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湖邊一別,本來想去夜王府看你來著,可是听說你被留在了宮里,所以就沒去。」花疏影說著,語帶關切,「腳上的傷,都好了吧?」
夏扶風輕雲淺月般的笑了笑,「托二少的福,已經全好了。」
兩人似乎頗為投緣,說起話來自成一個世界,周圍的人都自覺地退讓開來。
夏乘風招呼完一眾高官重臣以後,就看到花疏影和夏扶風靠得很近有說有笑的樣子。他不由得面色微變,下意識地一腳邁出,想要上前把二人拉開,偏偏這個時候,手臂被人挽住。
是林玉弦。
「王爺。」林玉弦抱著夏乘風的手臂,笑語嫣然,「您看臣妾今天這一身打扮可還好看?」
夏乘風被絆住腳步,心頭不耐,但表面上卻什麼也看不出來,他垂眸,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林玉弦的裝束,穿金戴銀,珠光寶氣,渾身散發著濃郁的脂粉氣,腦子里卻不經意間浮現紅衣少年不施粉黛、恣意風流的模樣。
「到底好不好看嘛?」林玉弦撒嬌似的推搡了下夏乘風。
夏乘風猛地回過神來,語氣生硬道︰「弦兒不論穿什麼,自然都是好看的。」
林玉弦聞言,很是得意,扭頭看了一眼周圍滿眼羨慕嫉妒恨的女人們,一時忘形,便又多嘴問了一句︰「那王爺覺得,是臣妾好看,還是那花二少好看?」
此話一出,周圍的氣氛立即僵硬無比。
夏乘風眉頭皺得死緊,目光沉沉地盯著林玉弦。
林玉弦也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話了,奈何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已是難收,況且她也確實很是在意這個問題,所以干脆半是撒嬌半是忐忑地又問了一遍問題。
「說嘛,說嘛,王爺到底覺得誰比較好看一些?」
夏乘風臉色冰寒,嘴唇抿得緊緊地。
林玉弦長時間得不到答案,覺得周圍原本那些羨慕嫉妒恨的眼光都開始變得鄙夷不屑了,心里不由得很是不滿,她仗著自己有所依仗,本就心比天高,如何受得了被人這樣當眾下臉,握著夏乘風手臂的手不由得慢慢收緊,指甲幾乎要把他的衣服刺穿。「王爺?」
夏乘風面無表情地把自己慘遭蹂躪的手臂抽回來,然後在林玉弦隱隱發黑的神色里一把把人重重地擁進自己懷里,一字一頓道︰「自然是弦兒好看。」
林玉弦聞此言,總算是滿意了,整個人都像只驕傲的孔雀。
可別人也不全是瞎子,剛才夏乘風那一瞬間的猶豫,總是有人看得出來的。
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會在這樣一個場合,當著夏乘風的面嚼舌根。
所以,林玉弦還是可以好好地得意上一天的。
花疏影跟夏扶風天南海北侃大山,侃了半天忽然有點內急,便拒絕了夏扶風想要陪同的好意,一個人溜溜達達去找茅廁。
有人見花疏影落單,便立即找過來了。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林玉弦。
「花疏影,你怎麼還有臉來?」林玉弦把花疏影堵在了一處無人的小路上,周圍都是假山花叢,隱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