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听言，道︰「那是挺可惜的，這麼好的葡萄隨便也要比超市里的好啊。」
「沒辦法，沒有銷路，再好的葡萄都只能浪費掉。」齊芸苦笑道。
白汐頓了頓，便又道︰「你們村兒里沒有專門去外面跑業務做推廣的嗎？」
齊芸搖了搖頭，說道︰「村里的人都是老實種地的莊稼人，沒有什麼口才，根本也都不懂怎麼樣找門路，所以大多都是靠那些做水果批發生意的工廠主動上門來收購，這樣才能售賣出去。」
白汐面上劃過一抹了然，倒是不難理解農村里的這種簡單思維，像這樣的現象，也不單單只有齊芸的家鄉有，不同行業不同地區都普遍存在這種問題。
「現在葡萄也已經快到了季末，賣不出去，就真只能讓它們爛在樹上了？」白汐又問。
「是啊，要麼就是摘下來釀酒，或者曬成葡萄干屯著，看以後有沒有經銷商來收購了。」齊芸回答道。
如果沒有人來收購，其結果也可想想象。
農民們沒錢賺，還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辛苦種的果實浪費掉。
這就是閉門造車而不求外發展的後果。
「說來也奇怪，本來往年長期合作的那些經銷商也都談好價格要購買我們那個村的水果，卻沒想在簽合約的時候個個都反悔，說是已經找到別的更便宜價格，甚至質量比我們村還好的下家。」
白汐聞言，又吃掉了幾顆葡萄後，便問︰「是以往的合作商都沒有訂你們村的葡萄嗎？」
齊芸點頭，苦笑︰「是啊，我大哥說是一家都沒有。」
「有沒有想過是同行間的商業競爭？」白汐看向齊芸，隨口又問。
「說道這個就更氣了，雖然我們村的價格是售賣高了一點，但可以說相鄰幾個村的葡萄大多是藥物養出來的，哪像我們村的葡萄，全是靠大家精心照看培育而成……結果那些打了藥的葡萄一售而空，而我們村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葡萄爛掉，干著急！」
頓了頓，齊芸又繼續道︰「再後來，我們村的人願意把價格降低得比鄰村的還低，結果人家那些經銷商還反過來批判是我們村的葡萄太爛，就是白送給他們都不要，那話說的簡直沒把人給氣死！」
白汐點頭︰「是夠氣人的。」
「真不知道這些經銷商是不是給人下了降頭，簡直是瞎了眼。」齊芸最後吐槽了這麼一句，轉而便扎身進了廚房。
白汐目送齊芸的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口，若有所思了片刻，視線便又落在了手中的葡萄上。
似乎發現了一個賺錢的商機啊。
***
司沐川到綠園居的時候，正好齊芸把飯菜都準備好了。
齊芸的手藝很不錯，家常菜炒得特別有味兒，使得白汐胃口大開，生生比平日里多吃了兩碗飯，連吃相也怎麼看怎麼都好像是從來沒吃飽過似的。
這讓司沐川感到很是尷尬，畢竟還有兩個老人家在場，他們會不會認為自己平日里都在虐待那丫頭呢？
這個問題，很嚴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