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峰的月亮好像永遠都比下面的更大更亮。
就是雨夜,模糊之中也若隱若現。
雨聲琳琳。
臥榻之上,佳人酣睡。
應凌雲第一次這樣安靜細心地照料一個女人。
他從來不缺女人,然而除了練功之需、生理之需,還從沒照料過別人。
修行功法他在行,殺人也絕不在話下,照顧一個心上人,卻有點不知所措。
「明月,時候不早了。」
說完這句話,連自己也不禁笑自己,這酒醉之人,怎麼能听得進去。
「啊?你叫我干嘛?」床上的人居然回應了。
「看來你酒量還真不小,竟然還能醒過來。」應凌雲道。
「那能不能起來呢,收拾一下再睡,著涼了不好。」
「我在哪里啊?」明月問,雖說睡了幾個時辰了,她的腦袋還是不太清楚。
「不是要來我屋里嗎?」應凌雲道。
「對啊,我說要和你一起睡。」明月敲了敲腦袋,「這一天,都怪你那酒,我哪里也沒去。」
「別說傻話,起來喝點粥再睡吧。你若喜歡我這里,我去隔壁,讓給你。」應凌雲道。
「誰要你讓給我!」明月道,她緩緩坐起來,看著桌旁的應凌雲。
「教主大人,你在這里陪著我好不好。」明月眼里滿是誠意,她就是喜歡他,想要他在。
殊不知這里畢竟是古代,她這種話怎麼也不是個正經姑娘該說的。
「你和我一起,不怕別人說閑話?」應凌雲無奈地看著她。
「誰敢說我的閑話,哼,我就是喜歡你,不可以嗎?」
或許是酒精的助力,明月的膽子更大了。
她晃晃悠悠下了臥榻,還沒等應凌雲上前接住她,就先他一步撞進人懷里。
「明月你喝多了。」
佳人在懷,應凌雲要說自己不動心那是假的。
屋內燭火搖曳,朦朧迷離。
「教主大人,你好帥啊,嘻嘻。」明月抬頭看她,嘴里的話有一句沒一句,應凌雲甚至不能完全明白。
她的手環著應凌雲,上下亂動。
夜雨微涼,佳人在懷。
「你怎麼這麼調皮啊?」
應凌雲抓住那雙亂動的手,手指輕點她的鼻尖,不禁動情,「月夜飲酒,雨夜談情,你說可好?」
「甚好甚好。」明月嘻嘻地笑。
「前世今生,我都獨自一人走過,這樣的日子,不想再過了。」這句話出口,嬌俏的臉又多加了一份憂傷。
「好。」應凌雲並未多言,一個「好」字卻鏗鏘有力。
情根早已埋下,如今美酒作伴,夏雨附和,一切都恰到好處。
明月從來不會吝嗇自己對于喜愛之人的熱情,借著酒勁,柔軟的唇就印上了魔教教主的臉頰,在他的臉上蹭來蹭去。
「只是這樣?」應凌雲調笑道。
他把明月抱起,放下了紗帳。
下一刻,力道強勁的吻便襲來。
糟糕了?明月突然清醒了過來。她想起來,這里這個明月的身體雖說和她一模一樣,然而卻是未經人事。
「完蛋完蛋。」她推開應凌雲,默默念叨起來。
自帶冷香的英俊教主已經就在眼前,這時候會不會太晚了些。
「啊……怎麼辦。」明月小聲嘀咕。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分神?」應凌雲倒不急,就和她打趣。
「什麼完蛋了?」
「教主大人,你讓我來行不行?」明月問得小心。
她希望自己有主動權,不至于讓自己被傷到,弄痛了。
應凌雲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明月大腦飛速旋轉,酒醒了十之**。她是垂涎教主,可也不至于這麼快吧,喝酒誤事啊,悔不該當初。
可是真的讓她來,她又沒那麼厚的臉皮。
快意閣的臥榻寬大,明月上前抱住了他的教主。
她把頭伏在應凌雲的胸前磨蹭,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你來嗎?害羞了?」
「我……」
「抓好了。」應凌雲無意听她的「理由」,一個翻身將明月和自己的位置顛倒。
「果真想好了嗎?」應凌雲的聲音低沉。
「你不喜歡我嗎?」明月道。
「喜歡,很喜歡。」
「喜歡的人就該在一起。」
明月的話總能讓應凌雲心情大好,他笑意更濃。
「不愧是我看中的女人,爽快似我,嬌俏如你。」
和喜歡的人,做喜歡的事。
窗外雨下得更大了些,晚風吹進來,很涼爽。
夏日里,這樣的日子很難得。
氣息自督脈流至任脈,自任脈轉回督脈,穿行于二人之間。
雖說今夜只談風月,應凌雲卻覺得自己周身舒暢,從未和任何人如此契合。
「教主大人……」明月額間已見香汗。
「哪里不舒服嗎?」應凌雲替明月擦了擦額頭,柔聲道。
明月軟呼呼地爬起來,一口咬住應凌雲的耳朵,「你這個壞家伙,我看你熟練得很?」
耳邊的氣息也是軟乎乎,很撩人。
窗外雨潺潺,快意閣內春色滿園。
明月听著雨聲入眠,睡得安穩。
應凌雲環著明月,看著枕邊人的睡臉,突然想起地牢中那青年的話。
絕佳的練器。
這是第一個被他摟在懷里,寵著慣著的女孩子,也是第一個如此契合自己的女人。
她的出現還有太多解釋不清,但是自己的心卻總是被她吸引。
應凌雲想起以前那人說的話,「冥冥之中,萬事自有定數。」
然而對于玲瓏圖冊,他萬萬不願意身邊人參與其中。
雨聲漸弱,天漸漸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