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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機靈。

再次解開那些信鴿腳上綁著的紙條,一一讀過去,池淨氣笑了。

三十八歲的大叔花柳病未痊愈,大夫交待萬不可行周公之禮,期間他卻再度前往青樓尋歡。四十歲的大嬸臂生惡瘡,瘡破有血出,生惡肉。二十歲的少年郎須眉月兌落,口不能言,診為霉瘡。

池淨大怒,忍無可忍一把將桌子掀了︰「石蒼術你幾個意思?我讓你調查長斑之人,你手下全跑青樓去看大叔尋歡,看大嬸生惡肉,看少年郎長霉瘡」

那些人的花柳梅毒什麼的,她半點也不關心好嗎!

「小師妹你冷靜下」眼看發飆的小師妹神情癲狂化身潑辣的母老虎,石蒼術苦笑,抱頭四處亂竄,就差沒鑽進桌子底下了。

他也知道事態嚴重,可是北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的手下雖然人數眾多,但一時之間要找一個身上「有可能」會長奇斑的人,還「有可能」不是人,也著實為難人了些。

不過,上一次看見小師妹這樣盡情發飆是十二年前了吧?

那一夜她因為秀兒的事心煩無法入眠,深夜里跑到他的屋里不但把他的被子掀了,桌子掀了,把他屋子里的東西亂砸了一通,又把他所有的衣服都用剪子絞壞,狠狠地發泄了個夠。

她離去前他喊住了她,極小聲極小聲地朝那奇門山上唯一的女霸王興師問罪道︰「小小師妹,你,你,你為何不砸你自己屋子里的」

「吵到秀兒睡覺,太沒道德了。」小師妹道,揚長而去,回屋睡覺。

留下只著單衣的他與幾個暗衛們在風中瑟瑟發抖,心里無限憋屈又不敢反駁回去,吵到他睡覺就有道德了嗎

才五歲的小姑娘就潑辣成這樣了,何況如今已經十六七歲的大姑娘?

石蒼術邊深切地懷念邊思考著,他一定要給小師妹一個公主的身份,讓小師妹此生想什麼時候撒潑就什麼時候撒潑,不需要憋壞了自己

「砰」

一只茶杯碎在了他的腳邊,他無聲地縮了縮腳,又靜靜地听了一會兒,听到池淨的呼吸聲慢慢?*呂礎 br />

他這才從門角像個小媳婦般移著蓮花碎步走了過來,掃了亂七八糟的屋里一眼,說話聲音不敢太大︰「小師妹你,你息怒還有最後一張紙條,我們讀完它好不好?」

「還讀什麼讀?污了我的眼!」池淨沒好氣地道,順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浪費掉半個時辰了,該死!

「小師妹,事關重要,不要任性。」壯起膽子勸道,石蒼術取過那張紙條,放至她的面前。其實他也發現她心神快要崩潰了,就像十二年前那個夜晚一樣,這麼發泄一通也是好的。

比起那個什麼話都悶在心里,什麼事都自己扛的小師妹,他更希望能見到如今的這個有話直說,有氣直撒的小師妹。

身為一國之君的師兄如今一副小媳婦的模樣,池淨的愧意終于冒出一點頭來,一時也拉不下臉來道歉。為掩飾這點愧意,她拿過那最後一個信鴿傳來的紙條,打開來後意思意思地瞄了一眼。

她就知道,他的手下能查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來!

「賑災大棚處出現兩名小男孩,其中一名用嘴去吸另一名的臀部」

石蒼術先是小聲念著,念到後半句簡直是將話含在嘴里不敢發出聲音。他無力地松開那紙條,任那輕飄飄的紙條跌落地上。他深覺丟人地捂住了臉,不明白自己當時到底在想些什麼,竟帶了一批這麼蠢的手下出門

池淨冷哼一聲,鄙視地瞪了瞪他,再鄙視地瞪了瞪地上的紙條。

突然,她神情一變

「駕!」

北縣里的馬都快被宰殺吃光了,石蒼術千辛萬苦找到了一匹皮包骨的老馬,根本載不住兩個人。

池淨不耐地將石蒼術一推便推了下馬,自己則絕塵而去,一片灰塵飛揚中隱隱傳來她絕情的聲音︰「你去了只會礙事,留在大雜院等我!」

石蒼術並無半點生氣,只是站穩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再識趣地模了模鼻子,眼里浮上一抹笑。「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師妹。」

明明是怕他去了會被瘟疫染上,明明是擔心他,才說他礙事,不讓他跟去。若不是小時候見過她這樣吼過秀兒,他差點也被她那滿臉的嫌棄給騙過去了。

他笑嘆一聲,從大雜院的後門拉過另一匹馬來。熟練地翻身上馬,他正了正色,收起臉上的嬉皮笑臉。

「小師妹,若是你再次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又如何能過意得去如何能對得住師父與師兄們?連你都保不住,我還有何顏面談什麼保家衛國。」想起師父臨終前的那番話,石蒼術抬起頭來望了望天上那幾團仍未散去的烏雲,輕蔑地勾了勾唇。

「駕!」

小師妹要護此天下,他們一眾師兄弟便護著小師妹!幫著小師妹護此天下!生有何懼?死又有何懼!

去你娘的魔長道消!

石頭師兄真是有本事!隨手買來的馬都是只剩一口氣的

池淨已經無力再去埋怨什麼,幸好那馬不負她所望,終于在倒下之前將她送到那賑災的大棚附近。

「算是報答你吧。」池淨憐憫地撫了撫那馬的腦袋,實在見其口吐白沫的模樣可憐,她從隨身布袋里掏出一顆方才在馬背上時從師兄那模來的,聞似補腎的藥丸往馬的嘴里塞了進去。

死馬當活馬醫,能不能活起來看你的造化了。

賑災大棚處出現兩名小男孩,其中一名用嘴去吸另一名的臀部,其臀傷口邊出現黑斑想到紙條上的一行字,池淨眼神一冷,不再理會那匹老馬,往大棚處走了過去。

她有很強烈的預感,這兩名小男孩定是她要找的疫源。等下找到他們後,她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心軟。不管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成為疫源,有意的也好無意的也罷,那都與她無關。

她只負責鏟除他們,活埋,焚燒,或砍上個幾百刀

顧全大局,小小的犧牲是必要的。為了兩個小男孩而導致整個大雜院,甚至整個北縣都生靈涂炭?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她池淨早已是一個冷血的人。

「嗚嗚不要死」棚里,有小男孩的聲音傳了過來。

池淨心里突突地跳,仍鎮定地抽出匕首,放慢了腳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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