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你跟他鬧什麼呢。」錦繡自後院走出來,便看見這兩個人。
「有什麼我幫得上忙的嗎,我可不是來白吃白喝的。」明月對錦繡說著,眼神卻不忘瞥幾眼小武。
「你呀。」錦繡笑了笑,「沒有什麼太忙的,你若是無聊,我帶你去酒窖轉轉可好?」
「藏于歸的酒窖嗎?」明月眼楮亮了。
「老板娘,這!」小武急著說,「那可是我們隨雲小築的酒窖,你怎麼能讓她進去看。」
「怎麼,你還怕我偷了你們老板娘的秘方啊?」明月眯著眼楮,似乎若有所想,「我可本沒有這個意思的,既然你提醒了我,那我可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你就別逗他了。」錦繡無奈道,「你們兩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
明月見過最好的酒窖是快意閣之中的琳瑯,架空于閣樓之上,卻能夠擁有足夠的溫度存酒,簡直鬼斧神工。
而隨雲小築的酒窖則正常得多。
下了地窖,寒意便自周身襲來。
錦繡走在明月的前面,明月跟著錦繡,看著這略顯簡樸的地窖。
錦繡打開了地窖大門,點起了燭火,前方被照亮。
出現在明月眼前的便是這樣一幅景象。
滿滿一屋子的酒壇,香氣縈繞,是于歸獨特的味道。
她突然又想起那日在錦城怡情院內的味道。
雖說凌雲峰的事不可全與錦繡言說,但是明月還是道︰「錦繡,你這于歸最近賣得好,一定有不少客人買了于歸帶回家藏起來慢慢品嘗吧。」
「帶回家?」錦繡道,「于歸是得了不少人的喜愛,但是于歸窖藏本就不多,定是要來隨雲小築的客人才可以品嘗,一客一壺酒,出了隨雲小築,是不可帶走于歸的。」
「啊?」明月突然一怔。這就奇怪了,既然錦繡都說不會有人帶出去,那在錦城的于歸究竟從何而來。
「怎麼了明月?」錦繡看得出,明月明顯楞了一下。
「錦繡,前幾日我在錦城怡情院見過于歸。我是喝過你的于歸的,而且它的味道實在是很獨特,我絕對不會認錯了。」明月道。
「錦城怡情院?」錦繡問,「那是什麼地方。」
「你沒有去過錦城是嗎?」明月道,「說來話長,但是在那錦城的怡情院之內,我確實見到了于歸,這事情和凌雲峰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我才問你。」
「錦城我確實沒有去過,但是錦城的出雲閣是听過的。那出雲閣是以制毒和暗器聞名江湖。」錦繡道。
「沒錯沒錯,就是出雲閣。」明月道,「你說于歸不可能被帶出隨雲小築,那麼那日的酒就不知究竟是什麼情況了。」
錦繡知道,若是有人故意用她的酒去引人注意,那必定是想將她或是慕容遠行和落霞峰牽扯進去。既然于歸能夠出現在錦城,這事情她定是不可不管不問。
究竟是什麼人能夠得到于歸,隨雲小築的于歸都是錦繡親自把控的,多了少了她一清二楚,莫非是慕容遠行?
錦繡不想再想下去,為什麼什麼事情到頭來都要想到他的身上。
「錦繡,錦繡!」明月推了推錦繡,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出來。
「我只是好奇問你,你別介意,我本就知道,一定不可能是你的,一定是有什麼心懷不軌的人故意為之。」明月擔憂道,「其實凌雲峰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若這酒的來歷你也不清楚,你還需好好保護好自己,免得有什麼心生歹意的人伺機陷害。」
「恩。」錦繡回應明月,心里卻不可能放下這件事。
出了酒窖,明月正安慰著錦繡,卻看見小武早就等在了一旁。
「明月姑娘,外面有人找你。」小武道。
「誰啊?」明月說著便向外走。
大廳之內,眼下除了那年輕小哥,又出現了另一個人。
這個人她再熟悉不過了。
應凌雲。
雖說凌雲峰就位于隨雲鎮的深處,但是見過應凌雲、認識應凌雲的人卻是少之又少。
那少年自是關注自己手中的清粥,而應凌雲則坐在一旁等待著什麼人的樣子。
「你怎麼來啦?」明月看到來人便跑了過去。
「來接你回家。」應凌雲道。
一旁的小武听著兩人明顯親密的話語,便道︰「原來明月姑娘竟是早就有了好郎君呀。」
「怎麼著,本姑娘還沒人疼愛了不成?」明月道。
「行了。」應凌雲笑著道,「怎麼還跟人家店小二斗起嘴了。」
錦繡雖然听過應凌雲的事,甚至他還與當年落霞峰的事情月兌不開干系,但其實她並沒有真的見過應凌雲。
那晚來隨雲小築飲酒,是錦繡第一次見到他。
昨夜經過明月的確定,錦繡才知道,眼前這個男子,便是那中原武林人人聲討的魔教教主應凌雲。
大廳內雖說人並不多,但是錦繡只小聲與應凌雲道,「這位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明月看了看應凌雲,又看了看錦繡。
不明所以。
二人不過離開大廳一陣子,應凌雲便又走了出來。
他向來不動聲色,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漣漪。他上前拉了明月的手,點頭與錦繡致意,便帶人離開了隨雲小築。
人才剛走,那大廳之內的楚鈞便走上前來,「錦繡姐姐,剛才那人是誰啊,看起來好凶啊。」
錦繡已知那是楚鈺的弟弟,便柔聲道,「不是與你說過了,今日便趕緊回家去,省得家里人為你擔心。」
「哎呀,錦繡姐姐,你就留我在這里幾日好不好啊,我真的萬萬不能回家的。」楚鈞委屈巴巴地說。
「你當這里是什麼地方啊?我們老板娘人好也不是這樣叫你佔便宜的。」小武生氣了,真是什麼人都敢來這里湊熱鬧。
這要是在落霞峰,看誰還敢來找老板娘的麻煩。
他這樣想著,卻不想錦繡卻說,「怎麼了,出了什麼事竟是家都不想回了?你在外面還敢自稱是應落歌,若是叫那凌雲峰上的人逮了去,可有你好受的。」
「我哥哥他,他好不講道理。」楚鈞的話音里盡是委屈,那與楚鈺幾分相似的臉上表情倒是豐富得很。
也不知楚鈺究竟怎麼了這位嬌貴的公子哥,錦繡無奈。
楚鈺本是她的同門師弟,但是雖說他是掌門的大公子,卻並不師從楚天青,所以在落霞峰上,錦繡與楚鈺也只不過是幾面之緣。
錦繡知道落霞峰對凌雲峰的怨恨結得深,那次上凌雲峰卻鎩羽而歸,楚鈺的心情一定不好,定會再找機會對付凌雲峰。
她不知道現下這楚鈞來此究竟是何意,也不好輕易答應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