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疏影在花家游蕩了一會兒,看花行已經服侍花國安躺下來,她站在花國安的床前,看他閉著眼楮皺著眉頭睡得並不安穩,又是心疼又是自責。她低下頭去,湊到花國安的耳邊,柔聲說道︰「爸爸,睡吧,我在呢。」
不知道是不是這一句話起了作用,之後花國安竟然真的熟睡過去,眉頭亦慢慢舒展開來。
花疏影一喜,回來之後一直籠罩在心底的陰霾總算是散去一些。她見花國安睡得踏實,便旋身放心地離去。
夜里的永興路極為安靜,花疏影頂著夜色行走在人煙稀少的林蔭路上,看起來形單影只,孤單又寂寞。她忍不住開始想念葉扶風,想念花小妖,想念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的孩子,想念花千尋,想念雲晚歌,想念花寧、花夫人,想念墜兒、柳訥言,想念那個世界的好多好多人。
她抬起頭來看著頭頂,皓月當空,月明星稀,不同的世界,看到的可是一樣的夜空?
花疏影不知不覺中,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她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高樓大廈,暗暗感嘆不過幾年的時間,這里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正躊躇間,一道熟悉的身影忽然闖入視野。花疏影倏然眯起眼楮,面無表情地走上前去。
顏沁柔依然踩著白日里里那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如果一個人的目光可以殺人,那她此刻的目光簡直能將人凌遲了。
花疏影順著顏沁柔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對面一家高檔休閑會所內走出一個人來,確切地說,是一個左擁右抱的男人。
那男人高高瘦瘦的,上身穿著白襯衣,領帶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整個一副斯文敗類的模樣。而他懷里摟著的兩個女人,皆是性感嫵媚、妖嬈火辣。
想起花行說的,顏沁柔在顧逸陽出車禍後不過一個月就另嫁他人,難道這個男人就是顏沁柔的丈夫?
很快,花疏影的猜想便得到了印證。
顏沁柔一見那個男人左擁右抱地出來,便沖上前去,二話不說,先給了男人一個耳光。力道之大,直叫路過的行人頻頻側目。
男人被猛不丁扇了一巴掌,一時間有些懵,連帶著他懷里的兩個女人也嚇傻了。
顏沁柔氣急敗壞道︰「連少秋!你別欺人太甚!你竟然已經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了嗎,連野雞都不放過!」她手指著那兩個嚇傻了的女人,氣不打一處來。
男人也就是連少秋總算是回過神來了,他冷著臉,二話不說,就回敬了顏沁柔一個耳光,啐道︰「賤人!你算什麼東西!你連野雞都不如!至少她們明碼標價,銀貨兩訖,不像某些不知廉恥的女人,當了婊子卻還想著立牌坊!我呸!」
連少秋喝了不少的酒,腦子里昏昏沉沉的,罵起人來不禁有些口不擇言。
顏沁柔何曾被人這麼當街辱罵過,何況還是當著那兩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女人的面兒!她或許對連少秋並沒有什麼感情,但身為正宮,當然也受不了此等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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