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想問我些什麼嗎?」如意道。
「你若願意說,自然會說,你若不願意說,我又何必要問。」應落歌道。
「可我倒是很想問問你。」如意道。
「問我什麼?」
「你是如何躲得過我的媚影之毒的。」
「你似乎對自己的用毒很有把握?」
「那是自然。」
「或許你還沒遇到過我這樣的客人。」
「客人?是仇人吧。」
「你真是來尋仇的?」應落歌好笑地看著如意,「尋仇之人的氣息我最熟悉,你並沒有。」
「那你當我是來找你談天的了?」如意也笑了。
「錦城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應落歌站了起來。
「你記不記得上次見面我說過的話?」
「哪一句?」
「美人在懷,吾死亦何懼?」
夜晚的風吹動紅色的輕紗,映襯得如意更加動人。她听慣了各種甜言蜜語,卻唯獨這人的話會讓人心動。
「你好像很會討女人歡心?」
「你錯了,並不是什麼樣的女人我都願意去討她歡心。」
「那我還要感激你咯。」
「不敢,怡情院的如意姑娘,在下何德何能受姑娘垂青?」
「我確實不是出雲閣的人。」如意道。「唐飛霜答應替你調查上次的玄心針?」
「既然是玄心針,自然和出雲閣月兌不了關系。」應落歌道。
「是沒錯,但是我與那日的男子並非出雲閣之人。」
「你這話倒是在打出雲閣的臉,玄心透骨針可是出雲閣密不外傳之物。」應落歌道。
「準確的說,我們是被逐出師門的。」如意接著說。
「你想听故事嗎?」
「你願意說,我自然願意听。」
月夜很美,錦城昨夜連下了一整晚的雨,今夜便顯得更清新,更美。
怡情院內,應落歌隨手撥動紗帳上面垂落的流蘇。
「我不喜歡男人在我的房間內還不認真。」如意一腳踢進應落歌懷中,如白玉似的小腳帶著微涼。
「怎麼還這麼冷?」應落歌抓住那只腳,「上次是因為在地上呆久了,這次又是何故?」
「這次因為你不專心。」如意嬌嗔一笑,「你可知這媚影之毒是誰教我的?」
「難不成是唐閣主?」
如意並未回答,她的神色暗了暗,「這世上,只有唐飛霜和你躲得過我的媚影之毒。」
「莫非你還給別人下過這種毒?」
「那也要看其他人是否有這個本事。」
「這是我今晚第二次榮幸,榮幸能夠成為有這個本事的人。」
「我本該叫他一聲師父的。」
「那你和那日那位又是為何被逐出師門的?」應落歌問。
「因為我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因為這不該知道的事,你們二人就非得離開出雲閣。」
「沒錯。因為這不該知道的事,我們還寧願冒險去凌雲峰。」
「這事與那沈府的女子有何關系,你們又為何要殺人?」
「與那女子是沒什麼大不了的關系。」如意緩緩道,「我們本意並不是她,其實也不是你。」
「原來如此。」應落歌也不等如意再說下去,抓著她腳的手松開了,他直起身來,氣息打在如意身上。
「你不听了?」如意問。
「接下來的事,你還願意再說?」應落歌道。
如意眨了眨眼,把頭偏向一側,「你果真聰明,有些事我並不能說。」
「你來找我,和我說這些,不過是為了我不去為難唐飛霜去找人。」
「唐飛霜心里肯定知道,除了我們,怎麼可能有其他人使得出出雲閣的玄心針。」
「你心里一直記掛著你師父。」
「那又如何?」如意嘴上倔強,但是卻不敢去看應落歌。
「我也不喜歡在我面前的女人還在想著其他男人。」應落歌的手指捏起如意的下巴,迫使她轉頭看著自己,他的指尖輕點如意的唇瓣。
「既然你知道了,也請你不要為難出雲閣,這事情的確與他無關。」如意道。
「既然你都開口了,我又為何要拒絕。」應落歌痴迷般附上了如意,他眼神溫柔看著如意,「楚楚可憐惹人愛,痴心一片更惹人愛。」
「若是能有個女人願意痴心于我,可謂不白活一場。」
「你會缺這種人?」如意看著自己上方的人,這個魔教之人,曾讓自己的心隨之而動,不經意的幾句話就會讓自己一個紅塵中人臉頰發燙。
他不像唐飛霜,出塵絕絕,高傲自負。
他是有溫度的。
殺手如何,魔教又如何,人就是人,人都是有溫度的。或許,他這種輕易能夠掌控別人生命之人更容易體會那細微的一絲一毫的機會。
「依你看呢。」應落歌道。
「你應大護法自然不缺紅顏知己,不過我想,大多女人是不知你真實身份的吧。」
「如意晶瑩通透,看得清楚。」落歌道。「大好時光,何不花在美好的事上呢。」
「你說的對。」如意微笑,雙手環上了人。
「其實與你在一起纏綿的確是一件很舒服的事。」半晌,如意平穩了喘息。
「那唐飛霜呢?」應落歌知道,這是如意的心事,還是偏偏要听,這一點也不像他。
「他不似你溫柔。」如意也不計較,直言道。
「原來如意喜歡溫柔。」應落歌側臥于如意的床上,撐著頭看她。「女人本來就該被溫柔相待,我應落歌最怕女人難過。遇見應落歌,你可要慶幸了。」
「慶幸什麼?」如意問。
「慶幸你找的是我。若是應凌雲,你先不說能不能有命活著,他那人是萬萬不懂溫柔二字的。」
「凌雲峰教主?可人家的閨房之事,你又怎麼會知道的?」如意直起身子,眼神狡黠,「你們凌雲峰的人當真是真性情。」
「你不也一樣?」應落歌笑笑。
「的確,出雲閣,怡情院,這些地方也並非什麼名門正派。我們又有何不同?」如意話鋒一轉,「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怎麼,我才來就趕我走?」應落歌道。「我答應了不找唐飛霜的麻煩,就不會再去找。」
「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意道。
「那是什麼意思呢?還請如意姑娘明示。」
「你若要走,可否替我沐浴之後再走?」
「沐浴?」應落歌愣了愣,還從沒人和他提出這種要求。
「好啊,為美人效勞,舍我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