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地來回踱著步。
她並不擔心有人闖進來,外面的下人都說了,這里根本沒人敢來,包括她的那四個女兒。
她只是擔心馬小果拖不了史媒婆太久,到時這胥家會派人到處尋她。
池淨閉了閉眼,沉澱沉澱思緒。
不可能沒有破綻的。
再來!
然而一刻鐘後,她又泄氣了。
沒有異常的地方,就是正常的難產之象。
難道她的直覺這次出錯了?
她不信!咬牙上前,正要再檢查一遍,門外傳來男人說話的聲音。
大爺的…
早不來晚不來這個時候才來!
池淨連忙把薄布蓋回原狀,左看右看無處可躲,而外面的人已經在推門了!
只好躲床底了!
池淨身子一彎,往床底鑽了進去。
「吱呀」一聲,果然有人推門而進。
來人有兩個,其中一個似乎很急切,雙雙進了門後便轉身將門掩上。
「唔嗯…唔,寶貝兒我想死你了…」男子急切而含糊的聲音響起,听起來正是在吻著另一人的動靜,唇齒相依,鼓吻弄舌。
池淨在床底下躺著,靜靜抬起手來,無奈扶額。
先不說她今日就要被迫听一場活了,這麼在死人面前親熱,真的好嗎?
「唔阿胥…啊!」另一男子正陶醉中,突然叫了一聲。
阿胥?是這女子的丈夫,胥家的胥少爺?
不對,慢著,另一…另一男子?
池淨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眼前忽然浮現起那群美婢女來。
原先在腦子里要沖出來卻沖不出來的東西,終于沖了出來。
耽…耽…耽…**啊…
如此一來一切都解釋得通了。池淨往自己頭頂望了一眼,同情更甚重男輕女的婆婆,還有斷袖之癖的丈夫…
可憐的女子!
「怎,怎麼…那,那…」小受的聲音很好辨,**已被挑起所以略染沙啞,而此時沙啞中又帶著幾分驚慌。
「怎麼了?」小攻不耐煩地停了下來,強壓住**。
「阿胥你怎麼可以帶我到這來!那,那,那不是…」小受應該受到的驚嚇不小,說話都說不利索。
「哦。」小攻冷漠地朝廳堂中的女尸看了一眼,眼里嫌惡萬分。「那怎麼了?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在這女人面前歡好…」
「可,可是那是以往,她,還,還活著啊!」小受受不了地道。
「有什麼區別?只有這里沒人來了,你到底要不要!」小攻欲求不滿,欲壑難填地吼道。
又不是第一次在這女人面前歡好…只有這里沒人來了…
池淨在床底伸出手,默默地點了個贊。
算你狠。
這種男人要是落到她手里,活埋都不過分。
「阿,阿胥,我害怕…」小受連連閃躲,聲音里有了抖意,眼淚都掉了下來。
「嘖。」小攻終究心軟了,「行行行,我們換個地方總可以了吧?」
「嗯…」小受破涕為笑。
「走吧,拿你沒辦法。」小攻道,捏了捏小受的鼻子,兩人正要出去,門卻猝不及防被人推了進來。
「啊!」
「對不起少爺,奴婢不知道你和賴少爺在里面…」無意撞進門來的婢女直直跪下,驚慌失措。
她听到里面有人說話的聲音,壯著膽子推門查看,沒想到胥少爺和賴少爺會站在門邊,把她
嚇了好大一跳。
「沒事。我就是…想見她最後一面。你下去吧。」胥小攻神情淡淡地道,對賴小受使了個眼色。
「嗯…嫂子生前待我不薄,我也是,來見她最後一面的。」賴小受跟著解釋道。
床底的池淨又是一陣冷笑,此地無銀三百兩,那婢女會信才怪…
「原來如此,少女乃女乃她…若得知兩位少爺如此看重她,九泉之下也安息了。那,婢女告退了。」那婢女完美地打了個圓場,退了下去。
「阿胥,我們快走吧!」賴小受見那婢女退了下去,再也無法強裝淡定。
「走?」胥小攻邪氣一笑,反而將他摟入懷中。「不如我們就在這里歡好,讓那賤人含笑九泉…」
「不,不要…」賴小受又慌又怕地推開他。
正在二人拉扯推搡之際,有聲音由遠而近傳了過來。
「池姑娘…」
「池姑娘你在哪里?」
「池姑娘你應一聲啊…」
「池姑娘…啊,奴婢見過少爺,見過賴少爺。」
「嗯。」胥小攻淡淡應道,又皺了皺眉,「你們在找什麼姑娘?」
家里什麼時候又多了個什麼姑娘?
他嫌惡地冷了臉。
「池姑娘是史媒婆帶過來的客人,本來在前廳喝茶,但不知道這會兒到哪里去了,婢子們這才出來尋一尋。」
貌美的小婢女道,含情脈脈地向自家少爺暗送秋波。
「行了,這里沒人,不要打擾你們少女乃女乃的清淨!」胥小攻當然看到了她的擠眉弄眼,心下一陣不耐,語氣里滿滿的責怪。
同時心虛地朝賴小受那邊看了一眼,瞥見他臉上實在無介懷之色,這才放下心來。
但他的完全不介懷又令他有些不爽…
收回眼神,發現被他嚇懵的小婢女還在原地沒動,忍不住又是一聲大吼︰「還不快滾!」
「啊,是,是…」小婢女紅了眼眶,迅速施了個禮,難堪地匆匆退了下去。
誰說少爺雖然不常笑,但還是很好說話的?她回去不拔了那人的皮…
「阿胥,我們走吧。」賴小受怯怯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哀求道。
「好吧。」胥小攻沉著臉,大步地邁出門外。
每次遇上這個女人總是那麼掃興!死了還來壞他的事!
二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瀟雨閣,後者還小心翼翼地把門帶上。
池淨松了口氣,從床底爬了出來。
拜這位胥家少爺所賜,尋她的人估計已經不敢靠近這個瀟雨閣,她得以慢慢研究這位胥家少女乃女乃真正的死因了。
比先前更敬重地掀開那塊蓋住她的薄布,她無比同情這位女子的遭遇,不由得嘆息一聲,往女子的臉看去。
「喝」池淨嚇得心突突直跳,僅僅捂住嘴,不讓那余下的半聲低喝有機會喊出來。
只見那床間的女子,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楮!
嚇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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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後是不會睜開眼楮的。
但不代表完全沒有這種可能,這是屬于內、外因素作用下的尸體現象。
沒事,合起來就好。
池淨伸出手,卻突然顫抖地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