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歐歌都不曉得，她是睡到自然醒才去了長歌的錄音室。
白先生覺得自己鬧了一場，實在不體面，大約因為內心還是有些小窘迫，提前走了。
可是青釉的陶罐上還炖著雪梨羹。
歐歌唱歌，嗓子很重要，所以每天都要保養著。之前長歌就給她配備了專業的理療師。
怎麼吃，怎麼發音，都有著自己一套。這種不太甜的羹湯，算是食補的一部分。
在歐歌這里沒有了下人，很多事情要自己動手。
白先生干脆要了一份，自己做了起來。
歐歌不太喜歡甜膩的東西，白先生還特意少放了很多冰糖，加了不少的銀耳。
聞著從外面傳來的香氣，歐歌就像是被泡在蜜罐子里。
雪梨和銀耳都爛成糊，晶瑩剔透，上面還點綴著紅色的枸杞。打開時候香氣撲鼻。
一看就是費了很多時間和心力。
歐歌喝了一碗，鍋里還有點多，舍不得浪費。
找來保溫杯，全都裝進去，準備錄音時候再喝。
洗漱完，隨便套了一件衣服就出門了。頭發有點長，歐歌找了一根皮筋，隨意扎了個小揪揪。
看起來年齡又小了一點。
只是手里拿著一個保溫杯，怎麼看怎麼不搭。
活像是一個嚴肅的老干部。
一只手還拿著手機給白先生發信息。
「白先生你是不是在米其林學過呀，雪梨羹怎麼炖的那麼好吃。別人都炖不出你這個味。」
白先生正在應酬，看了眼手機，眉眼就舒展開了。
「寶貝，你的馬屁也越拍越有水準了。」
歐歌一點都不介意自己被白先生這樣說，笑眯眯跟他聊︰「天地良心，我字字真心。」
白先生被她夸得很開心，財大氣粗︰「喜歡明天再給你做。」
「還是不要了。」看見歐歌拒絕，白先生皺起眉，小騙子剛剛還說好吃，現下就不願意吃了，是不是耍著他玩？
下一秒又有了消息。
「我怕白先生累著。「歐歌是真心的，白先生手好看的緊，沒有干過什麼粗活，指節不算大，修長又白皙。像是藝術品。該放到博物館展覽起來，而不是洗菜做飯。
偶爾還行，每天都用，歐歌舍不得。
白先生嗤笑︰「我又不是瓷器，這麼點事累不著。」
歐歌笑得連眼楮都看不見了，想要打幾個滾，給旁邊的人看看，這是我男朋友，要天天給我炖雪梨羹喝呢。
沒來得及回，就有人跟她打招呼。
「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抬眼又看見卡薩，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錄音室外面了。
歐歌恢復了對外人的冷漠疏離，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點了點頭，不咸不淡︰「來了呀。」
卡薩不以為意︰「嗯，威廉姆在後面。」
歐歌和外人沒什麼話，這些年下來，她心防更重了，身在名利場里打磨，對著別人總是疏離三分。
還沒有那時候在樂隊好相處。
卡薩被她這副樣子勾得不輕。
笑著想要找話題，結果在錄音棚外面遇到了薛夢瑤。
薛夢瑤沒有昨天的意氣風發，眼楮還紅著，一下子就失去了光鮮亮麗，站在那里，明顯在等歐歌。