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婉姑娘?難道又有什麼解不了的毒嗎?」明月問。
「落歌在錦城遇到了麻煩,還得婉婉去一趟把他帶回來。」應凌雲道。
「落歌中毒了?」明月滿心疑惑,「可那個陸婉婉姑娘究竟是什麼來頭,怎麼這麼厲害?」
「他是藥王谷神醫陸九淵的徒弟,藥王谷一向和凌雲峰往來密切。」應凌雲道。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落歌是中毒了?」明月道。
「身手不凡的凌雲峰右護法又怎麼可能傷于他人之手,定是他那心甚,中了旁人圈套。」應凌雲道。
「你對落歌還真是了解。那小白呢,他有沒有什麼消息?」說起這兩個人,明月自然是與花白衣更親近一些。
「凌雲峰的線報沒有白衣的消息,他自是安全的。」應凌雲道。
「凌雲峰還真是不簡單啊。想當初我還擔心凌雲峰被沈應霖那一票人給圍攻了,結果不但沒成,反倒損傷慘重。現在兩大護法在外,竟然還有很多你們的線報?」明月在應凌雲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著,眼珠子轉來轉去。
「你又知道是很多了?」應凌雲笑道。
「我猜肯定是遍布全國吧。」明月抬頭對上應凌雲的眼楮,「我的直覺一向很準,小白都是佩服的,我總是猜得對。不過教主大人,我真是佩服你。」
「對了,說起陸姑娘,那天在瑤池,她說比起凌雲峰上那個,我要好太多,凌雲峰上哪個?」明月問。
「鐵如純。」應凌雲道。
提起鐵如純,今日聖壇四大長老皆因忤逆教主身亡,他竟是忘記了她。
「她是誰啊,你的女人?」明月枕著應凌雲手臂的腦袋動了動。
「凌雲峰第一美人。」應凌雲道。
「第一?美人?」明月蹭的一下坐了起來,「你竟然有個第一美人沒有告訴我!」
「她是前青龍壇主鐵無意的女兒。」應凌雲把明月按回自己懷中,手掌撫模著她墨黑的頭發,「她不是我的。我並不喜歡抱人,也不會輕易給人承諾。」
不喜歡抱人,不喜歡承諾?明月心中突然流過一陣暖流。
他不喜歡抱人,不愛給承諾,卻對自己抱了又抱,說了一次又一次的「好」。
「好啦,我知道你對我好。」明月甜甜地說。
「但是你剛才說前壇主什麼的,她爹已經去世了嗎?」
「鐵長老聯合四大長老意圖謀反,已經按教規處決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四大長老,之前不是還好好的?」
「今日。」
「」
「所以今天那隔空令就是長老叛變了?那他們都被你殺了?」明月震驚了。
沒想到啊,他今天出去是處理凌雲峰這麼大的事,還殺了四個長老,怎麼能這麼淡定呢。
「觸犯教規,擾亂人心,就算身居高位,也須秉公處理。」應凌雲道。
「教,教主大人,倘若有一天我做錯了事,你也會殺了我嗎?」明月緊張兮兮。
雖說她喜歡死他了,可他這麼一個厲害的人,若是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那豈不是死的很慘。
「你想做什麼啊?」應凌雲低頭看著她,故作神秘,「這可說不準。」
「啊?應凌雲,我可不是凌雲峰的人,不歸你管的。」明月嘟囔著,活像一只受了驚的兔子。
「你既然是我的人,那自然就是凌雲峰的人。」應凌雲道。
「什麼你的人,你都沒有娶我,最多只不過,只不過是男女朋友。」明月道。
「男女朋友?」應凌雲顯然一臉疑問。
「哎呀,就是說,我們只是關系親近。」明月道。
「這麼說,我要早點選個日子娶你過門了。」應凌雲道。
「誰說我一定要答應你?」明月雖說嘴上不饒人,心里卻甜甜的。
「好好好,都依你,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你什麼時候願意嫁了,夫君都不會嫌棄你。」
「你還是不是應凌雲啊,怎麼這麼肉麻?說真的,若是哪一天,我做了錯事,你會怎麼樣?」明月還是想問。
「為夫自當家法處置。」
「什麼家法?」
應凌雲盯著明月胸前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若有所思。
「喂,你這個大色鬼,你還說人家落歌,我看分明你也是。」明月覺察到他的目光,不禁嬌嗔。
「只要你願意,做什麼都無所謂。」應凌雲道。
轉而又問,「痛不痛?」
他向來手上力道不小,雖說不是沒有分寸,但是眼前是自己的心上人,怎麼也不願意她被自己傷到。
「痛啊,你看看,都是你干的好事。」明月抬一只胳膊,湊到應凌雲面前。
她分明看到了教主眼中疼惜的神色。明月暗道,自己也不知是撞了什麼好運,應凌雲怎麼會這麼疼她。
其實連應凌雲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對明月,他好似變了個人。
「寶,我給你揉揉。」應凌雲拉過明月細長的胳膊,卻又被明月掙開。
「我喜歡你在我身上留下印記,我喜歡你熾熱如火的感情。」明月道。
「好。」應凌雲抱著她的手更緊了些。
明月越是這樣,他卻越開始擔憂,擔憂玲瓏隨心訣中那所謂的練器。
其實要說別人告訴他練器在哪里,是根本不需要的,也不可能的。隨心訣的練器需要和教主情意相合,這也正是那日在地牢之中,他不需听那青年謊言的原因。
應凌雲修煉隨心訣十幾年,雖說沒到雙修的地步,但是他的練器,他自己是知道的。
明月。
從未有人如此契合自己,信任自己。但是他卻不希望明月和任何玲瓏隨心訣的事情聯系在一起。雖說雙修雙方共同得益,但是隨心訣對修煉者要求極高,是他不願意明月去承受的。
他可以護著她不受傷害,便是最好。
夜闌干,明月在應凌雲懷中沉沉睡去。
而這樣的夜晚,睡不下去的人並不少。
凌雲峰第一美人鐵如純便是其中之一。
凌雲峰青龍壇雖說已有新任壇主,但是舊人已去,又豈能不讓人傷感。
鐵如純獨自坐于臥房之內。
鏡中人一襲及腰長發,如墨般順滑,頭上是精心做的發髻,一根銀色的簪子斜插入發,流蘇極長,一晃一晃,惹人憐愛。
如果說隨雲小築的老板娘錦繡如桃花般嬌艷醉人,那麼這凌雲峰第一美人鐵如純則是一只清新的白色山茶,一塵不染。桃花是讓人不忍移開雙目的傾城色,山茶是讓人不敢褻瀆的秀麗顏。
美人臉上卻並無笑意。
非但沒有,眼角那晶瑩的閃爍不是淚珠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