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是因為眠棲,葉扶風才會負氣離去,不想這眠棲竟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可是人來都來了,外面還那麼多人看著呢,花疏影也不好直接把人給攆了去,遂只好將人帶回了家。
眠棲身體還沒完全好,風一吹就倒的樣子。他歉意地看著花疏影,看她眉心微蹙的樣子,眼底有傾慕也有怯意。「二少,眠棲是不是不該來?」
花疏影聞言,暗暗地翻個白眼,心道該不該來的還不是都已經來了。她干咳一聲,道︰「沒有的事,就是有些意外而已,一路奔波,你身上的傷,沒事吧?」
眠棲听說花疏影並不介意自己不請自來,眼里的光芒亮了許多,他輕抿著唇,吃力道︰「眠棲沒事。」
「哦。」花疏影應了一聲,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花疏影不開口,眠棲便也不開口,只是低眉順眼地默默地跟在她的身旁。
兩人從花壇邊經過,花疏影下意識地看向花匠。
花匠正埋頭除草,似乎根本就沒有發覺有人在偷窺自己。
等花疏影和眠棲走過去,花匠卻是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目送二人漸行漸遠。
眠棲見花疏影竟會多看一眼一個毫不起眼的花匠,禁不住回過頭來,結果就對上花匠幽深的目光。他不由得一個激靈,呼吸也是一陣凝滯。
花疏影察覺到眠棲氣息不穩,轉頭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眠棲欲言又止,最終也只是說了三個字︰「我沒事。」心里卻想著方才花匠看自己的眼神,那眼神,就跟看仇人一樣,直叫人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花疏影便也不再多問。
將眠棲安頓好,花疏影去找到雲晚歌,請他幫忙給眠棲看看傷情。
雲晚歌自然不會拒絕花疏影的要求,即便醫仙谷的神醫向來不輕易出手。
見到雲晚歌的時候,眠棲瞳孔驟然緊縮,眼底一片風起雲涌轉瞬即逝。他連忙垂下眸子,掩去其間驚駭,忍不住咳了幾聲,壓低了聲音問道︰「二少,敢問這位是?」
花疏影狐疑地看了一眼眠棲,直覺眠棲在見到雲晚歌的第一時間反應有些不對勁,她不動聲色地壓下心底疑惑,介紹道︰「這是我朋友,擅長醫術。你的傷,還是再看一看比較保險。」
不知道出于什麼心思,花疏影並沒有將雲晚歌的身份告知眠棲。
沒有從花疏影口中听到確切的答案,眠棲眸光微閃,他掙扎著要坐起來,卻因為傷口又摔了回去。「那有勞兩位了。」
雲晚歌微偏頭,看向花疏影的位置,方才花疏影為何沒有直接亮明他的身份?莫非是這位公子有什麼問題?不過他什麼也沒有多說多問,只是徑自捉住眠棲的手腕,仔細地診脈。
「這位公子的傷勢已無大礙,只需臥床靜養幾日即可。」須臾,雲晚歌收回手,又將一瓶傷藥放到床頭的櫃子上,起身對花疏影解釋道。
花疏影聞言,松一口氣,道︰「如此最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雲晚歌點點頭,「好。」他心里疑惑眠棲的來歷,卻並沒有立即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