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沁兒和水柔,想不到那一天她們居然跟著顧夜書一起逃了。不過,同樣的手段,能不能不要這個人用了,那個人接著用?
還能不能有點創意了?
沁兒和水柔相視一眼,並沒有依照顧夜書的吩咐走上前。
顧夜書不滿道︰「怎麼,你們連我的話,都不听了嗎?」
沁兒低眉順眼地往前一步,小聲道︰「公子,不是奴婢們不听話,而是皇上特意吩咐過,誰也不得輕易動……她,如今您也見到她人了,不如就此回去養傷,一切等傷好以後再提不遲。」
這本來是善意的盡責的提醒,可惜面對的是現在的顧夜書。
顧夜書本就恨極了花疏影,怎麼可能會听一個侍女的話,再加上他接二連三地遭受重創,心理早已經徹底扭曲,眼見著水柔居然不听自己的話,一雙眼楮頓時就紅了。
花疏影鳳眸微閃,顧夜書如今的情況,倒是有些像當初葉扶風走火入魔的時候。想不到這幾次的事,對他的打擊居然如此之大,竟是連一句忤逆的話都听不得了。
想想也挺可悲的。
正想著,就听到顧夜書陰沉的毫無溫度的嗓音命令道︰「拖下去,砍了手腳,喂狗!」
沁兒聞言,花容失色,連忙跪下來,一個勁兒地磕頭求饒。「公子饒命啊!公子饒命!」
可惜,不管沁兒如何求饒,如何哭泣,顧夜書根本就听不進去,他滿腦子都是怎麼折磨一個人。
立即有人出現,架起求饒無果已經嚇得癱倒在地的沁兒便消失在原地,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花疏影看得一陣唏噓,猜不透當初沁兒和水柔到底是如何跟著顧夜書的,想必那個時候的她絕對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會落得這麼一個淒慘的下場。
但花疏影雖然唏噓,卻並不過分同情,每個人要走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不管路的盡頭是陽光彩虹還是風雨荊棘,都跟別人無關。何況,之前沁兒和水柔接近她,也從無善意。
遠遠地還能听到沁兒的慘叫聲,即便是花疏影,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更別說是水柔了。
水柔嚇得瞬間白了臉,她低垂著頭,身體因為恐懼而不停地顫抖著。
「公……公子饒命!」忽然,水柔撲通一聲跪下來,真真是五體投地。她性子相較于沁兒來說,要沉穩許多,心機也更深沉一些,眼看著與自己明爭暗斗多年的人不得好死,她心里竟是連半點欣喜都無,滿滿的都是恐懼。
顧夜書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轎子邊上的人,看水柔因為害怕而顫抖個不停,不禁幽幽地問道︰「你在害怕?」
水柔頓時好一陣毛骨悚然,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奴婢不敢!」
「不敢麼?」顧夜書輕聲重復道,明明聲音很輕,甚至還有點點溫柔,可放在現下的語境里,實在叫人放心不起來,「那便依照我所說的去做!或者,你想跟沁兒一樣。」
水柔身體一僵,接著緩緩地抬起頭來,眼底深處一絲狠厲轉瞬即逝。她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待轉臉看向花疏影的時候,儼然已經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眼楮里滿滿的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