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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緩了好一會兒,池淨將杯中血跡清理干淨,重新將帷帽戴上,這才打開房門。

守在門邊的婢女立馬轉身屈了屈身子,「姑娘有何吩咐?」

「勞煩,請慕容夫人前來。」池淨道。

「是,姑娘稍等。」那婢女道。

「且慢,請讓慕容夫人帶上那位叫玲兒的姑娘。」池淨又道,又在那婢女耳邊細聲說了幾句話。

「是。」那婢女半垂著眼簾掩下了眼中的驚駭,這才匆匆前往通知慕容夫人。

很快,慕容夫人身後跟著管家,由兩個下人帶著玲兒來到了慕容箴的房內。

「姑娘,我箴兒他」慕容夫人急切地往床上望去,心情竟有些怯起來,不敢靠近。

「慕容公子醒來後才能確定。但現在我想確定的是另一件事。」池淨透過帷帽,眼神銳利地朝玲兒望了過去。

只見那玲兒不安地動了動,視線四下游移,就是不敢往她的方向看。池淨心里便有了底,這是作賊心虛了。

「玲兒我帶來了,不知姑娘為何」慕容夫人疑惑地看了看玲兒,又看了看池淨。

「我猜,這位玲兒姑娘跟令公子受傷有關。」池淨道,宛如往平靜的湖里投了一塊巨石。

「什麼?這!」慕容夫人驚坐而起,「玲兒,你知道少爺是如何受傷的?」

三年前,她推門便見兒子倒于血泊之中。報了官,來了官府的人,但卻查不出任何線索來,行凶的凶器更是遍尋不見。玲兒當時表示並不知情,也有不在場證明,現在這姑娘卻說,玲兒知道實情?

玲兒慌亂地煞白了臉,撲通一聲便朝慕容夫人跪了下來,重復一遍三年前的說辭︰「夫人,玲兒沒有!玲兒當時跟鐺兒一起,鐺兒可為玲兒作證!」

「來人,去把鐺兒叫來。」慕容夫人道,並不希望誣陷了好人。

很快,那名叫鐺兒的婢女也來了。「鐺兒見過夫人。」

「三年前,少爺受傷那晚,你在哪里?」慕容夫人道。

「回夫人,鐺兒與玲兒在一起。那晚,玲兒說要教我繡鴛鴦,在我房中呆了兩個時辰才離去。她離去的時候已經是子時。」突然被人帶來並有此一問,鐺兒似乎並不感到訝然,反而不慌不亂地再將當年的話重述一遍。

說罷,她從袖中拿出一條舊手帕,上面確實繡著鴛鴦。慕容夫人接了過來,發現上面針腳歪歪斜斜,確是新手所作。

慕容箴卻是亥時遇人襲擊

有人為自己作證,玲兒瞬間挺直了腰桿。

「這位姑娘,我玲兒與你素不相識無怨無仇,你為何,為何要陷玲兒于不義嗚嗚嗚」玲兒朝池淨投去怨恨的一眼,委屈地低聲哭了起來。

「是啊,姑娘。玲兒平日里恪守本分,還算是個實誠人兒。」慕容夫人心生不忍。

畢竟是服侍了自己兒子幾年的近身婢女,自己的人當然是有幾分了解的,這姑娘才見了兩面就認定玲兒有疑,會不會太兒戲了?

「方才替令公子把脈,令公子手腳冰冷,可見是在地上坐了許久的。而這婢女卻說自己只是上了個茅房,而茅房又跟這里並不遠,她在撒謊。」池淨道,閑事既然管了,那就管到底了。

「我,我只是拉肚子所以久了些」玲兒支支吾吾地道,眼里閃過一絲不憤。憑自己離開久了些就斷定自己害了少爺,這姑娘以為自己是青天大老爺呢!未免管太寬了吧!

「那這桌底里藏的兩個酒杯又如何解釋?」池淨低子來,從桌底里拿出兩只酒杯。

酒杯上面有著淡淡酒香,還沖了水以致于酒香散了許多。其他人或許聞不出來,但她耳力眼力以及嗅覺都異于常人,一進屋的時候就聞到了。

分明是這婢女與別人在這房中飲酒作樂,任慕容箴一人在地上坐著玩耍。

這婢女,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純良。

「那是,那是」玲兒迎上慕容夫人探究的眼神,一急,繼續撒謊道︰「那是少爺喝的!」

「箴兒就算沒受傷前也是不喝酒的!」慕容夫人怒道,大膽刁奴,竟如此怠慢她的兒子!

「少爺受傷後就,就,就愛喝了」玲兒抵死不認那是自己喝的酒,反正少爺是個傻子,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胡說!箴兒只要沾了酒,身上就會起一大片紅色疹子,他現在沒有!」慕容夫人親自去到慕容箴床前,查看了他身上的皮膚,並沒有出現那片疹子。玲兒在撒謊!

「啊!」沒想到少爺竟還喝不得酒,玲兒一驚,旋即一咬牙,「就,就算玲兒偷喝了酒,也並不代表玲兒跟當年少爺受傷的事有關!夫人明察,明察啊夫人!」

「嗯,確實如此。」池淨輕笑出聲,偷偷喝點小酒這確實不能證明什麼。

「不知這位姑娘到底有何居心要一心誣陷玲兒,夫人你可要替玲兒作主!」看見池淨自己也承認喝酒並不作得證據,玲兒膽子大了些。

慕容夫人沉默不語,看向池淨。

「那你為何一听到有人能醫治慕容公子,你便慌得要立馬離開慕容家?」池淨不慌不忙地繼續道。

「那是因為玲兒家中有事。」玲兒見她拿不出實質證據來,心里定了定,很快反駁了回去。

「夫人,東西拿到了。」正在此時,先前那名守門的婢女前來稟告。

池淨挑了挑眉,不枉她故意拖延時間這麼久。與慕容夫人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慕容夫人道︰「呈上來。」

守門婢女將一包東西放到桌上,緩緩將布包打開,道︰「這是在鐺兒姐姐床板下粘著的。」

慕容夫人朝里一看,竟是一個半跪著的,上面還殘留著暗黑血斑的銅牛紙鎮!瞬間月兌口而出︰「果真是我兒的紙鎮!」

又往池淨看去,此時已經對她無華老人弟子的身份深信不疑︰「姑娘,你如何得知鐺兒會將害我兒的凶器藏起,此凶器還是個紙鎮?」

果然有其師必有其徒麼?料事如神,料事如神啊!

守門婢女的眼里同時閃著崇拜的光,她想起眼前這姑娘讓她去找慕容夫人前來之時,在她耳邊說的

「去讓慕容夫人帶著玲兒到這來,同時讓人去搜玲兒或與玲兒交好的婢女房中,一寸也不要遺漏,凶器極有可能是一個紙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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