梯，謝國興上前一步，接過箱子，快速下了樓。
走到院子里，把箱子放進汽車後備箱，這才回屋等爺爺出來。
「爺爺，可以走了嗎？」見爺爺還在屋里東張西望，似乎擔心拉下什麼，謝國興催促了一句。「如果你發現少帶了什麼，到了虞城再買也沒關系」
那邊雖然是個縣級市，消費水平不低，余杭有的，那邊基本買得到。
謝老爺子也發現自己有些過慮了，這才在方明湘的攙扶下，走出屋子，上了車。
坐好後搖下車窗，叮囑了保姆幾句，這才出發。
回到虞城鄉下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分了。
方媽媽已經接了女兒的電話，說謝老爺子要過來，所以做好飯菜等在那里了。
謝老爺子過來，最開心的當然是方老爺子。
孫女孫女婿離開家後，他在家就感覺冷清了。
兒子是個木訥的人，頭幾天還有話說，現在基本上是他說幾一句，才簡單回一句，讓他覺得非常掃興。
而兩個老頭子住在一起，就不會寂寞了。
可以一起釣魚，下下棋，弄弄花草，听听戲曲，根本不擔心會無聊。
這也是方明湘一直想把謝老爺子接過來的原因，自己不可能天天在家陪爺爺，最閑也最適合陪他的，只有謝爺爺了。
把兩個爺爺安頓好後，她現在的工作重心，就要放在農場那邊了。
這天早上，謝國興回虞城的公司，方明湘到農場看工程進度。
建造四合院的那片土地，已經平整好，工程隊的人正在打地基。
過再兩天，就能在地基上砌牆了。
後面的工作就很快了，只要人手足，二三天就能把一層樓砌好。
然後是澆樓頂，等干了之後再打一層牆，最後是做層頂，蓋上瓦片，房子就正式造好了。
而徐軍明那邊，這些日子也非常忙。
一邊在摘茶葉炒茶葉，一邊在挖地種樹。
茶葉一直可以摘到立夏，後面的粗茶就只能用機器大量加工了。
而果樹種完，則開始收拾平整土地，修路種花，方便游客行走。
這樣一來，整個農家樂就像模像樣了。
「明湘，你看這邊還有什麼地方要改？」徐軍明陪著方明湘在農家樂周圍走了一圈，問道。
因為這邊視野很好，幾十米外的公路上有人開車經過，老有人繞過來這邊看，問他們準備搞什麼？
當他說要搞一個農家樂，並說了休閑項目後，很多人覺得有趣，問什麼時候搞完，到時帶家人來玩。
這讓他多了些信心，相信建好後，不用擔心吸引不了顧客。
「這些人的話，你不能太相信。」方明湘笑著提醒他。「農家樂真正的顧客，是城里的閑人，他們有錢有時間，才會過來這邊消費。周圍的人，就算覺得有趣，到時未必舍得花錢。」
這是件很現實的事，他們在別的水庫，免費釣魚習慣了，你要收錢，他們肯定不干。
所以不管從事哪個行業，永遠有一條原則，那就是你真正的服務對象，不是指手劃腳的人，而是願意在你身上花錢的人。
嘴上說得再好听，抵不過實實在在的消費一塊錢。
「也對。」徐軍明不是傻瓜，自然明白方明湘這話的意思。「所以這邊的關鍵，還是要吸引真正的城里人。」
就智商而言，幾個兄弟其實都不低，只是他們的眼界受時代所限，肯定比不上有重生經歷的方明湘，所以每次都會被她拉開距離。
忽然想到幾個朋友里，謝國興和林華榮，算是真正的城里人，倒是可以听听他們的想法。
其它幾個，包括他自己，都是農村長大的，對這種鄉村旅游項目，以前多少經歷過，吸引力自然少了許多。
如果他們覺得這邊的設計很有趣，那問題就不大了。
想到這里，他開始思考等農家樂裝修好後，把朋友叫過來玩一下，看他們對哪些項目更最感興趣？
「對了，明湘，這些茶葉你帶回去喝」兩人邊聊邊到徐軍明家，進屋後，他拿出一罐茶葉，遞給她。
到現在為止，已經炒出一斤多明前茶。
他用專門的茶葉罐封裝起來，每罐二兩，用來送人。
明湘對自己的幫助最大，自然得給她留一罐。
「謝謝。」方明湘接過來，笑著道謝。
也不知道徐軍明，已經炒出了多少明前茶。
想到一個人一天才能摘一兩茶葉，她就覺得麻煩。
估計炒好的茶葉，每個朋友送一罐，都不夠吧！
忽然想到空間也種了茶樹，這幾天都沒進去，也不知道長得怎麼樣了？
回到家的時候，她上樓回到房間，去空間觀察茶樹的生長情況。
種下到現在，外面才過去一星期，換成空間的時間，也只有四個月，所以才長到十幾厘米高。
正常情況下，茶葉生長三年後，才能正常采摘。
也就是說，在外面過上一個半月，才能有收獲。
方明湘不耐煩等，于是拔了幾棵茶樹，放到息壤上，澆上靈泉加速它生長。
第一棵茶樹放上去，她拿了靈泉壺開始澆水。
才澆了約一瓶礦泉水的靈泉，茶樹就瘋狂往上長，轉眼已經有一人高了。
方明湘連忙停止澆水，把這顆高大得有些嚇人的茶樹種回原來的坑里。
下一顆她就減少了靈泉的澆灌，等它長到一米高左右，就停止催熟。
這樣的高度，人站著采茶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