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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章 北苑家宴

天邊星空已現,閃閃星光,似乎一顆顆寶石,又似乎凌雲峰上兩人之間閃爍的光芒。

那是充滿愛意的光芒。

明月堅定了自己的心,只要有愛在,那麼前方如何,她都不是孤身而行。

看著眼前的北苑,方才的緊張不再,眼下的明月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凌雲,我跟你走。」明月道。

一直都在關注著明月的表情,明月的承諾,此刻應凌雲才發現,明月的口中,一聲聲溫和的「凌雲」,竟然是比那「夫君」更動人的稱謂。

他從未像今日這般,覺得「凌雲」二字如此好听。

他也從未如今日這般,真心喜愛自己「應凌雲」這個名字。

北苑眾人都已齊聚。

教主一到,便是滿室迎接之聲。

「恭迎教主。」

眾人恭敬又虔誠,連帶著站在教主身後的明月都被震懾到。

應凌雲握著明月的手,走進大廳,落了座。

他的動作再明顯不過,身邊這人顯然是凌雲峰地位不凡的女子。

「今日只當作是家宴,無需拘謹。」應凌雲說罷,便示意眾人落座。

「身邊這位女子是本教愛妻。」

剛坐穩了,就听到應凌雲繼續道。

花白衣差點閃了腰。

怎麼這就愛妻了?不是還沒成親?

他只能在心里感嘆一句,少主還真是深情。

愛妻不就是教主夫人嗎?

下方弟子皆恭敬道︰「拜見教主夫人。」

明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但是她想,自己定不能給應凌雲丟臉,便道︰「教主已說今日只當是家宴,大家無需多禮,隨意便好。」

她緩緩而言,說罷又轉頭示意應凌雲。

而應凌雲則回以一個柔情似水的眼神。

教主和夫人好恩愛啊。

原本就有很多弟子並不是特別熟悉教主,就算身為主教弟子,他們也只是與壇主或是兩大護法親近些。對于應凌雲,或許只是傳聞之中的模樣。

如今這麼近地感受凌雲峰教主,弟子們只覺得,他似乎並沒有傳說中那麼可怕,反而充滿人情味。

青龍壇主慕峰坐于左側坐席,看著教主這邊,臉上平靜,不知在想些什麼。

慕峰身側席位上的鐵如純,眼波之中似有閃爍。

來之前,便給自己做足了準備,就算看到凌哥哥的心愛之人也不能難過,不能不開心。

既然是他喜歡的,就應該祝福,不是嗎?

可是她呢,這麼多年深情相付,卻沒有任何結果。

苦守凌雲峰,換來的卻是孤身一人,形單影只。

鐵如純兀自思忖,並未發現一旁慕峰的眼光。

那帶著疼惜的溫柔。

應凌雲交代花白衣和應落歌扶植提點四壇壇主,慕峰本就是應落歌心月復,百里和陌離則是花白衣手下弟子,大家都是凌雲峰的後起之秀,勤于修為,給凌雲峰帶來了新的生機。

這幾位壇主雖說與教主並沒有太熟悉,但是能得教主親自提拔,之後又得教主和左右護法提點,心里是要比那四大長老更敬重凌雲峰之事。

而白虎壇暗夜卻並未師從何人。

往日應凌雲忙于修行,坐下無弟子,雖說他來去無蹤,以往又不常出現在聖壇,但是對于凌雲峰的事,他這個主人又怎會不知。

這暗夜為人孤傲,憑借一己之力,能夠在短短幾年之內升為主教弟子,應凌雲竟是一早就注意到了。

「此次還有一事,便是白虎壇暗夜。」離席之前,應凌雲最後宣布的一件事,卻是一件至關重要之事。

他應凌雲要收暗夜做徒弟。

教主親自收徒,這事自古有之,但是應凌雲的徒弟,暗夜還是第一個。

暗夜也從未想過,教主竟然會提拔自己做壇主,竟然還會收徒。

當下便跪了下去,對著應凌雲磕了三個頭,慎重道︰「謝師父厚愛。」

北苑宴客,雖名為家宴,但是教主于此卻做了不少重要之事。

壇主,明月,暗夜。

他不聲不響,于適當輕松的環境之中便將事物安排。

暗夜?怎麼會是他?

教主離開之後,凌雲峰的人便更加放松起來,畢竟都是自家兄弟。大家趁著這樣一個時間,舉杯交談。

凌雲峰雖說是外人眼里的魔教,但是凌雲峰的人也是人,也有悲歡離合,也要開心也要煩憂。

慕峰心里不明白,教主為何會收暗夜為徒。

他雖是應落歌的得力助手,但卻並非應落歌座下弟子,大家心中自然都希望能得教主親傳,可沒曾想到,這教主大弟子竟然會是暗夜。

因為自家大小姐的事,慕峰對應凌雲雖說敬重,但是卻也不滿于他對如純的態度,眼下一心為教中事務操勞的他竟然比不過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暗夜。

他突然覺得自己氣不打一處來。

抓起面前的酒杯,慕峰一飲而盡。

卻好似如何都不能盡興,竟是一杯接一杯。

酒入愁腸,愁更愁。

但若是酒入妒腸呢?

北苑到快意閣,距離不算很近,左右護法留在北苑,而應凌雲卻已離開。

明月跟在應凌雲身後,看著眼前巍峨的凌雲峰,看著眼前衣袂飄飄不似凡人的應凌雲。

一襲絳藍色的衣衫,莊重不似平日,長發半束,薄紗似的發冠,飄逸的青絲,完全不像是個壞人,倒像是心懷天下的名門長老。

他的衣衫,紋飾獨特,如同一朵朵祥雲,發冠精巧,上面瓖嵌之物卻一看就不俗。

這是凌雲峰教主的裝束。

莊重又不失俊逸。

每每明月總愛說教主好看,與他在快意閣之內濃情蜜意,只當這人是自己心愛之人。

如今再看,卻發現,應凌雲,他不僅是她的應凌雲,還是整個凌雲峰的主人。

這個人,他擔當得起。

「怎麼了?」應凌雲回頭問。

「啊?沒什麼呀,跟著你回家嘛。」明月被他這一問,愣了愣,便道。

「怎麼一路上都一聲不吭的。」應凌雲道。

「誰規定走路就必須要說話了?」明月笑著道。

「是沒有人規定,可是你若是能一路都不說話,倒是奇怪了。」應凌雲停下腳步。

明月上前拉住了他。

「凌雲,我突然很想知道,年輕時的你是什麼模樣。」

是呀,你若是小白那般年齡,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我所經歷的都是凌雲峰教主的樣子,若是沒了這些責任,你是不是也會像小白一般,純真快樂地活著。

應凌雲年長花白衣十歲有余,早就過了少年郎的模樣,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完全是一個身居高位者。

雖說凌雲峰不為武林正派,但能與中原武林相匹敵,甚至朝廷都對其有所忌憚,凌雲峰教主當真不容易。

「年少的我?」應凌雲倒是被她問住了,不由伸手,觸模到自己額頭左側一道並不明顯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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